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還是沖出去。
她不能眼睜睜看著周商向別的女人求婚成功。
季藍追出去。
溫棠和周商并肩又到樓下,一路周商都沒開口說話,溫棠也不問,不吭聲。
快走到車邊,溫棠正打算開口。
準備把包接過來,她自己打車回。
剛喊完周商名字,聽到身后急促的清脆高跟鞋聲,溫棠還沒回頭,忽的手腕被人一拽,她人一翻轉,后背抵在了車門旁。
溫棠面對著周商,看不到他身后。
季藍驀地停下腳步。
她臉色一下子白了,眼睛睜大。
視線所及處,周商把溫棠扣在他懷里,周商忽而低頭,吻住了溫棠。
溫棠大腦一瞬空白,整個身體僵住。
不止季藍,驚住的還有時七。
他愣怔幾秒,也忘了回電話,看著外頭路燈下靠著車正吻著的一對男女,心里只覺得有什麼東西刺啦啦往外冒。
沒看錯,那個男人是周商。
周商壓在懷里正親著的人,是溫棠。
時七眼神沉了。
他忽的笑一聲,冷嘲的,對溫棠。
溫棠不知道自己怎麼回去的,頭昏昏沉沉,明明沒有喝酒,她直到家里,還感覺心口靜不下來,大腦缺氧一般空空的。
溫棠發呆了好久,她起身去倒水。
心不在焉的,倒水時燙到手。
溫棠輕叫一聲,忙手指頭去捏耳朵。
手指頭燙疼了,心口上也跳的快而猛。
她想不明白,她現在,跟周商的關系算什麼。
還有在他車前,周商那一記親吻。
溫棠心神不寧,越想越亂,頭腦亂糟糟的冷靜不下來,她說不明白心里的感受,不知道對周商到底懷著怎樣的一種心情和感情。
因為,她發覺了。
好像并不排斥周商吻她。
溫棠不知道,這算不算,她有點喜歡周商的。
安靜出神間,有人敲門。
聲音很突兀,嚇了溫棠一跳。
溫棠放下水杯,起身開門,從里面看,外面站的人是時七。
他怎麼這個時候回來?
溫棠打開門,注意到時七穿著的是家居服。
“怎麼是你,有事?”溫棠好奇問。
她又說:“你住在這里?”
時七挑眉,指指隔壁房子,“我住這兒。”
溫棠臉色不好看了。
什麼保鏢,真的難道不是監視?
時七這次沒戴眼鏡,溫棠站的離時七近,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狹長深邃,竟然跟陸南西一樣,都是一雙勾人的桃花眼。
只是,時七這次臉上沒笑,并不溫和。
甚至,有點兒透著距離的冷淡。
時七沒進去意思。
他靠著對面墻壁,雙手抱手臂,注視著溫棠。
人也不說話,溫棠心里覺得這人莫名其妙。
之前,今天,時七并不是一個人。
溫棠不打算耗著,想進屋。
時七突然開口,學貓叫凄厲的“喵”一聲。
溫棠嚇一跳,猛的抬頭。
時七嘴角噙笑,輕嗤的痞笑一聲。
莫名的,溫棠有股毛骨悚然的感覺。
稍后,時七冷淡,慵懶的開口:“溫小姐,我有句話說。跟誰談戀愛,是你的自由,但是,一邊吊著西哥,一邊還跟其他男人不分界限的黏膩,溫小姐……”
時七眼神不善:“是不是就不要臉了點?”
溫棠心里咯噔一下。
她嗓子莫名的啞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呵,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溫棠這個女人,和那個姓林的,時七看來也沒什麼區別。
是西哥看走了眼。
時七冷笑,不廢話了,挑明說:“今晚那個男人吻你我看見了,你沒推開。”
溫棠張了張嘴,沒有說話。
溫棠這副表情在時七看來就是心虛了,他原本話說的有些重也說的不算好聽,畢竟她一個女人,臉皮也薄,時七還覺得會傷到了溫棠自尊心。再說,他親眼所見為實。
溫棠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
時七的想法,如果不是不想推開,溫棠怎麼就不推?
季藍那個女人,時七是看見了。
可那又怎樣?
就算是周商故意拿溫棠當借口為了擋前女友的麻煩,那麼,溫棠呢?
總不是她沒手沒腳。
她自己沒那份心思,說出來誰會信,時七不相信,她溫棠就那麼甘愿做好人好事,就算自己被占點便宜也覺得吃虧不算什麼?
況且,還是坐周商車,送她回來。
安靜會兒,時七抬眼看溫棠,語有深意:“貪求心無窮無盡,因此造成種種煩惱和心里頭千千結,難以抒解,這也怨你自己。有人為名貪取,有人為利而貪求,還有你這樣的,為感情而貪得。你這種心思,不只損己,更是害人,丑態是真的難看。”
溫棠一口氣上不來,悶悶的。
想反駁,又覺得不知道從哪兒反駁。
她看著他,寡淡的語氣:“我沒有。”
還有,什麼叫不分界限的黏膩?
她現在不是單身嗎。
難道她做了什麼違背道德的事,紅杏出墻還是做了小三破壞了別人感情!
并沒有。
時七輕蔑的眼神:“什麼沒有,是沒有貪,沒有拒絕周商,還是沒有吊著西哥?你不是不知道,西哥在追求你。”
溫棠呼口氣,她說:“你也說了,陸南西在追求我,他不是我丈夫,不是我現任男朋友,他最多是我前男友。
前男友,懂嗎?”
她說:“我跟他沒關系,難道因為他追我,我就一定要接受他的好意?就因為他想回頭了對我好了,我就應該感恩戴德回報他的感情,我若不給與回應,或者和別的男人交往,我就是不要臉,我就是貪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