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為什麼回來的路上不說話?”
“我們不是經常也會這樣不說話嗎?”姜唐不可思議笑起來,“我確實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沒話說,就安靜一會兒唄。”
周衍行“嗯”了聲,低頭去噙她嘴唇,轉而纏綿一陣子,心里那股別扭勁兒才過去,拇指在她臉蛋上來回撫弄,“不過以后,我會多陪陪你。”
“為什麼?”
“可能是年紀大了吧。”周衍行憋著笑開門下車。
姜唐也下車,“公司的事你還是放在第一位,我要是閑了就去找你,你累了也可以來找我,我們一起出去散步?”
周衍行心頭一悅,牽著人進去。
這會兒林橙在二樓招待客戶,另外一名員工柳林在一樓陳列紅酒,看來人是姜唐,問候了聲,便兀自去忙。
姜唐屁股剛沾上沙發,突然想到什麼,興沖沖拐進里頭,過一會兒出來,手里拎了瓶紅酒,笑道:“給你的,這個酒一年只出幾瓶,很貴重的,勃多克專門給我寄來的。”
她走過來,“諾。”
周衍行看了看,價格可以買輛車了。
姜唐把酒裝進盒子里,“等會你帶走。”
裝好后,坐在周衍行身邊,“你自己留著喝也可以,或者送給一些重要的客戶。”
周衍行的手撐在她后背,琢磨著她剛剛那句話,倒是挺有賢內助的派頭,于是笑了,想起剛剛定禮服的事,又道:“戒指什麼時候去定?”
這時柳林在那邊招呼她:“姜總,這批貨跟單子對不上,你看一下。”
姜唐“哦”了聲,憋著笑站起來。
周衍行見狀倒疑:“笑什麼?”
“每回她叫我姜總,我都覺得別扭,想笑。”
恢復點正經后又道:“你看我像老板嗎?反正我自己看著不像。”
周衍行吭哧間搖搖頭,但不想耽誤正事,便說:“你先去忙。”
姜唐走到陳列柜那兒,跟柳林低聲溝通。
周衍行遠遠瞧著,目光不由定在她身上。
她的穿著簡單干凈,是她一貫喜愛的那種偏舒適的穿法,運動鞋,牛仔褲,一件稍有設計感的黑色上衣。她的耳垂上點著小小的鉆石耳釘,在頂燈折射下一閃一爍,屬于畫龍點睛的存在。
從前他鮮少有這樣的時間去觀察她。記得她剛回來那會兒,兩人相處,他更多的精力也是放在照顧她上,對于她外貌的端詳幾乎是沒有的,細想來,好像至今都沒有。
但現在發現,她好像一下子長大了,也不知是否是不再叫他“哥”,不再與他斗氣的緣故,單看身形,特有女人味。
這時那邊兩人溝通結束了,姜唐扭過臉在笑。
周衍行這時站起來,姜唐以為他要走,便讓柳林去忙,自己趕緊過來。
誰知下一秒,那人從背后摟住她,下巴擱在她肩頭,“晚上楊總的飯局不想去了,要不你早點回去陪我?”
“不好吧?”姜唐偏頭,“你不是說這個人很重要嗎?”
“對公司來說確實重要,但也看跟誰比。”
姜唐聽出他這話里意思,不由咂起嘴:“那可不行,你不是剛剛還說這公司有你爸爸和我爸爸的心血,你要好好干。”
她這話說的正經極了,嚴肅推開他:“我晚點也有事啊,我跟林橙忙完要去吃飯。”
周衍行心里不大痛快,攬著腰繼續把人摟進懷里,嘆口氣:“可能真是年紀大了,公司的事有點力不從心,想休息了。”
“你才三十三,不大。”
周衍行沒松手:“定戒指什麼時候去?”
“再說吧,反正還有一段時間呢~”
定戒指的事又拖沓了好一陣子。
因為酒莊開業,姜唐正在興頭,和林橙忙的腳不沾地。
大約深秋那會兒,酒莊穩定下來,姜唐才想起這檔子事,等新一批紅酒進港,運輸那邊來了消息,柳林接到貨,她才松神。
午后清凈,林橙在一樓沙發上坐著,正看那本《世界葡萄酒地圖》,已經研習三四遍了。從開業迄今,葡萄酒相關書籍和課程她研習不少,期間還親自去了趟波爾多。
姜唐從酒窖下來,正打電話:“那你幾點能來接我?”
聽她口氣,林橙也知對方是誰,挑眼掃了下樓梯口的人,眼神又落回書上。
姜唐走來,并坐在沙發上,懶懶窩著:“九點人家早關門了吧?”
那邊說了一陣子,姜唐便笑起來:“那我等你......不過你可得快點來,不然我餓急了可不等你吃晚飯了。”
掛了電話,林橙同時合上書,笑道:“看來今晚要放我鴿子了?”
姜唐略略幾聲,“要定戒指去,順便陪他吃飯。”
林橙白了眼,拿起手機編條短信給王式安,同時道:“看在你是為了結婚的份上,放你一馬。”
姜唐嘿嘿笑著,湊過去:“跟王式安說什麼呢?”
林橙編輯完收起手機,抬頭道:“早上來之前他本來說帶我去西匯吃飯,定了餐廳,為了你我特地推掉了,現在你放我鴿子,只好便宜他了。”
姜唐吭哧笑起來:“上回他跟周衍行說,我老霸占你,對我有意見了。”
說著努起嘴:“太小氣了。”
“何止對你有意見,對我也有意見。”
姜唐以為二人之間又有什麼問題,忙抻直身子問:“怎麼了?你們不會又?”
“又什麼?”林橙一開始疑惑,但很快反應過來她這話后面的意思,舒口氣同時道:“我們關系很好......我是想說,式安嫌我最近總跟你黏在一起,吃醋了,說我不在乎他,上回喝了酒還跟我委屈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