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會兒,她低頭拿房卡刷門。
門“啪嗒”聲開了,溫棠推門,里面也不開燈。
她不禁皺起來眉。
屋里有人的呼吸聲,很輕微——
也有些異樣。
不過,溫棠確定這是江岸房間,她沒多想。
“江岸?”溫棠關上門,借著窗戶外不太清楚的光線往里走,手摸索著墻上開關,“江——”
一只手臂從身后摟住溫棠的腰。
溫棠身體一瞬僵了。
一個半小時后。
溫棠不記得自己怎麼到的醫院,也不知道把嘴咬破究竟流了多少血。起初被人送到醫院,她那副狼狽不堪,眼睛通紅滿臉淚的模樣,的的確確嚇到了醫生護士。
甚至,有實習小護士見狀要報警。
還以為溫棠遭受了侵害。
只是被跟著溫棠一起過來的人阻止了。
解釋是場誤會,意外,不用驚動到警察的。
在溫棠被送去做檢查后,同一時間,另外幾個醫生護士又接手了另外的處理,江岸被朋友扶著,他衣著不整,手臂上的血還順著往下。
這一幕,著實驚動了不少看客。
很好奇,這前后送到醫院的一對男女身上發生了什麼事。不過就沖著這一對人前后過來的時間,又衣衫凌亂的樣子,也就有猜測。
怕是被人害了。
光靠樣子就十有八九。
這一對男女,怕是不再干凈。
溫家人接到通知,連夜趕來醫院,凌晨兩點多腳步匆匆一個個的來到,聽說溫棠出事了被送進醫院,每個人臉上都擔憂緊張。
溫父溫母看到溫棠,半天都說不出話。
溫母都嚇壞了,一口氣吸不上。
目光呆呆地望著女兒,她伸手想摸卻一直不敢碰溫棠,她跟著就眼圈紅了。
“棠棠……”
溫棠身體猛地一抖。
溫棠往被子里鉆了鉆,凌亂的頭發傾下,她手臂抱著膝蓋,指甲死死的掐進肉里,一聲不吭的埋著頭,兩側肩膀不止的顫。
此刻的溫棠,就像一只脆弱的小動物。
受了傷,可憐害怕又迷茫無助。
溫母剛碰溫棠的肩膀,溫棠身體就猛地一陣顫抖,抖個不停。
她低聲的哽咽。
溫棠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下來。
她無聲的哭著,死死咬唇不出聲。
嘴上又因用力再度咬破,血珠滲出。
她不僅僅是嚇壞了,更是恐懼,難堪,內心崩潰,不想見到任何人。
溫母手縮回來,失了主心骨:“女兒她……”
溫母忍著憋住了話。
誰干的,誰害了她的心肝肉啊!
那個一直嚷嚷想報警,被勸阻的實習小護士對溫父憤懣說:“跟她一起來的那男的就住在隔壁臨了兩間,叫江岸。我估計就是那個男的欺負了她。就算都是受害者,那也是欺負了人不該一點責任沒有吧!”
小護士心直口快,其他人都沒阻攔住。
溫父黑著臉,又震驚又心疼。
今天白天還好好的,高高興興給爺爺過生日,怎麼就一個晚上,就出了事。
溫父壓著怒氣去問醫生,醫生也不知道事情經過,只是說溫棠身體里有違禁的藥物成分,能讓人致幻和無力,以及會性亢奮。
溫父聽了立馬要報警,一個人沒讓。
“叔叔,不止棠棠是受害人,還有江岸,江岸也不知被哪個孫子害了。我已經打電話給了江岸爸媽,他們一定會處理。”
“如果你報警的話……”江岸朋友喘口氣,按住溫父的手說:“江岸會完蛋。”
江岸剛接手公司,他不能在這關頭出事。
江岸出了事,還不知道公司會鬧成什麼樣。
溫父眉心皺的死死的。
江岸,江岸,這個小畜生!
溫父就只有溫棠一個寶貝女兒,她被害成這樣不可能這麼算了!沉了心,繼續報警,突然聽到“溫叔”,而后是——
“江岸?”
江岸朋友立馬跑去扶,“沒事吧?”
江岸臉色蒼白,因失血渾身虛弱的腳步不穩。
溫父怒瞪江岸,滿心頭的憤怒火氣。
他大步上前,只想狠狠踹人一腳。
還沒做,江岸就先一步跪下去。
堅硬的大理石地板被男人膝蓋砸的一聲悶響,直擊人心坎。
江岸身體緊繃著,一張臉沒有半點血色,他的嘴唇在抖,眼眸里皆是痛苦。
他張嘴,聲音嘶啞萬分。
“溫叔,我的錯!怪我,是我該死。”
溫父冷靜稍許,還是壓不下心頭火氣,一腳提到江岸肩膀,力道很大,江岸被踢的搖晃身體后仰,一手撐在地上。
他本就有傷,處理過的手心血又滲出。
江岸朋友忙拉住溫父:“溫叔叔,別生氣冷靜冷靜,你就算打死江岸,事情也發生了,他真的是被人坑的。你打死他也沒用啊。”
說著,喊江岸:“也不知道躲!”
江岸朋友立場不同,自然是替江岸說話。
雖然江岸犯了錯難辭其咎,可畢竟江岸是被人坑著了,他喝的酒中下的東西很重,擺明了有人故意這麼整江岸。
他已經讓人去查了。
溫棠無辜,江岸就不無辜了嗎?
溫父聽不進去理由,一腳不解氣,還想再踢。
踢死江岸算了!
拉拉扯扯,聲音吵到了別人,一個護士夜里查房走出來見狀,皺眉想開口,被另外一間病房走出來的岑詩可涼涼掃一眼。
那護士一愣,被瞪到。
岑詩可視線落到江岸身上,她眼底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