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母做的甜餅很好吃,溫棠很喜歡。
周日,溫棠還要去水灣小一趟,她手上接的活昨天晚上剛完工,一家別墅區客廳修繕。
昨晚忙到七點,臨走前突然停電,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她也就沒等下去,走時也就沒收拾顏料工具。今天還要去一趟。
把東西拿回來。
溫棠開著車,路上堵了。
她望著前面密密長長的汽車屁股,一時也不急躁,慢慢的等著。她安靜坐著,想事情出神,外面有車按了一聲喇叭,才回神。
溫棠看了看時間,注意到自己手腕。
手腕上空空的,大伯母為她特意去求的平安手鏈被她粗心弄丟了。
她心里又開始疼,埋怨和自責。
又有幾聲車喇叭響,別的車主等不耐煩了。
溫棠沒再想過去的事,人也好,東西也好,弄丟了的就是丟了,不會找的回來。
她目光往窗外看,不經意落到市區公安局,悄悄怔住。大樓前的臺階上穿著藏青色的警察三三兩兩的出入,下面的警車停了一排。
里面也應該有緝毒隊的人吧。
溫棠仿佛在臺階最高處,看到了溫揚。
溫棠看了公安局三個字很久,過往的畫面在腦中一閃而過,這麼久,快要三年,她心底依舊悵然和酸澀。
溫棠收回目光,她的心莫名的一悸。
她有一種感覺,感覺二哥并沒有真正的死。
機場哪個背影太深了,她至今不忘。
也許,他還活著呢?
如果,他只是像那些小說和影視劇里那樣,為了一項任務……
溫棠心猛地的跳快了。
她有一個大膽的想法,想去一趟邊境城市,然后也許會去緬甸,也許會去泰國。
她不知道這些年溫揚在干什麼,有過什麼任務,可她心里隱隱有種感覺,二哥活著。
取回東西,溫棠去了寵物市場一趟。
她抱著養胖不少的加菲貓打了疫苗,又買了幾袋進口的貓糧,拎回車上,路過一家店面,溫棠被一籠小兔子吸引。
二十分鐘后,溫棠滿心歡喜的提走一個籠子。
里面是兩只小兔子。
一個全體毛發雪白,一個顏色灰色。
在江岸送了溫棠一只貓后,她覺得每天逗逗貓也很有趣,又想起魏真意養了一只萌萌的小兔子后,她開始對兔子產生了興趣。
魏真意除了養了只兔子,還有一只小倉鼠。
不過溫棠害怕老鼠。
覺得老鼠丑,連帶著小倉鼠都怕。
溫棠忽然想起江岸說過陸南西一句壞話,陸南西這人壞到什麼程度?他曾經逼著人,生生吃死老鼠肉。
對方少吃一口,陸南西就在那人身上劃一刀。
不知真假。
江岸說陸南西比地獄里的鬼都瘋狂可怕。
但溫棠不信的。
溫棠沒回父母家,直接把車開回她住的公寓。
走到半路,溫棠手機響了,她還沒來得及接江岸電話,差點因分身撞上了前面一輛車,趕緊手忙腳亂剎車。
溫棠沒想到又碰上了一起交通事故。
她往那輛出事的黑車看了一眼,并沒在意,淡淡一瞥而后目光移開,突然覺得熟悉。
她稍怔,眉心不由的蹙起,在轉頭看過去,她愣住,手指握緊了方向盤。
陸南西從來沒有穿過白襯衫。
至少,在溫棠的記憶中沒有的。
他今天穿了一件白襯衫,是另一幅溫棠沒見過也不熟悉的模樣,白色讓陸南西身上少了一些深沉冷漠,多了一份柔和。
但依舊疏冷冷淡。
陸南西轉身時,溫棠看到了他眉眼間的冷意。
那股冷狠,跟他身上厲冷氣場一樣的眼神。
耳邊警笛聲響亮刺耳。
溫棠心口一滯,不禁睫毛顫了顫,她眼睛久久落在陸南西胸口前沒動,停留在那一大片刺目血痕沾染了的白色襯衫上。
他受傷了。
陸南西,他怎麼了?
后面的車聒噪的按喇叭催促,原因是溫棠的車擋道了,遲遲不見開走。溫棠視線收回,她壓下心口的擔憂,很快就冷靜下來。
溫棠打轉方向盤,拐了方向。
車子徑直開走,與陸南西的位置錯開。
后視鏡里,那些原地不動的人和車,包括陸南西在內都一點點淡出視線,慢慢的就看不見。
溫棠狠了狠心,沒有回頭。
她眼睛莫名的難受,有些酸澀,把墨鏡拿出來戴上。偏頭看了一眼副駕位上的兔子籠,兩只兔子很乖,安安靜靜的瞇著眼趴著不動,很享受,似乎外界什麼都影響不到它們。
溫棠想起江岸電話沒接,她重新打過去。
把有關陸南西這個人的一切都拋之腦后。
江岸那頭神秘兮兮:“棠棠,我發現了一款熒光顏料,市場上暫時還沒有,感興趣的話我帶你瞧瞧。”
熒光顏料?溫棠心里納悶。
這種顏料市場上不早就有,一些畫家就用帶有熒光的顏料作畫。
不過在開車,不方便問太多。
溫棠說了一句:“好,改天去看一看。”
臨掛前,江岸欲言又止,猶豫片刻,吞吞吐吐問:“棠棠……問你個事兒,你能不能幫我約一下你二嫂岑詩可,我有事找她談談。”
溫棠對江岸這說話態度覺的古怪。
她問:“你跟我二嫂平時有往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