可我知道,宋原目的達到了,他會收手。Circle的危機很快就會解除了,我和陸叢也不需要這麼累了。
我站起來,笑一下,“我可以離開陸叢,但只是因為我愛他,不是因為我屈服了。宋原,你們欠我的,總有一天我要一項一項討回來。”
來之前我就讓陳旸先回劇組,可這時候發現那是一個多麼錯誤的決定。我發現我現在急需要一個人跟我說說話,隨便誰都好。
我盡可能的遠離宋原的公司,隨便找了一個地方坐下來給姜憶打電話。
掛掉電話我就悶悶的哭,哭到姜憶心急火燎的趕過來,她把我攬在懷里,我抽泣著說:”姜憶,我就是累了,愛不動了,怎麼辦?”
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就像水池里的水,用完了就是用完了,不可能那麼快就蓄滿。
自打進入Circle之后我的路就一直沒有平坦過,我一步一步走到現在,心累,就像一夜之間蒼老了很多,只不過老的是心而已。
有的人追求新鮮刺激,有的人追求安安穩穩。現在的我,如果真的要再一次考慮感情問題,應該會等我徹底退出圈子的時候,隨便找個普通男人嫁了。
姜憶拍著我的后背,一下一下幫我順氣,“我也不想看你這麼累,分開了就分開了,給彼此一點兒時間好好想一想。”
確實,促使我打那個電話的原因,有我心累的成分。但更多的,是被宋原他們給逼的。我止住眼淚,“我是不是委曲求全太久了?”
姜憶定定看著我,“慢慢,你想怎麼做?”
這次我離開,胡靜應該也沒法兒再弄出什麼幺蛾子了。
能用的方法她都用盡了,也不可能再整出一個爆炸性新聞來了。
我說:“我想先弄清楚,那孩子到底是不是陸叢的。”
……
自從陸家放出那篇報道之后,之前在劇組對我客客氣氣的人全都變得冷淡,我倒也算是習慣了。不經歷這些,根本沒辦法看出來誰對你才是真正的真心。
因為上回陸叢的那句話,Mary一直都沒有再給我安排任何活動。如果要真的想離開陸叢,那麼拍過這部戲之后我必須要徹底脫離Circle。但在《盛妝》拍攝結束之前,該做什麼事情還得繼續做。
現在無論是Circle還是圈子里,有多少人等著看我的笑話。所以我只能拍好每一個鏡頭,在宣傳會上保持微笑,來堵住悠悠眾口。
無波無瀾的拍完《盛妝》的最后一個鏡頭,導演在監視器后面伸了個懶腰,中氣十足的喊了一聲,“殺青!”
劇組一片歡呼,我也在這一片沸騰聲中,露出這段時間以來唯一一個真心實意的笑容,之前陰霾的情緒也算是稍稍撫平了一些。
拍攝結束之后的慶功宴,我看著和初入劇組時幾乎相同的人,可分明少了些什麼。導演給舒也打電話,邀請她也一起參加,得到的結果是她正忙著創作新作,趕不過來。
大半年的分開相聚,讓在場的許多人在飯桌上都掉了眼淚。一路走下來有歡喜,難免也有辛酸。我就默默夾著菜,導演看了我好幾眼,試探性的問,“慢慢,你接下來還繼續留在Circle麼?”
我頓了頓,搖搖頭。自從上回我撕掉合同之后,還一直沒有來得及跟Circle重新續約。
當時一個看似拖延的舉動,卻為我今天省掉了不少事情。
導演哦了一聲,陳旸在旁邊兒問,“慢慢,要不你來簽我們經紀公司?”
我也是后來才知道,原來陳旸在他們經紀公司還有著不小的股份。
有了這部戲和之前拍戲的經驗,足夠我重新簽一個經紀公司。雖然可能沒有Circle那麼好,但也不會差。
可我心里有自己的打算,我笑了一下說:“我暫時不想拍戲了。”
我回到陸叢給我租的公寓,看著幾天以前就打包好的行李,心情又低落了那麼一會兒。
我媽就勸我,“要不咱娘倆回老家吧,自己干個小買賣,雖然掙不了什麼大錢,可也省心不是。”
我說:“媽,我不圖掙錢。”
我確實不圖掙錢,要是一開始我就是奔著掙錢進了演藝圈兒,我就不會心甘情愿的跟著陸叢了。我只是有我自己必須要留下來的理由,舞臺在最初的時候只是我走投無路的選擇,到后來我逐漸愛上它。雖然現在我身處低谷,可也只是狀態不佳。
我需要一個短暫的時間重整旗鼓。
我又重新租了房子,租金貴不說,跟之前那套精致的小公寓環境也差了不少。我媽倒是沒什麼意見,畢竟只是一個臨時居所,隨時都有搬出去的可能。
《盛妝》殺青之后,還有漫長的后期審核和制作,之后才能上映。在這部劇還沒有正式搬上熒幕之前,我也還只是個幾乎不為人知的三流小演員。所以對《盛妝》,我還是抱有很大期待的。而且它是我最為用心拍過的一部戲。
我沉寂了一個月,緊接著又開始緊鑼密鼓的接廣告接戲,盡量讓自己忙碌起來。
我這次并沒有重新簽公司,而是跟著一些之前認識的經紀人接一些散活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