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茹霜笑了笑,看著身上有些鮮艷的顏色并未出聲。
之前她向來喜愛素雅,可是許家小姐才芳齡二八,怎能穿的那樣沉悶。
許茹霜轉了個圈,看著銅鏡中的自己笑了笑。
“茹霜,別瞧鏡子了,為娘有事要同你說。”
許茹霜轉頭看去,許母不知何時進了房里。
她走到了許母面前,“額娘,怎麼了?”
“明日你爹爹有個宴會,朝中有官職的大多都會去,你爹爹說想帶你一同前往見見世面,你想去嗎?”許母問道。
許茹霜一愣。
有官職的大多數都會去,那東方裕也在嗎?
見許茹霜不說話,許母又道:“簡澈也會和你簡叔叔一同前往。”
許茹霜聽了這話,突然想起那日在庭院中,簡澈說要為了自己復仇之事。
也不知他聽進去沒有,復仇不復仇,許茹霜自是不看重,只是她并不希望簡澈沖動行事毀了自己,也毀了簡家。
想到這里,許茹霜道:“那明日我同爹爹一起去吧。”
許母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她的頭發。
“果真是女大不中留,聽了簡澈的名字,便決定要去了?”
許茹霜笑了笑,嗔道:“茹霜本就是想去見見世面,額娘莫要取笑我了。”
翌日。
許茹霜起了早,待梳妝打扮完,許父早已在府門等她。
“我還以為茹霜今日又要貪睡一會兒,沒想到起的這麼早,果真是長大了。”
“茹霜可不敢耽誤爹爹的事。”
許茹霜笑著,與許父一同上了馬車。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停住了搖晃,許茹霜下了馬車,看著面前裝潢華麗的殿堂,和許父一同走了進去。
她穿著一身素裝,今日實在不好過于張揚。
可許茹霜面容姣好,還是引得許多人側目。
她和許父入座,這才發現簡澈與簡叔叔就在他們二人對面的席位。
目光交織,許茹霜微笑著點了點頭向他們二人致意。
簡澈看見許茹霜就在自己的正對面,蹙了蹙眉。
她怎來了?
不知為何,簡澈每每對上許茹霜的目光時,總不由自主的溫柔了許多。
或許是因為她的名字與葉茹霜相同吧,簡澈暗暗想到。
“定遠侯到!”
侍衛的聲音同時吸引了許茹霜與簡澈的目光。
二人紛紛望去,卻只見東方裕面容憔悴,眉宇間的氣勢卻一分不少。
許茹霜的心不由得揪了起來。
許久不見,他消瘦了不少。
許茹霜闔了闔眼,不想再看東方裕。
“見過定遠侯。”
簡澈的聲音突然想起,許茹霜不得不再次被那邊吸引視線。
只見東方裕點了點頭,道:“早聽聞兵部尚書家的公子風度翩翩,今日一見,當真如此。”
東方裕今日依舊是那一身白衣,溫潤如玉。
而簡澈的那抹黑色,正在那抹白的對立面。
“定遠侯說笑了,我終究是不及您年少有為。”
許茹霜看著簡澈,他一字一頓,眼中藏著濃重殺意。
第二十章 宴會
許茹霜看的心中一頓,趁著宴會空隙,她繞到了簡澈的身邊。
“你跟我過來。”許茹霜小聲的說道。
簡澈不解的皺了皺眉,還沒等他拒絕,許茹霜便拉住了他的胳膊。
二人雖然已經定了婚,但是在眾人睽睽之下,拉拉扯扯的實在不好看。
簡澈沒有辦法,只好跟著許茹霜走出了殿堂內。
“許姑娘找我何事?”簡澈眉眼深邃,望著許茹霜。
她拉著簡澈來到了庭院,外面陽光明媚。
想到東方裕,許茹霜心中一緊,道:“我先前在家中同你說過的話,你是不是都當做了耳旁風?”
簡澈聞言,偏了偏頭,不再看許茹霜,而是將視線移到了一旁的花草之中。
“我先前見到了北茉,她是茹霜生前時最好的朋友。”
“從她口中,我得知茹霜嫁給定遠侯后并不快樂,定遠侯從未愛過她。”
“一段沒有愛的姻緣,夠取一個女子的命了。”
一段沒有愛的姻緣,夠取一個女子的命了。
許茹霜在心中默讀了簡澈的這番話,她沉默許久,才開口。
“我知道你想要為葉家小姐復仇,但是殺了定遠侯難道葉家小姐就能活過來嗎?你倒是快意解恩仇,可有考慮過簡叔叔與整個兵部尚書府?定遠侯并非常人。”
簡澈聞言,又將視線放回了許茹霜身上,“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不會連累家父甚至整個兵部尚書府。”
他言語堅定,眼神之中也透著篤定。
許茹霜見實在攔不下,又道:“幼稚,你以為你是何人?定遠侯乃今上所封,你貿然行刺,今上必追責于你,子不教父之過,難道簡叔叔能不受牽扯?”
簡澈眸色越來越暗,眼底透著一絲怒氣。
許茹霜又要再次出聲,簡澈卻直接打斷:“我的事,不勞許姑娘費心!”
說完,簡澈便甩開了許茹霜的手,大步離開。
她看著簡澈的背影,搖了搖頭。
終究是二十歲少年郎,行事沖動。
回到殿內,許茹霜回到了許父身邊坐下。
官場如戰場,官場上的關系往往是牽一發而動全身,東方裕身居高位,自然是有許多人阿諛奉承。
他向來對官場上的交際不感興趣,此次宴會也是皇上下令,他才不得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