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你受的苦,我全為你討回來。”
說完,陸南西直起身,他會給岑詩可打電話,讓她過來照顧溫棠。反正,溫棠現在并不想看到他,情緒容易起波動。
再者,他也有事要辦。
該去找陸晉佑討債了。
陸南西側頭,交代行蹤:“你好好休息,我出去一趟。我讓岑詩可過來。”
陸南西說完就轉身走。
“陸南西。”溫棠喊了一聲。
陸南西回頭,看見溫棠側著頭望他,她目光里幾許隱忍,蒼涼,他忽的心里刺了下,猶豫著要不要留下,聽到溫棠聲音。
“我受的苦,因為別人,你會為我討回來。那麼你呢,你對我造成的痛苦傷害,你怎麼從你自己身上為我討回來?”
溫棠從未有過的心累。
她不知道路該如何走,怎麼避開陸南西。
她扯唇虛弱笑了笑:“我忘了,你是怎樣的一個人了。占有欲強到了病態,因別人碰了一下我的腰,你就把人家手掰折了。我不應該求你的,說狠話也沒用。反正,我這輩子倒霉,也逃不出你的掌心。”
一種任命的態度。
陸南西預感到了溫棠想說什麼。
果然,溫棠說:“我就這一條命,你要怎麼樣才肯放了我,把我還給我。陸南西,你別逼我讓我無路可走。”
她說的是,橋歸橋,路歸路。
如果橋一定要擋路,那麼溫棠就不要路了。
也不要來生。
她也不會在跪在觀音菩薩面前,虔誠閉眼的誠心誠意求著慈悲,求著陸南西平安,求著她和他這輩子在一起,下一輩子也要在一起。
不會再求,和他的生生世世。
她不要陸南西了。
讓陸南西,自生自滅。
從此與她無關,一切悲痛喜安。
陸南西原地不動:“要我怎麼樣?”
溫棠知道他聽懂了,他那麼聰明。
她點頭,“是。”
陸南西安靜片刻,沉而深的目光不變,臉上表情似認真,仿佛真的聽進去了剛才溫棠的話,參考她的意見感受。
過了幾秒。
陸南西點了點頭,輕緩說:“我答應你,可以放了你,讓你是你,我是我。”
溫棠抬頭,意外的看陸南西。
她沒想到陸南西會這麼快答應,這并不像他。
陸南西不是個好說話的人。
陸南西沒走,又說:“我只有個條件。”
溫棠又失望下去,就知道。
陸南西這種人,不可能不講條件,交易。
她心底猜不到,問:“什麼條件?”
無論是錢,還是能辦到的,都會一試。
哪怕陸南西提出,讓她再陪他一段時間,溫棠覺得也能勉強答應。只要到時候能徹底抽身出來,陸南西不再糾纏。
她可以再做出一段犧牲,換取長遠安穩。
只要,陸南西能徹底遠離他。
不會傷害到她的爸媽,和她的家人。
陸南西走回來,站到床邊,他彎下腰,以一種壓迫式的姿勢胳膊環住溫棠,額頭近乎貼到溫棠的頭,四目相對。
他一雙眼睛平靜而冷靜,隱藏著算計。
陸南西說:“條件就一個,和我結婚。”
他盯著溫棠:“這樣,我就放了你。”
溫棠心里一驚,目光不可置信。
她脫口而出:“不可能!”
跟他結了婚,她這輩子都更不可能逃離開他。
荒唐!大騙子!
溫棠氣的心口疼,她閉著眼睛,什麼爭辯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忘了,她不是陸南西對手,他這個人冷漠自私。
在陸南西面前,她討不到什麼便宜。
強的,硬的,軟的,求的,放再多的狠話——
無論哪種方法,對陸南西都沒用。
到最后,還是她自己吃虧。
溫棠指望著陸南西會心軟,會心疼她,她可憐兮兮的打感情牌,希望他良心發現,心甘情愿給她補償和自由。
可她卻忘了,陸南西是一個偏執的人。
招惹上他,基本選擇權就在他手里了。
就如當初,他不能被分手。
接受不了溫棠先甩他,主動提分手。
所以,他生氣,用錢和別墅打發溫棠,才會說那麼戳心扎人的話給溫棠聽。
就一個事實。
陸南西這人吃不了虧,只有他掌握掌控別人的份兒,別人左右不了他。
哪怕是溫棠。
溫棠累了,一個字都不想再和陸南西說。
說不明白。
陸南西還在,溫棠不敢亂動,她口中費勁兒的擠出:“我不想看見你,你走。”
陸南西卻無關緊要的問一句。
“如果我把岑籽籽找回來,你愿不愿意不計前嫌,再原諒我一次。這一次,我保證,護你安好,還有你的家人。”
聽到岑籽籽,溫棠一怔。
抬起眼睛去看陸南西。
她這麼一動,嘴角擦過了陸南西的唇。
溫棠又不敢動了,陸南西卻笑了一笑。
他偏頭,湊過去,輕啄了一口溫棠唇。
不夠,他又親了一下。
溫棠想動,那只扎著針的手被陸南西有力的握住,陸南西只想讓溫棠目光里對著他的刺和排斥都收回去,讓她服軟。
陸南西驀地,覆蓋住溫棠唇。
他用力的壓住了溫棠深吻著她干裂的唇。
治服了溫棠,陸南西才停下來。
溫香軟玉在他眼前,房間里安靜的就只有兩個人,失而復得的心情充斥著陸南西的心臟,他望著溫棠目光又驚又縮,小鵪鶉的樣子,憐惜之外,又想欺負她了。
可溫棠到底是在病著。
陸南西收斂了心緒,不再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