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淺。”沈屹喚了她一聲。
容淺抬頭看他,“什麼事?”
沈屹凝視著她的眼睛,他緩緩開口道:“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嗎?”
“嗯?”容淺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是指告訴他托馬斯會對他做什麼,還是,把她的真實身份,以及穿越的真相,告訴他?
沈屹凝視著她的眼神里有著說不出的情愫。
他的眼睛里藏了太多東西,也壓制了太多,他在容淺的眸底看見了自己的蠢蠢欲動。
沈屹深吸了口氣,才將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托馬斯會對我造成什麼威脅?”
容淺松了口氣,她回答他,“這件事可以告訴你。”
只是話音剛落,容淺忽然就頓住了,她的表情越來越困惑,最后眉頭都糾結的皺了起來,嘴里還喃喃自語:“奇怪了,怎麼想不起來了?難道真把腦子傷著了?”
“怎麼了?”沈屹關心問。
容淺摸著后腦勺,小臉皺成一團,她說道:“我忘了是什麼時間了。”
“時間?”
“對,就是你出事的時間,我記得就是這一年,但是幾月份,又是哪一天,我忘了,甚至連發生的地點也沒印象。”容淺懷疑是自己在看報紙的時候看太急,沒注意時間。
但以她的記性,不可能一個字也記不起來,這太奇怪了。
容淺強迫逼自己想起來,結果越想頭就越疼。
“別想了!”沈屹忙阻止了她。
容淺放棄了,她氣鼓鼓的說:“一定是喝了酒的緣故,這敗家玩意,真喝不得!”
沈屹被她逗笑,他發現,她總是能牽動他的情緒。
“謝謝你。”沈屹忽然對她說。
容淺不解:“謝什麼?”
“沒什麼,就想跟你說一聲謝謝。”沈屹說著,笑了笑,摸摸她的頭,說道:“不早了,回去睡吧。”
容淺好像知道他謝她什麼了,于是笑臉盈盈的說了句:“不用客氣,我應該做的。”
沈屹凝眸注意著她,那眼神,仿佛要溺死在她的笑容里,彼此之間的距離很近,只隔了一瓶威士忌,他一低下頭,便能觸碰到她最柔軟的唇。
沈屹很想,但他不能。
他率先起身站起,不讓自己再盯著她的眼睛看,怕會沉迷其中,不受控制。
容淺沒注意到他的異常,跟著站起來之后,兩人這麼并肩而站,容淺才發現,他已經高她一個頭了。
“你怎麼長這麼高了?”
容淺踮起腳尖把手放在頭頂上,跟他比劃了一下,發現自己的頭頂也只到他脖子的位置,要是站平,那才到肩膀上。
之前明明還是同樣的高度,眨眼,她就得抬著頭,仰視他了。
沈屹想了想,解釋道:“人體身高在遺傳上占主要位置,次要是環境,營養,鍛煉,身高是由體內生長激素調節的,生長激素有一定規律性,青春期——”
“停,打住!”容淺及時打斷他,“理論咱都懂,我就調侃你一下,你這時候應該驕傲,或者,調侃回來。”
“比如?”
“比如——算了算了,哪有人教別人調侃自己的,回去睡吧。”容淺果斷放棄,把地上的東西收拾一下,就回去睡了。
沈屹一直跟著她,容淺都要進房間了,他還在,于是索性跟他揮揮手,說了句:“晚安,你也回房間睡吧。”
“這是我房間。”
容淺:“……”她酒果然喝多了!
隔天早上六點,容淺就醒了,她聽到樓下有動靜,出了房間,往樓下一看,就看到幾個保潔阿姨在打掃。
容淺睡眼惺忪的伸了個懶腰,進浴室洗漱好出來的時候,經過廚房,不經意間看到一個保潔阿姨在里面,環顧四周,鬼鬼祟祟的。
容淺忙躲起來,沒一會,保潔阿姨從廚房里出來走了。
容淺抱著胳膊,若有所思,她進了廚房,沒多久,就出來了。
七點的時候,許默帶早餐過來了。
早餐是沈屹叮囑他買的,蘭芳園茶餐廳,他排了老久的隊才買到的。
滿滿當當的幾大袋子,許默將打包的餐盒一個個打開,也因此沒注意到容淺站在他身后,容淺一出聲,許默就被嚇一大跳!
“你走路怎麼一點聲音也沒有?”許默一扭頭就控訴她。
容淺抱歉笑了笑,“我沒想嚇你,應該是你太專心了。”
“明明就是你走路沒聲音。”許默不承認,板著臉,不給她好臉色看。
容淺卻絲毫不介意,或者說,她根本就不在意。
余光瞥了身后不遠處的那個保潔阿姨一眼,容淺撞了撞許默的胳膊,壓低了聲音問他:“這些保潔阿姨是誰請來的?”
“家政公司安排的,每周過來打掃一次,因為沈屹平時也沒空回來住,所以,這棟房子基本是處于閑置的狀態。”
容淺下意識說:“他昨晚不是回來了嗎?”
“還不是因為你。”許默沒好氣的說,看著她的眼神里有著明顯的怨氣。
容淺聞言感覺到了一絲不對味,這家伙,對她敵意怎麼這麼大?
難道——他喜歡沈屹?!
聽到容淺這話的時候,許默正好在喝茶,于是毫無懸念的,噴了!
“咳咳,你在胡說什麼!”許默被嗆到了,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她。
容淺聳了聳肩,“那你對我敵意這麼大干嘛?搞得跟我好像搶了你男人似的。”
“我那是怕你會傷害我老板!”許默惱羞成怒。
容淺頓了一下,她正要說什麼,沈屹這時走過來了,毛巾擦著濕漉的碎發,身上帶著剛沐浴出來的熱氣,往容淺身邊一站,男人清冽的氣息將她籠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