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隔著幾米遠距離便被卷進喬昱承迫人的氣場里,頓時萎了,一咕嚕從床上翻下來,胡亂披上衣服就要溜。
喬赫晞雖然看見了喬昱承,卻若無其事對男人說:“哪有做一半就不做了的?回來把事兒辦完再走。”
男人一臉苦相,偷用眼神示意——別看你爹戴著佛珠,佛祖可不住他心里。眼下看著你面子隱而不發,我再不識相快滾,輕則留下一兩個零件,重則命也得交代在這。
慫蛋。喬赫晞懶洋洋地像條蛇,身體和真絲床單卷在一起,聲音載著欲望的沙啞說:“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不提前通知我,也好讓我有個準備。”
“我還沒下飛機,你不是就知道了嗎。所以故意讓宋詩棠裝成你去接我,再演這一出氣我。”喬昱承見慣了他的胡攪蠻纏,直截了當戳穿他,“嗑藥了?”
喬赫晞呵欠連天,眼角泛紅,一臉神智潰散的媚態,藏也藏不住。他仗著喬昱承不會拿他怎麼樣,笑嘻嘻說:“誰要氣你了,我是覺得你的床舒服。你生氣了?”
喬昱承淡淡地說:“以前你年紀小,喜歡胡鬧也就罷了,現在越來越過分,連長幼尊卑也不分。看來我該找人教教你,該怎麼和父親說話。”
這個男人永遠四平八穩,好像沒有嗔癡怨怒,理智冷靜得不像活人。他不生氣,喬赫晞便生氣了。光溜溜地下了床,用白皙的身體占據喬昱承全部視線。
“你又不是我親爸,你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喬赫晞一屁股坐在喬昱承腿上,靠過去挑釁說,“你要想跟我有關系,就得先和我發生關系~”
第3章 誰不要臉
喬昱承巍然不動,仿佛參天大樹上長出一株不痛不癢的藤,只沉聲說:“別鬧。”
換做平時,喬赫晞不敢這麼明目張膽。這男人宛如磐石,渾身有懾人的威力,他不敢造次。今天不過借著藥勁兒,借著委屈,借著憋了幾年的火,想在這塊磐石上撒野。
喬赫晞拉起喬昱承一只手環在自己腰上,嘴唇貼著喬昱承的耳朵,心蕩神馳地說:“我比誰都了解你,你是個偽君子。”
什麼是偽君子?越是正襟危坐,心里越是騷動。裹著楚楚衣冠,骨子里卻是禽獸。你看他彬彬有禮其實眉目犀利,手上沾著血卻要禮佛,不是假惺惺是什麼?
喬昱承難得笑了一聲:“你嗑藥嗑得腦子不清醒了。”
喬赫晞諷刺地說:“我就是太清醒了,你虛情假意地吃齋念佛,乞求菩薩保佑爺爺長命百歲,其實心里是在懺悔,懺悔在床上干宋詩棠的時候,眼里看到的人卻是我。”
喬昱承神色平靜:“我離老年癡呆的年紀還早,不至于認錯自己的兒子。”
“你當然不會認錯,但你想認錯。可宋詩棠再怎麼像我,也只是個替代品。”喬赫晞眼眶發紅,執起喬昱承另一只手放在臉上摩挲,探出軟舌舔濕他腕上的佛珠,一顆一顆舔,不知深淺地呢喃,“我也懂佛。我懂觀音¥曰..°嫁坐蓮,我懂歡喜佛……”
喬昱承垂眸睨他滿臉春情,摟著他的腰猛然站起,將他拖到浴室丟在地上,拿起花灑開了冷水,不留情面地澆在他頭上:“胡言亂語。”
喬赫晞瞇起眼睛仰著頭,張嘴吞下從天而降的水,朦朧視野里喬昱承神情冷肅,襯衫西褲好整以暇,襯得自己的赤身裸體那麼下流。
可喬昱承終究站在這水里,站在被自己的欲望玷污了的水里。他褲腳濕透,緊緊包裹著他筆直的腿。喬赫晞兩手抱住喬昱承的腳踝,便想做那盤龍柱上的龍,盤旋纏繞而上。
他將灼熱滾燙的臉頰貼過去,想點燃喬昱承和自己一起焚燒。他如愿以償地摸到那根權杖,隔著浸濕的布料舔了上去。
肖想多年的春夢降臨現實,喬赫晞的骨髓都在戰栗。可這滋味剛嘗到一點,便被喬昱承拉開。
“鬧夠沒有。”喬昱承不是在問他,是在終止他的荒唐。
喬赫晞盯著他的胯下:“你硬了。”有點廉價的得意。
即便如此,即便喬昱承膨脹的欲望在濕透的褲子里盡顯無疑,他依舊不動如山:“我分得清生理欲望和人倫道德。希望你也分得清楚。”
喬赫晞冷笑一聲,恨不能撕碎他道貌岸然的外衣。
喬昱承把花灑丟在喬赫晞腿邊,不看這敞開腿的不孝子:“周末的晚宴,你不用參加了,我會讓詩棠替你去。你準備一下,稍后我就送你出國。”
喬昱承丟下這番話徑直離開,喬赫晞氣得雙眼通紅,爬起來追出門,渾身濕淋淋腳底一滑,差點摔倒。
宋詩棠上樓剛巧看到,急忙沖上去抱住喬赫晞:“少爺你沒事吧,我陪你去換衣服,別著涼……”
話音未落,耳光“啪”的一聲響亮清脆落在宋詩棠臉上。他臉頰火辣辣,人怔住:“少爺……”
“不要臉。”喬赫晞揪著他的領子,被他頸上的吻痕灼傷了眼,“我當初真是看錯了你。”
宋詩棠用舌頭刮了刮口腔里發麻的軟肉,也覺得自己挺不要臉的。
但再怎麼,也比不過這對“父子”那麼齷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