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岸媽和江染當場死亡,到醫院救治根本就是零希望。兩個人蓋著白布被推出來的時候,江父死死凝眉,一臉沉痛。
而江岸的小叔嬸嬸撲到江染那邊大哭。
安靜的走廊,只有悲慟的哭聲。
晚年喪妻的痛,白發人送走黑發人的痛。
跪在江媽媽身邊的江岸,眼角紅透。
聽到腳步,江岸看到溫隨,他眼神冷冰帶憤怒的恨意,不顧阻攔,沖過來就揪著溫隨衣領把人甩墻上,拳打腳踢。
江岸太狠,渾身的戾氣,滿眼痛。
溫隨處弱勢,根本就沒還手之力。
陳落落嚇的尖叫一聲。
她急忙去拉江岸,被江岸一把甩開,江岸對著溫隨下巴猛的一拳,他咬牙切齒,聲音在嗓子里顫著發抖,江岸眼睛都紅了。
江岸一個大男人,因為母親和妹妹,哭了。
江岸說:“溫隨,你若報復我,就沖我來,我把我一條命給你,你為什麼要動我媽跟染染,啊!兩條命啊!”
他又一拳,招招打的狠。
陳落落捂嘴直哭,找人幫忙,可誰都拉不開此刻的江岸。
江岸雙眼紅的像地獄里來的惡鬼。
他不聽解釋,也不給溫隨說話機會,只知道剛回來一趟,還沒見到媽跟染染的面,就接到兩人出車禍當場人死的消息。
他趕到醫院,跪在兩個人面前。
一瞬間,江岸感到世界塌了。
所有的怒氣,江岸全都發泄在溫隨身上,江岸失去理智,掄起拳頭對著溫隨的腦門狠砸下去時,陳落落忽然咬住江岸手臂。
江岸一腳踢出去,不知道提到哪兒。
下一瞬,倒在地的陳落落痛苦的叫。
很快,一個嬌小的護士驚叫:“血!她腿上流血了!你們別打了!”
所有人目光落到陳落落身上。
陳落落腿上,一道刺目的鮮血流到地上。
凌晨,溫棠坐在車里,心跳的極快,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心里就很慌。
沒多久,溫棠接到溫媽媽電話。
溫媽媽說,陳落落懷孕了,但卻流產了。
溫棠吃驚張著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陳落落懷孕了?她跟溫隨……
溫棠唇色泛白,岑詩可見溫棠臉色不對,問了一句怎麼了,溫棠睫毛輕輕的顫了顫,沒告訴岑詩可。
岑詩可在開車。
幾秒后,溫棠問:“媽,陳落落她,怎麼就沒有的?”
她沒提流產兩個字。
溫媽媽嘆口氣,回答:“被江岸一腳踢的。”
溫媽媽:“造孽,都是造孽啊!”
溫棠掛了電話,扭頭看著窗外,她心里五味雜陳,各種情緒盤織著,幾分難受酸澀想哭之外又有很多茫然,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這些事,是不是因她而起。
為什麼那麼巧。
更巧的是,擦肩而過的一輛車里,溫棠不經意中看見了駕駛位穿著黑襯衫的男人。
是陸南西。
而他旁邊坐著的女人,是寂安。
岑詩可在跟溫棠說話,說好幾句,溫棠都沒有吭聲。正覺得奇怪扭過頭,看到溫棠愣下,注意到溫棠看的方向,她朝車外看過去。
看到了陸南西的車。
岑詩可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她竟看到寂安。
寂安怎麼會跟陸南西在一起,還在他車上?
岑詩可腦筋轉不過來,跟寂安吵完架,想到寂安那樣就生氣,也不是不容人覺得自己思想齷齪,只是寂安慣三了,她心里擔心。
怕寂安打不好主意。
畢竟聽寂安意思,她覺得陸南西非常不錯。
有錢,年輕,長得帥,的確沒什麼說頭。
寂安長相漂亮,骨子里大膽又野,她撒嬌主動起來,就她天生身上帶的那股子又軟又媚的勁兒,還真沒幾個男人能拒絕扛的住。
“一肚子壞水。”說寂安。
岑詩可又忍不住:“她現在怎麼變成這樣子。”
岑詩可的三觀,最看不慣那種依附男人腦子簡單,拿青春身體換取短暫快樂交易的女人,缺錢可以自己去掙,缺愛可以尋找愛情,沒人阻攔你想要愛情。
要錢,要人,那都是個人自由。
可介入別人夫妻感情,家庭那就不對。
別拿什麼狗屁愛情說事。
真要相見恨晚,怎麼不離婚再談?
局外者清當事者迷,岑詩可不知道寂安如今迷進去幾分,她只是氣她那副理直氣壯,一副我沒錯的言論,什麼狗屁愛情不分先來后到,破壞別人家庭她還有理!
車上,寂安手握住礦泉水瓶身,朝陸南西遞。
寂安傾身,在對陸南西笑。
這邊,兩個人都看到了。
岑詩可冷笑一聲:“棠棠,那男人老婆罵寂安是狐貍精我看是罵對了,能不是狐貍精麼,你看看,對陸南西獻殷勤,這是看上陸南西的錢還是人了?打算跟自己表姐搶男人了?”
溫棠沒說話。
事情一波接一波,她都緩不過來。
寂安的變化,溫棠也感覺到了。
溫棠并不擔心寂安對陸南西有什麼想法,寂安就算真的有,也不會怎麼樣。
陸南西不會喜歡寂安。
溫棠篤定,他不喜歡寂安這款。
她不知道,要是小姨知道寂安給別的已婚男人當小三,會不會氣吐血。
岑詩可按兩聲喇叭,溫棠一驚,回頭:“你干什麼,不要以為天不亮就沒交警了。”
岑詩可:“你慌什麼。”
要慌也是陸南西該慌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