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淺低頭看沈屹,就見他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女人,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悲傷與難過。
這還是容淺第一次見到他露出這樣的表情,那個女人,是他什麼人?
安全回到房間后,容淺才問他:“剛才那位是?”
“我母親。”
容淺沒有很驚訝,剛才就猜到了,他跟他媽媽,長得是有點像的,但更多的應該是像他爸,容淺見過成年后的沈屹,他爸長什麼樣,不用猜也知道。
不過容淺覺得有些奇怪,那既然是他媽媽,怎麼這兩天,一次也沒有過來看他?
據容淺了解,沈屹是六歲那年,跟著家人移民國外,他父親是商業大佬,富豪,沈屹理所應當的是個富家子弟,本該是養尊處優,備受寵愛那種。
可這兩天接觸下來,容淺卻不覺得。
這里的環境太壓抑了,死氣沉沉,沒有一點生機。他每天的安排也不是一個正常人所能承受的,感覺,他是被困在牢籠里,被約束著,沒有一點自由。
容淺擦著頭發,隨口問了句:“你跟你母親,相處的不好嗎?”
他低下頭,許久,才說道:“她是被一個男人強暴生下的我,每次看到我這張臉,她只想掐死我。”
容淺擦頭發的動作一滯,她錯愕的看著他,心里只閃過一個念頭,他都經歷了什麼?
半夜,容淺躺在沙發上,死活也睡不著,索性睜著眼睛看天花板發呆。
這兩天跟這個小沈屹相處下來,容淺發現他是有輕微自閉傾向的,沉默寡言,話不多,也不笑,這不由讓容淺想起成年后的沈屹,紳士儒雅,風度翩翩,溫潤而又謙和。
容淺實在很難想象,現在這個沈屹,是經過什麼樣的成長,才有了那麼大的變化?
想到這,容淺坐起來,走到床邊,看著已經睡著的沈屹,他的眉頭微皺著,手緊緊抓著被子,似乎是做噩夢了,睡的很不安穩。
雖然不知道他小小年紀都經歷了什麼,但容淺能看出來,他的過去,是殘缺的。
容淺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不然長久下去,他會變成什麼樣,容淺都不敢想……
早上六點,沈屹準時醒來,一睜開眼睛,就先看一眼沙發,發現容淺不在,他一慌,猛地坐起來!
然后就聽到容淺的聲音從沙發后傳過來,“五十八,五十九,六十……”
沈屹走過去,就看到容淺趴在地上,在做俯臥撐,沈屹皺著眉問她:“你在干什麼?”
“做俯臥撐啊,這兩天沒運動,我骨頭都硬了。”容淺做完最后一個站起來,邊拉伸邊對他說:“你也過來跟我一起做,別只顧著學東西,身體也要鍛煉,德智體美勞知不知道?”
他面露難色,說了句:“不想做。”
“我一看你就知道你沒怎麼鍛煉過,瞧瞧你這身板,看著就弱不禁風,病懨懨的,不要嫌棄流汗,流汗很爽的!”容淺不容他拒絕,拉著他鍛煉,于是一大早,把他折騰出一身汗。
沈屹累得癱坐在地,大口喘著氣,一抬頭,就看到容淺在揮拳,做高抬腿踢人的動作,可以看出來,她的拳腳功夫很好。
沈屹緩過來之后才問她:“你很會打架嗎?”
“當然了,姐我可是散打,拳擊,格斗全能,只有自己變的強大,才能保護身邊的人。”容淺一臉自豪。
沈屹若有所思,從來沒有人跟他說過這種話,也沒有人會讓他強身健體,但此刻聽到容淺這話,他有了想改變的想法。
“那你……”
“什麼?”見他欲言又止,容淺將揮出的拳頭收回,等著他往下說。
沈屹勇敢直視她的眼睛,“那你,可以教我嗎?”
“可以啊!”容淺很爽快,權當收了一個徒弟,正好可以打發時間,不會太無聊。
之后,除了有家教在場,其余沒人的時間里,容淺就跑過來陪他。
容淺陪他下過幾盤圍棋,每次都輸給他,一輸容淺就撒潑打滾,偏偏人菜癮大,越輸越要玩!后來還是沈屹故意輸給她,容淺為此還開心得意了一整天。
沈屹實在很不解,贏了一個小學生有什麼好開心的?而且,還是他故意放水輸的。
但不可否認,看到她樂呵呵的樣子,沈屹的心情也會不自覺好起來,也漸漸習慣了容淺在他身邊嘰嘰喳喳,說說笑笑。
讓這個原本讓他想逃離的房間,也變得沒那麼可怕了。
而容淺這一待,就一個月過去了。
這一個月里,容淺也沒閑著,深更半夜,她會偷偷起來,熟悉自己所處的這個環境,到了后面,她基本已經全部摸透了。
嚴格說起來,這里是一座莊園,但人并不多,七八個女傭,一個園丁,兩個廚師,至于管家已經出遠門了,死活不回來,沒把容淺郁悶死!
容淺了解下來后,發現真正住在這里的,其實就沈屹跟他媽媽兩個人。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好像他們是被有錢人包養一樣,終日住在這里,見不得光。
容淺其實很想知道,上次他說她媽媽是被一個男人強奸才生下他的,這是怎麼一回事?但他不想說,容淺也不會強迫他。
倒是無意間,讓容淺聽到了那個菲莉塔跟幾個女傭在聊八卦,提到了沈屹的媽媽,也讓容淺知道了,那個男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