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淮也逐漸放松下來,
他到底還是沒有一下子說出來全部,在她自己想起來之前,方淮不想這麼快揭開所有的謎底,
六年前,她曾經是自己那一場最漫長的手術的一助。
但是在更早的之前,他卻是她的朋友。
在于自己,從來沒有忘記過她,
但是在與郁西,她早就把自己拋之腦后,
方淮記得她太久,太久到他已經忘記了自己記得郁西的初衷是什麼,也不確定自己對她到底是什麼情緒。
在重新找到郁西的所有時間里,方淮覺得自己一直在苦苦思索一個答案,他為什麼迫切的想要再次看見郁西,想到最后腦袋都疼了,也沒個答案,姑且當做自己只是虛虛實實的把她當做了自己那最黑暗的日子里唯一的信賴和慰藉。
夜里,郁西難得的失眠了。
郁西蓋上被子,心里漸漸的生出一種無力的疲憊感,雖然知道傅檢霖是精英,但是直到今天見到他的朋友們,才更加的相形見絀。
郁西仔細算算,自己比他小幾歲,是傅氏集團助養的孩子,在這之前,他們的人生從未交疊過,她甚至只敢遠遠的望著,因為她覺得自己和他根本不配,她從未奢望能跟他并排站在一起,
可是人都是有欲望的,
當這種被壓抑的情感在某一個瞬間被激發的時候,郁西想努力一次。她第一次不確定自己努力之后會得到的結果是自己想要的還是不想要的,她有些沮喪,心口卻堵得無法言喻。
她靠近他的時候覺得自己好像快樂了些,因為一直以來只敢遠遠的看著的那個人就出現在自己的眼里,
可是又好像又陷入了無窮無盡的忐忑不安。
一夜的失眠帶來的是兩個大大的黑眼圈,郁西一上午都在猛咖啡,試圖讓自己精神一點。
同組的李達春醫生是個無比精明且會看眼色的人,笑著打量郁西,“郁醫生,你這是縱欲過度啊,”
同一個辦公室的別組的年輕醫生也跟著笑起來,心領神會,畢竟大家都知道現在郁西有男友了。
成年人的愛情,就是速度。
郁西也不是傻子,就是反應遲鈍些,一個紙巾盒子砸在李達春身上的時候,那邊已經開啟別的話題了,
不知道怎麼的,他們就說起了傅檢霖。
“聽說傅檢霖的父親在傅家并不受到重視,可能是因為中年離婚,傅老教授又是個很傳統的人。”
“傅氏集團其實一直都是傅家老太太就是傅檢霖的奶奶管理的,以前我家親戚有個叔伯的朋友在傅老太太辦公室做過秘書,說傅檢霖出生之前,就有算命的給他算過,結果嘛,當然是整個傅家最重視的孩子了。”
“我倒是不知道算命的這件事,我就聽我家里有人說過,大概是父親在叔伯眼里不受重視,傅檢霖就跟要爭一口氣似的,一直都不敢懈怠,”
郁西一直都在沉默的聽著,
直到有人點到她名字,“郁西,你這個當事人也不說幾句。”
“說什麼,”
“內部消息啊,你不是在和他戀愛麼。”
郁西張張嘴,回答不出來什麼。
她好像只掛了一個名,她好像一點也不了解傅檢霖。郁西恍惚惚地看著手機上傅檢霖的名字,又安靜地放下手機,撓撓頭,走了。
——
傅檢霖起身走至落地窗前,這兒是CBD中心,高樓林立,放眼望去,繁華喧鬧。
防紫外線的褐色玻璃,映著他淡淡的身影,他皺著眉在想郁西,敲門聲響起,他回過神來:“進來……”
鐘嵐文將手中的資料放在他的桌子上:“這些都是明天開會的資料,還有過幾天的合作案的資料……”
“嗯,知道了……”
“對了,嵐文……”
鐘嵐文正要出去,傅檢霖卻突然開口。
“啊?”鐘嵐文愣了下,
“你是不是了解郁西的很多事情,”
鐘嵐文有些緊張,
“我是說她小時候的事情,以前都是你負責所有的被助養的孩子的資料,關于她的資料,我不希望任何人知道,”
鐘嵐文頓了頓,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了別的,“你對她是認真的,”
傅檢霖異常嚴肅起來,腦子里忽然飛速閃過的郁西的那雙眼睛,“嗯。”
鐘嵐文不死心的說:“那天清和哭著跑去回去的,我從來沒見過她這麼委屈,你不知道為了什麼嗎?”
傅檢霖冷漠開口:“你到底想說什麼啊?”
鐘嵐文憋不住了,壓低聲音問:“你和清和真的沒可能了麼,你們以前那麼好,”
傅檢霖重新看向窗外,扯起嘴角,“可能?你覺得可能麼。”
“你不能把小安的死歸罪與她,”
“小安的死,你知道什麼,鐘嵐文,出去吧,我不想和你吵架。”
鐘嵐文看的出來,傅檢霖有心事,大概身居高位,他平日里雖然溫和但其實看起來總是一副嚴肅的樣子。
加上傅檢霖這個人長相硬朗,不說話抿著唇時總會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氣勢。
私底下的傅檢霖的生活也大部分都是靜態的,他最大的愛好是釣魚,明明年紀輕輕,愛好卻讓人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