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先生,有消息說上一次的越野賽您的領航員是您的妻子,是真的嗎?”
“有人對您妻子才去世,您又出來參賽的行為表示不滿,您對此有什麼想說的?”
“這次的狂飆賽您是否還有信心拿到冠軍,完成六連冠的目標呢?”
記者你一言我一語,恨不得把韓廷的老底都把挖出來。
上一次的越野賽主辦方有意壓住消息,卻依舊低估了這些無孔不入記者的能力。
韓廷陰沉著臉,雖然面色一絲憔悴,但攝人的氣勢依舊沒變。
他冷冷地掃了眼這些記者,一言不發地擠了出去。
他從來沒有這麼煩過這些記者,他們手里的根本就不是話筒,而是刀子,直接捅進了他已經鮮血淋漓的心里。
他的妻子——紀星。
因他而死。
韓廷腳步頓了頓,抬眼望著陽光明媚的天,心卻伴隨著痛意慢慢的變涼。
他嘴角勾起一個自嘲的弧度,無力地再次邁開腿。
次日。
著名賽車雜志封面上幾個醒目的大字讓韓廷徹底的卷入了輿論之中。
——車神韓廷對妻子離世避而不談,卻為六連冠速回賽道!——
讓韓廷滾出賽道的聲音此起彼伏,他由一匹賽道中的黑馬變成了人人唾棄的渣男,甚至還有車迷因為這事兒而抵制有他的狂飆賽。
面對車隊的急躁,韓廷卻異常平靜。
他擦著頭盔,清冷的眼神中帶著些許頹然。
這是最后一次,賽完這一場,無論他們怎麼罵,他守著紀星就好。
第二十章 丑聞
關于韓廷的負面消息不斷地傳出,但比賽主辦方為了噱頭遲遲沒有回應車迷要求韓廷退賽的事情。
比賽前一天,謝晨在看到雜志中的兩張照片后后背一涼,立刻跑去了俱樂部。
“啪”的一聲,他將翻開的雜志扔在車隊其他人面前。
“這照片是怎麼被他們拿到的?”
謝晨氣得滿臉通紅,連聲音都帶著十足的怒意。
幾人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以后將雜志拿起來一看,臉色紛紛一變。
占了一整面的兩張照片正是他們騙紀星來接韓廷還有車隊玩極速漂移賽的那天。
第一張是蒼白瘦弱的紀星呆滯地坐在地上,面前的韓廷將香檳倒在她頭上,表情輕蔑而厭惡。
而第二張是極速漂移那天紀星倒在地上吐了血,而韓廷卻冷漠地站在一邊。
“這……這怎麼回事?”
知道兩張照片都出自自己手里的陳祎慌了。
可是他只給車隊的人看過,連韓廷都不知道,怎麼會落到外人手里。
謝晨懊惱地揪著頭發坐了下來:“完了!韓哥栽大了!”
之前傳言他們夫妻關系不好也就算了,但這照片一出來,韓廷真的是難以翻身了。
別墅。
才翻開雜志的韓廷瞳眸猛地一緊縮,下顎不由發顫。
那合起來不過A4紙大小的兩張照片硬生生切斷了他的呼吸,讓他心肺瞬時僵化了一樣。
韓廷木然地搖搖頭,通紅的眼睛滿是不可置信。
“嘭”的一聲,雜志被扔在茶幾上,打翻了杯子。
“不,那不是我……”韓廷呢喃著,雙手胡亂而又慌張地將木盒攬在懷中,像是在尋找安全感。
他怎麼可能那麼對紀星,那絕對不是他!
韓廷抱著木盒,輕聲解釋著:“紀星,那不是我,那不是我……”
可每一幕都清清楚楚地在他腦子里開始回放,哪怕是紀星的一個小小眼神,他都記得。
“那不是我——!”
韓廷噙著淚低吼一聲,心伴隨著劇烈的抽痛,緊抱木盒的手青筋暴起,指尖瘋顫。
他的逃避和無法反駁漸漸融進黑夜,將他整個都包圍了起來。
次日,醫院。
才將外傷養好的紀星又接受了手術,因為術后要化療,紀星干脆剃了一個光頭。
她摸了摸光溜溜地頭,看著秦南澈:“我是不是很難看?”
秦南澈笑了笑:“不難看,你小時候也剃過光頭,還記得嗎?”
紀星點點頭。
她小時候頑皮,玩火的時候不小心把頭發燒了,最后只能把頭發都剃了。
“一會兒……阿廷要比賽了。”紀星低下了頭,像是在自言自語。
秦南澈抿抿唇,眉頭蹙起:“你想看他比賽嗎?”
“……嗯。”
紀星還是順從內心地點點頭。
她不知道那張離婚協議書韓廷簽了字沒有,也不知道他們現在還是不是夫妻。
但關注他,關注他的比賽已經是她的習慣,多年的習慣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秦南澈眸光沉了幾分,走過去打開電視:“這里可以看到實況轉播,等你檢查完了再來看吧。”
比賽還未開始,紀星卻已經緊張起來。
韓廷,他會因為越野賽的影響錯失冠軍嗎?
第二十一章 恐懼比賽
比賽場地,一共十一名選手,而在韓廷出場時,所有的鏡頭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韓廷卻沒有在意他們的唏噓聲,一雙滿是血絲的眼角怔怔地看著他的新賽車。
眼中浮現的不是擔憂,而是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
他緊抿著唇,腦子的一根弦仿佛隔斷了從前他所有的勝負欲。
韓廷呼吸逐漸沉重,額前的汗也順著臉頰滑進賽車服中,手中的頭盔都因為抖動而差點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