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是這樣,可剛才陸南西有意無意的舉動還是讓溫窈心里輕微難受,一時無法舒緩。
溫窈沒辯駁,看著陸南西淡漠寡情的模樣,壓下心口的隱隱悵然若失感。
怨他什麼,他不是一直這樣麼。
五年了,他就是這樣的人。
不冷不淡,若即若離,柔情又薄清。
分不清楚他對她幾分心。
是她給機會,也是她愿意留在他身邊愛著他。
這會兒難受什麼呢,沒必要找不自在。
溫窈沒再說話,理好身上裙子,從陸南西腿上起來離開,回到主駕。
之后開車,溫窈就有些心不在焉。
回到家,溫窈去衛生間洗澡,門沒鎖。
也許在車上不夠盡興,陸南西解了襯衫又跟著進浴室厚顏無恥不容招架,又縱情的要溫窈一次,而后洗澡。
溫窈出來腿都發軟。
她睫毛上還沾著淚,剛才哭過。
濕頭發粘的后背不舒服,溫窈找吹風機吹干頭發,陸南西還沒進臥室,溫窈抵不住困意,就先睡了。
一覺到天亮,她沒看到陸南西。
不知道陸南西什麼時候走的。
今天周一,溫窈上午回了一趟工作室,把在云南拍的素材照片洗出來,用相冊固定好每一張重要的,忙到上午十一點。
她把手畫稿交出去。
那邊還沒回復。興許沒看到。
到中午了,溫窈回爸媽家吃飯。
溫父愛吃魚,溫窈也愛吃魚,溫媽媽也愛做魚也很會做。紅燒魚、酸菜魚、番茄魚、糖醋鯉魚、剁椒魚頭、清蒸鱸魚、松鼠桂魚、水煮魚片、麻辣干鍋魚,溫媽媽樣樣拿手。
溫父從小就灌輸溫窈,常吃魚腦子好。
久而久之,溫窈無魚不歡。
只要心情不好,沒有是一頓魚解決不了的。
每次小姨都在溫媽媽面前夸溫窈聰明,又長得是個美人胚子,年紀輕輕就是個小有名氣的壁畫師,多會掙錢。
不像她家女兒寂安,讓人操心頭疼。
飯桌上,只有溫媽媽和溫窈,溫父沒回來。
溫窈嘴里濾出一小跟魚刺,她放在旁邊餐巾紙上。溫母在一旁跟她說什麼,溫窈也沒聽見,她心里想著飯店壁畫的原料用哪些。
突然,聽到溫媽媽提到二嫂名字。
溫窈恍惚抬頭:“媽,你說嫂子怎麼了?”
溫媽媽嘆口氣,放下筷子:“我活大半輩子沒心疼過什麼人,就除了你二伯家的兒媳婦兒。溫揚都走半年了,你嫂子還是痛不欲生,走不出來。”
溫媽媽搖搖頭,又重重嘆口氣:“她還懷著老溫家的孩子,造的什麼孽。”
這怎麼能算是造孽。
不是的。溫窈辯駁:“媽,別這麼說二哥,還有二嫂,她很不容易。”
溫媽媽不再說了,說多心疼。
過會兒,她叮囑:“窈窈,你二嫂懷著孕,這都四個月,雖說過了危險期,可她那情緒怕是抑郁只重不減,還是保不準有事。你多去陪陪她說說話開導開導,你們年輕人聊得來。”
溫窈點點頭:“好。”
下午溫窈去母校看了一場藝術展,她畢業有三年,跟導師一直還有聯系。溫窈美術繪畫方面才藝驚人,誰也沒想到畢業后,工作往建筑家裝方面走,最后當了壁畫師。
用大哥溫隨漫不經心的話說,就是裝修工。
高級裝潢工。
半年不開張,開張半年吃一年。
了不得,又暴利很會賺錢的行業,不過這錢,也不是誰都能輕而易舉掙。
溫窈在展會上呆了個把小時,有幾個學弟學妹過來簽名,溫窈好脾氣的拿筆,耐性的給迷妹迷弟們簽字。
她今天上衣穿著淡黃色雪紡裙,半袖,白色荷葉邊形狀的半身裙,頭發用發筋綁了馬尾,妥妥的一個在校大學生形象。
有女生拿手機想要跟溫窈拍合照。
溫窈微笑點頭,拍了幾張。
溫窈的名字在南湘大學是小有名氣的,一是才華,二是她的長相。還有一處,溫窈笑起來特別溫暖好看,淡淡的梨渦笑,很甜,如春風般繞過指尖的溫暖。
讓人心頭蕩漾。
過目不忘。
是個美貌才華集合一身的姑娘。
當初沒少有男人追,學校的男生,社會的成熟男士,可惜誰也沒入溫窈的眼。
直到大三那年,遇到了陸南西。
她的心上人。
又和幾個狂熱的女生拍完照,之后溫窈提前離場去找導師說會兒話。談話約半小時,告別導師離開教學樓,目光落在花壇里的花上。
然后,有人叫溫窈。
“你好,學姐。”
溫窈回頭,明眸善睞,目光淡淡的上移。
她站在花壇旁邊,空氣中彌漫著月季清香。
是個長相好看,臉很白凈,個子很高,有一米八三身高的干凈男生。他跟陸南西一樣有著一雙迷人的長腿,而陸南西一米八七。
每次想親陸南西,溫窈都需要墊腳。
不然,夠不到他。
男生又叫了一聲“學姐”,聲音有些靦腆。
溫窈淡淡一挑眉,唇角帶著淺淺柔和的笑意,很耐心禮貌的看著對方,待對方靠近一米多位置停下,她微笑:“你好,有事嗎?”
男生笑了下,不敢直視溫窈。
他不好意思撓撓頭發,欲言又止。
溫窈看到男生的耳朵紅了,她大約猜到對方的用意,并沒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