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發現了有孩子摔倒,慌亂間大叫著提醒路人避開,她的已被從地上拉起,暈頭轉向間被人拉著跑出了游樂園,又在暈頭轉向間不小心松開了好心路人的手。
雖然小,但她知道有壞人要拐跑她,所以小心地躲了起來,卻因為受傷加驚嚇,發了高熱,然后被莊秦發現。
莊秦惹了事,要跑回云光避事,她發著高燒,也只是被他草草喂了藥店的退燒藥,就帶著一塊跑路了。
那之后輾轉二十年,她因車禍喪生,又因車禍重生。
……
有冰涼的液體從她的血管流入,她轉了眼球,只覺得眼眶熱的干澀,終于虛弱地睜開眼。
“醒了,”邵雨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眼前幾個人影晃過,一雙手探了過來覆在她的額頭上:“高燒還沒有退,還要多休息。”
邵雨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了,晃得她又是一陣頭暈:“莊兒,清醒了嗎?”
莊莊扯出一個笑容,一張嘴卻一時發不出聲音,只覺得喉嚨又干又痛。
邵雨見此連忙捧了溫水過來喂她喝下。
“莊兒,你可把我們嚇死了。”
昨天上午莊叔突然打她電話,她剛到福美打了個卡上班,卻聽莊叔語氣焦急,說莊兒從昨天傍晚回來進了屋就沒聲了,請她回來進屋幫他看看現在怎麼了。
莊莊昨日請假了,一天都沒來上班,說是有事要解決,卻又沒有跟她說具體是什麼事,聽了這話,她連忙找到許憶幫她請假,又馬不停蹄地趕回了清水巷。
一進屋就見她昏睡在床上,一摸額頭更是嚇了一跳。
趕緊打電話叫來了陶知義,陶知義值了夜班正在補眠,又趕緊披了衣服過來給莊莊看病,這一折騰,三人便輪流在房間守了一天一夜。
莊秦進屋見她醒了忙出聲問道:“閨女,餓了沒,爸給你煮了粥,我端上來,你喝點啊?”
莊莊點點頭,莊秦連忙下去端粥了,她被邵雨扶著坐了起來。
莊秦端著粥坐在床邊親手喂她,剛喝兩口,莊莊便哭了,一場高燒過去,她已經把事都想通了,她還很年輕,還有大把的美好年華,她的身邊也有愛她在乎她的人,而寧家已經逝去的爺爺和爸媽,她相信他們也是愛她在乎她的。
她為自己討了一個公道,往后寧家的事便與她再沒有關系,事至此,她應該繼續做那個無拘無束的莊莊,而不是被框住的寧愫。
她可是自體發光、永遠熾熱的太陽啊。
邵雨抽了紙巾給她擦眼淚,她已經從莊秦口中知道了寧家的事,對寧家越是氣得不行,昨天莊莊昏迷了一天,她就罵了寧家一天。
如今見她緩了過來,也忍不住鼻子一酸。
陶知義調整了一下輸液的速度,也在床邊坐下:“這麼大的事都不說,這麼危險的事也敢一個人去做。”
他昨天聽了這事,很是生氣,但見她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又不忍多責備。
“還不是因為你工作太忙了,不想打擾你,”莊莊連聲音都是虛弱的,低啞著開口。
陶知義瞪她一眼:“下次再這樣,就絕交,”他和莊莊雖然不像是邵雨這樣從小一起長大,但是多年下來,也把她當妹妹一樣,只是醫院工作太忙了,又比她們大了幾歲,不像學生時代可以有那麼多時間一起玩。
莊莊連忙保證,兩人又問起寧家的一些事,她便一一敘述了。
休養了兩天后,莊莊終于病好了。
她準備今天去公司上班,雖然好幾天沒有上班,但后面幾天許憶還是會在微信上和她匯報工作上的事,有需要她審批的材料也會讓邵雨下班后帶回來。
剛開完會,許憶一見她從會議室出來,立馬將她拉到一邊:“莊莊,林總來了,在你辦公室。”
莊莊一愣,看向許憶。
“就你奶奶呀,本來前面想跟你說,她聽到你在開會就沒讓我打斷你,在你辦公室等,”林淑怡的氣勢太強了,她不敢在辦公室和她面對面,干脆出來辦公了。
莊莊把手里的東西遞到許憶手上,一言不發地往辦公室走去。
林淑怡沒有像往常一樣穿著通勤裝,反而一身休閑的常服,也沒有化妝,斑白的中長發披在肩上,看上去比平日的氣質柔和許多。
她坐在沙發上喝著茶,打量著辦公室的陳設,看見她走進來,笑著道:“開完會了?”
莊莊點點頭,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奶奶怎麼來了?”
林淑怡的笑多了些愧疚:“抱歉,愫愫,這些年讓你受苦了。”
莊莊淺彎了彎嘴角,自顧給自己倒了杯茶,直截了當地開口:“這些話,不必反反復復說了。”
林淑怡聞言,臉上更是多了些苦笑,她拿出一份股份轉讓協議:“這是答應你的股份。”
莊莊接過快速地看了一遍,然后干脆利落地在協議末尾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寧氏,我不爭了,讓寧堯放心吧,這個股份是我應得的,我只要這個股份和福美,江叔告訴我,福美是爺爺當年特意買下給我的,我要它不算過分吧。”
林淑怡點頭:“是,我知道,愫愫你心里有怨氣,在你走失后這些年,你父母去世,你爺爺去世,寧氏日漸下滑,許許多多的事發生,我沒有去找你,是我的錯,但我也只是一個人,你哥哥那時候還小,你二叔又是個不頂事的,所以才提拔了林煜承,我一個人要撐著的事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