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棠心里窩著火,“你這什麼腦回路,強盜理論歪道理。時七,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頓了下,她繼續:“我一沒有男朋友,二沒有違背道德,三,我也沒有要求陸南西追求我。就算是陸南西,他都沒有資格說三道四。”
溫棠懶得再回應。
她轉身,進屋后,很響的一聲把門帶上。
她心里難受,壓不下莫名的委屈感,又轉身把門打開。
時七還在外頭,聽到動靜抬頭看溫棠。
溫棠攥著手指,她眸光鋒利,不甘,說:“我沒有花錢請你當保鏢,你保護我,是為我好,是不是我不領情,又是我這個人的錯?我告訴你,少拿道德綁架我!告訴陸南西,我不需要他為我做什麼,也不接受!”
“我就算再被陸晉佑綁走一次,也不需要他陸南西來救。”
溫棠一字一句:“我的死活,都跟他沒關系。”
“讓他少自作多情。”
“還有。”溫棠一股腦把話全說完,不管自己是不是沖動激到了:“我已經答應了別人求婚,就那個吻我的,告訴陸南西,我和他不可能就是不可能。他就算把命給我,我也不稀罕要。”
溫棠沒看時七臉色,進屋關門。
進屋喝兩杯水,溫棠氣的胸口都疼的。
本來她還猶豫不決,迷茫無措的,覺得不知道該往哪條路上走,剛才時七那些戳人心的難聽話和輕蔑的眼神,讓溫棠一瞬間下定了決心。
知道自己該選擇什麼,又該放棄什麼了。
何況,周商送溫棠回來路上,也解釋過,他和他前女友季藍已經沒關系。當初兩個人分手,是因為性格不合適。
周商喜歡柔軟一些的女人,可季藍太要強,爭強好勝,什麼都要跟人爭一爭,不接受失敗,也不輕易認輸。
當初,兩個人是和平分手。
已經平靜過了一段時間,周商也沒想到,季藍還是對他沒死心,單方面的又糾纏上來。
但是周商并沒給予回應。
他覺得,過去的就過去了,既然結束,就沒必要再開始。
而且周商也跟溫棠說的清楚,他的爸媽也不是多喜歡季藍,可能周商媽覺得自己兒子就很強勢,家里再來個強勢也一心搞事業厲害的兒媳婦,這恐怕將來是過不好日子。
周商和季藍,已經是不可能再復合的事情。
蛋糕里那個戒指,溫棠并沒有拿。
臨睡之際,溫棠擦手找護手霜,她拿來包找東西,翻找時無意看到包底有一個褐紅色的絨毛圓形小盒子。
溫棠心口跳了下。
她手指捏著包邊緣,竟沒敢動。
她隱約知道里面會是什麼。
不用問了,是周商給她的,趁她不注意時塞進她包里的。溫棠一時無語,沒想到周商還會做這樣舉動,她還沒答應呢。
還是周商這麼篤定,她一定會接受?
溫棠掏出來,把盒子打開,果然,是那枚她吃飯時并沒有要的戒指。
溫棠望著戒指發呆好久,她嘆口氣。
現在,她真的又清醒又迷茫,怕一意孤行后一腳踏入萬丈深淵。
溫棠信神明,可也沒神明為溫棠指路,告訴她該怎麼走未來。
——想結婚是真的。
——心里愛陸南西忘不了陸南西,又不想再回頭也是真的。
——想接受周商,重新活一個新的自己,將來說不定愛上周商,也是真的。
讓溫棠迷茫的,是——
所愛的不一定就是適合的,適合的卻不一定是所愛的。兩者并不矛盾。
就像她去商場買鞋,漂亮的她喜歡的,卻不適合她穿。因為會很磨腳,穿了會是折磨,腳會磨血泡。
哪怕穿很久,只要再穿,腳依然會被磨疼磨傷磨的都走不了路。
而舒適的,不會把她腳磨疼磨出傷口的鞋,卻是她不喜歡的。
喜歡又適合的鞋,真的很難挑到。
如果非要選,現在的溫棠只會選舒適的。
她怕疼了,也不想自己再受傷。
她想想以前的自己。
愛情至上的人,一定活的很苦。
溫棠想了一夜,除了前女友,周商并沒什麼不好,至少,相敬如賓也是一種舒適的感情,比愛的患得患失,因愛傷心流淚要強太多。
第二天,溫棠去了醫院。
她看腿傷,問醫生,腿燙成了這樣,還能不能恢復原樣,有什麼辦法可以不留疤。
醫生只是唏噓,不管什麼藥效果再好,也不可能不留疤。
除非去做整容植皮。
醫生也沒說重的,只是提一句,夏天穿短褲短裙怕是不可能的了。
從醫院出來,溫棠心情不好。
她沒回家,去了爸媽那兒。
進屋沒想到家里來了人,等披頭發的女孩子轉過身,溫棠才認出了,原來是魏真意,她燙了一頭成熟的大波浪卷發,怪不得剛才沒認出來是誰。
看到溫棠,魏真意笑嘻嘻跑過來:“剛說給你打電話,回來啦?”
溫棠點頭。
夸贊說:“很好看,這發型適合你。”
話剛落,就聽到從廚房里出來的溫祈遠說話聲音,“好看是好看,不適合意意,不覺得她燙后太成熟了?”
溫棠看到魏真意嘟起了嘴,她莞爾:“也是,意意太小,要是我就合適了。”
溫祈遠剛到的水沒喝,順手遞給溫棠。
“婚定了?”
突來的一句,正低頭喝水的溫棠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