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場,也不見得怎麼樣。
想起溫棠說的婚姻觀,寂安心里罵了一句。
“傻逼。”
溫棠去到醫院,迎面碰上兩個警察。
明叔人還昏迷著沒醒。
溫棠猜測,相必警察過來調查取證車禍的事。
站在窗口,沉默看著病房里頭,臉上戴上呼吸罩一動不動躺在病床上的明叔,溫棠只覺得一陣感慨唏噓。大概的過程,她聽人說了。
只是不明白,明叔為什麼那麼做。
沒人知道答案。
也只有等明叔人醒了才會知道。
看過明叔,溫棠不打算留醫院,打算回家。
岑詩可想到江岸那邊的情況,問一句:“你不去那邊看一眼嗎?”沒明說,指的是江岸那邊的事,也直流產住院的陳落落。
江阿姨和溫媽媽關系不錯,因為江岸欺負溫棠的事,兩個媽媽也距離拉遠了,溫棠也不想再見到江岸的面,會難堪。
可江阿姨以前待溫棠不錯。
江染也好,也為她仗義打抱不平過。
可是,溫棠并不想見。
不忍心,也不想看到兩人最后不美好的模樣。
溫棠和岑詩可一起去了陳落落的病房,病房里不少人,陳落落父母,她大姐都在,溫隨爸媽也在,沒有看到溫隨。
溫棠把帶來的補品放下,看著陳落落。
陳落落因為小產的緣故,臉色很差,蒼白而虛弱。剛才不知道大家說了什麼,進來的時候溫棠聽到陳溫兩家有爭論。
好像一向溫和的大伯母都生了氣。
溫棠不明所以,能感覺到房間緊張的氣氛。
她想問,沒問。
旁人的事,也不是她能多插嘴該管的。
沉默了會兒,一直閉著眼睛不吭的陳落落睜開眼睛,她聲音輕低:“溫隨呢。”
事情已經如此,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她扯唇苦澀一笑,到如今,也就沒法隱瞞下去了。她豁出去說:“爸,媽,叔叔阿姨,是我的問題。你們也不要再吵了,這個孩子不是溫隨的。和溫隨,我也會跟他退婚。”
陳落落把秘密說出口,心里豁然就輕松了。
這個孩子沒了也好,本就不該來。
不是這次意外,陳落落也不知道自己懷孕了。
不是溫隨的,是她前男友的。
當她腿上流血,醫生說小產那刻,陳落落就心灰意冷的知道,她和溫隨完了。
兩人不可能再走下去。
陳落落只后悔,她不應該喝酒,還故意打電話給前男友,只為了氣溫隨,卻沒想到那晚她失去理智放縱了。
她怨,也怪溫隨,還有岑籽籽。
要不是溫隨和岑籽籽醉酒,兩人在酒店睡了一夜,發生了關系,她就不會憤怒失控到失去理智,用前男友來報復溫隨。
可惜……一切都晚了。
陳落落話一出口,滿屋子的人震驚。
尤其是陳父:“住口!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陳母臉上從難過變成錯愕,“落落你……”
陳落落大姐氣的都不知道說什麼。
而溫隨爸媽,更是臉色各異。
溫棠呆愣的僵硬著身體沒動,她心里各種滋味從心上碾過,腦子里反反復復都是陳落落說的那句話——
孩子不是溫隨的。
溫棠說不清內心是輕松,還是難過。
從沉悶壓抑的醫院出來,站在空曠的空地上,太陽升起陽光照下來,雖有日頭,可溫棠還是感覺胳膊冷,身體冷。
她心底里冷。
岑詩可去溫爺爺那兒照顧去了,溫棠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她一件件事情捋,江岸,江家的事,大哥,寂安,岑籽籽,明叔,似乎她怎麼理,最后腦子都會亂。
溫棠轉身回去,驀地,腳步頓住。
她直直的望著江岸。
從兩人同時被下藥那件事發生后,溫棠就再也沒有見過江岸,她有意避著,沒想到在這里會碰到他。
江岸臉很憔悴,下巴胡渣也長得凌亂。
似乎短短時間,江岸頹的不像從前的那個人。
這樣的江岸,生生刺激了溫棠。
她心口難受,細細密密刺扎一樣的俱痛。
都想開口,但誰都沒有先開口。
痛和心酸,悲哀壓在心底,彼此再見,一句話都難心平氣和的說出口。曾經最好的朋友,現在失去了。
溫棠在疏遠江岸,避江岸如蛇蝎。
那次的事,這一輩子溫棠都不會忘。
她也不會再原諒江岸。
再見面成陌生人,是注定的結局。
江岸看著溫棠,眼底起了紅,想喊一句溫棠名字,根本喊不出口。
都是因為溫家,害死了他的母親跟妹妹。
而江岸也不知道,認為他害死了溫隨孩子。
江岸一步步走過來。
溫棠僵著沒動,抬不起腳。
她想說一聲:“節哀順變……”
可她的嗓音啞了,根本都發不出聲。
擦肩而過時,江岸一滴眼淚掉下來,衣服擦過溫棠胳膊的衣料,人走了。而他掉的那滴淚,溫棠并沒有看見。
很久后,溫棠轉過身。
她已經看不到江岸的身影,找不到了。
溫棠忍了很久的眼淚,掉了一滴砸在衣服上。
溫棠紅著眼睛,很快視線模糊。
她安靜的站著,忍了忍情緒,眼淚剛擦完,又控制不住忍不住想哭,鼻子輕輕吸了下,再次情緒波動,視線模糊時,她感覺到有一個人站在她面前。
還沒抬頭,耳邊就是熟悉低沉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