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累了。

可他咬牙了那麼多年，不甘心說放棄就放棄。

一直沒再等到陸南西說話，溫棠沒耐心了，她使勁兒的抽手，“陸南西。”

溫棠生氣了：“你怎麼油鹽不進？”

陸南西：“叫聲九哥，我就松手。”

想的美，誰給你討價還價？溫棠慍怒瞪他，愛誰誰喊，反正她是不會再喊的了。都分手了他陸南西是在裝傻嗎？

溫棠咬咬牙，惱火：“有病去醫院！”

她眼神真的兇，也心煩。

陸南西沒有放開溫棠，他視線移開，往下，她的手腕一如既往的細嫩，只要陸南西一個用狠力，他就能給她弄斷。

陸南西忽的笑了：“張牙舞爪的小貓。”

溫棠：“……”

久久的沉默，走廊的燈控滅了又暗，溫棠從紛亂復雜的心情里回神，動了動僵硬的身體，她認命的抬頭，黑暗里對上陸南西眼神。

陸南西嗓子咳嗽一聲。

燈亮起來。

四目相對，陸南西低聲問：“還愛我嗎？”

溫棠一愣，他問了那天溫祈遠一樣的問題。

他就這麼問，也沒想要溫棠的回答。

陸南西說：“窈窈，我想重新追求你。”

他眼神深沉而認真，補充：“回到我身邊來。”

溫棠不可思議抬頭，眼底是錯愕和探究，她沒說話，借著走廊的光安靜沉默看了一會陸南西臉，她突然笑了下。

只覺得好笑。

笑完，溫棠不再笑，揚眉問：“憑什麼你說我就得聽？你臉長的好看就了不起？我回到你身邊，那林苭呢？你不要她了？”

她在他身邊時，他跟林苭關系曖昧不清。

她跟他分手了，他又拋下林苭回頭找她。

渣男，渣的到底了。

溫棠現在覺得，陸南西真是薄涼。

在眼前的不珍惜，失去的又后悔。

男人是不是都是這樣，只惦記得不到的，越是得不到越是心里發癢，而擁有的就不屑一顧得而不惜？

真的是，那挺犯賤的！

溫棠眼里的變化情緒都落入陸南西眼底，他看到了溫棠眼睛里的嘲笑和諷刺，陸南西看的心里不舒服，皺眉。

他解釋說：“我沒跟林苭談過。”

溫棠不相信，態度懷疑。

就沖他那麼捧林苭打壓岑詩可就知道，如果兩人之間沒點什麼，就陸南西事不關己淡漠的性子，不會那麼的抬林苭。

說沒上心，誰信？

溫棠也不是個傻子，她只不過是心軟。

溫棠想掙開手，沒掙脫開。

她心里有火，陸南西還是對她來硬的。

陸南西不想在溫棠面前多提林窈，溫棠回來這麼長時間，溫棠沒提，他也心知肚明不去提。他跟溫棠能走到這步，跟林苭沒關系。

原因，都在他身上。

那五年，是他太冷淡溫棠，沒有給她太多。

深夜，孤男寡女的，陸南西并不是君子，站門口說話怎麼都不方便，他扯著溫棠手腕把人帶進屋，關上門，把溫棠抵在墻上。

溫棠真急了，惱怒出聲：“你干什麼！”

陸南西膝蓋抵著溫棠的腿，他很不喜歡溫棠不聽話的貓一般對他排斥抗拒，他低頭就想吻溫棠的嘴，堵住她接下來要說的。

——不想聽她口中再說他不愿聽的話。

可陸南西沒那麼做，怕溫棠會更反感他。

“窈窈。”

陸南西低低嘆息。

溫棠一動不動，不敢動，身體緊繃，心口在靜夜里砰砰跳著，生怕激怒陸南西會做什麼，她硬聲：“你到底想怎麼樣！”

陸南西低嗓磁性：“再給我次機會，窈窈。”

他說：“是我不好，有病，不應該那樣對你。”

溫棠偏過頭不說話。

兩人距離近，呼吸近乎貼在一起，懷中的柔若無骨，陸南西不想放開，反而有越來越強的占有欲，更霸道的不想放走她。

他后悔了。

后悔了提分手，還有分手時嘴那麼毒狠，絲毫毫不顧忌溫窈感受，傷害到了他的窈窈。

陸南西現在承認，他對溫窈早就動了心。

他以為他不愛她。

其實是他愛的，愛她，只是不自知。

不管當初是絕對不允許她走進他心里，還是別的擔心，不管什麼原因，他對溫棠都沒有多好多熱情，他對她冷淡，一直五年。

而那五年，溫窈卻是毫不保留的深愛他。

她傻，他不珍惜。

他一直拿她當一個影子，求而不得的替身。

陸南西心里一絲隱隱的刺疼。

“窈窈，我重新追你，還有周商那種人，你駕馭不了，別靠他太近。”

從進屋到現在都沒開燈，溫棠夠不著，陸南西不知道燈開關在哪兒，也沒開燈意思。客廳落地窗透進了點外面的光線。

兩個人影子模糊，只看得到輪廓。

身影糾纏在大門邊。

“小人。”溫棠脫口而出，“你以為你有多好。”

溫棠伸手推陸南西胸口推不動，她氣了，一動氣，驀地感覺身體又有一股熱流往下，難受難堪又很不自在。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抬另一條腿對著陸南西的腿跟鞋又踢又踩的，她渾身炸毛。打不過也罵不贏，溫棠惱的自己快氣哭了。

她從袋子里抓出衛生巾砸陸南西臉上。

溫棠瞪著陸南西，胸口上下起伏。

陸南西無動于衷，沒有出聲。

溫棠直想咬陸南西脖子了，想咬死他。

溫棠又伸手擰他胳膊肉，鬧了半天依舊被陸南西緊困著，她反而這麼一鬧，就像跟陸南西在生氣任性，胡攪蠻纏打情罵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