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溫棠不可能跟祝長安去說。
溫棠拿手機,把江岸的號碼找出來,寫給祝長安,“這手絹挺重要,既然是你撿到的,還是你自己還給他比較好。”
祝長安見溫棠不愿意,也就罷了。
她點點頭,“好。”
離開咖啡店,溫棠回家。
依舊坐出租車,沒車還是不太方便,她打算過兩天去看車,叫溫隨一起去。
男人對車比較熟悉了解,就像女人了解口紅化妝品一樣。
到家后,剛換完衣服,就有人敲門。
溫棠開門,外面是時七。
時七臉色不好看,他劈頭蓋臉數落:“你們女人當真是翻臉無情,溫窈,我不求你多好心去勸一勸,或回到西哥身邊,至少,看在你們過去份上,就看他一眼,拜托你,成麼。”
溫棠問:“……他怎麼了?”
時七心里窩著火:“快廢了,也快要死了。”
溫棠表情一怔,古怪的看時七。
什麼叫陸南西快廢了,人快要死了?陸南熾的事,對陸南西肯定有打擊,這是一定的,可不至于打擊到他活不下去。
依溫棠對陸南西的了解,就陸南西他那樣感情淡薄冷漠的一個人,不會這麼脆弱。
可溫棠看時七表情,像是要吃了她,不像是有心情跟她開玩笑,拿借口騙她去見陸南西,她一時拿捏不準了。
時七見溫棠一點反應也沒有,怒了。
他問:“你去不去見他?”
溫棠沒吭。
在時七看來,不吭聲就是不去了。
他心里的火又燒旺些,口氣硬聲:“溫窈,要怎麼樣你才肯去見他?是不是非得我跪下來求你?就算你漠不關心,現在是一點也不在乎西哥了,可就當一個朋友,西哥現在是最難受最難捱的時候,就不能……去看看他?”
時七接著:“何況,你不是沒拿他的錢跟房。”
這話什麼意思?
本來溫棠心軟了,可因時七的最后一句話,她改了念頭,不想去了。
她冷清說:“你走吧,我要睡了。”
“你這個女人有一點人情味,有一點心嗎?”
時七忽然怒說。
他冷嘲:“我看是被狗吃了!”
溫棠一噎,橫眉以對,“你……”
溫棠氣了,不知道她跟時七是不是不對付,還是八字不和,就除了第一次見面。
初次她對時七的印象還不錯,也許是時七偽裝了,兩人的確客客氣氣和氣之外,之后每次再見到,兩人之間總有股火藥味。
時七看溫棠不順眼。
溫棠也對時七這個人有意見。
任溫棠脾氣好,都不免心里帶了刺。
她手還搭著門把手,語氣帶絲淡漠:“既然你都說了我不多好心,翻臉無情,請問時先生,你還來這趟干什麼?”
陸南西快廢了,快死了,與她何干?
他不是她的什麼人。再說,如果不是因為他,陸晉佑會那麼殘忍的對她嗎?
溫棠說:“我沒那麼圣母。”
時七臉沉了沉:“你這話什麼意思?”
“就字面意思。”
溫棠努力不去想別的,冷臉冷情說,“時七,是你沒搞清楚還是我不清楚?我和陸南西沒什麼關系,也請以后不要再來我家敲門。他有問題,就應該去找醫生,找我干什麼,我能看病,還是能開藥?”
說完,溫棠就要進屋。
對于陸南西怎麼了,問都不多問一句。
她不讓自己心軟,否則猶猶豫豫,到頭來幾個人關系一團的糟。
當斷不斷,必受其亂,溫棠懂得這個道理。
“溫窈!”見她轉身就想進屋,話都白說了,時七暴躁的想罵人,他克制住,“行啊,行,是西哥瞎了眼!”
眼看門就關上,時七心口一股火竄上來,他突然一腳很兇的去踹門,臉色很陰。
溫棠嚇了一跳。
時七進屋,捏住了溫棠胳膊,把人按墻上,眼神兇狠陰沉,“是去見西哥,還是被我上,你自己選!”
溫棠眼皮一跳,她慍怒:“時七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
時七冷笑一聲,手伸到溫棠前面領口蠻橫的就要撕衣服,“你試試,我敢不敢!”
……
溫棠坐車里,她緊攥手指。
第一次,她有想把人千刀萬剮的恨恨想法。
她恨不得……拿刀宰了開車的這個人。
到了地方,溫棠下車。
時七關車門,往前走,溫棠一言不發跟著。
她沒來過這個地兒,附近居民樓離的遠,可猜測到,應該不是陸南西名下的一處房產,這應該是陸南熾的家。
到了門口,時七把鑰匙給溫棠。
溫棠不明所以:“你不進去?”
時七眉色沉著,回答:“我不行,我能進去早就進去了。他發起火,只會更傷自己。”
溫棠想說什麼沒說,她不再多說,轉身。
拿鑰匙開門,推門進去。
時七沒走,就守在門外,以防萬一。
想了想,他提醒:“溫窈!”
說了半句,話又收住,算了,他把門關上了。
溫棠:“……”
屋里一片漆黑,沒開燈,連窗簾都全部拉上遮的嚴嚴實實。溫棠站著沒動,不熟悉環境就沒敢亂走,屋里黑的她呼吸都緊促。
“陸南西?”
溫棠試著叫一聲。
她不知道陸南西在哪兒,什麼都看不到。
屋里很安靜,沒有人回應。
溫棠扭頭四處看,站在門邊,摸索著開燈。
手指觸到開關,她把燈按亮,剛打開,還沒來得及看屋里什麼情況,就聽到一聲低沉冷冰隱含著怒氣的聲音——
“關燈,滾出去!”
溫棠一愣,順著聲音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