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親手給你織的圍巾,你快試試看。”女生手中舉著一條灰色的圍巾,笑盈盈地看著身邊的男生。
“現在離冬天還早得很,你織這個做什麼……”男生語氣不太好,但還是順從地低下了頭。
他握住女生的手,輕輕捏揉:“你手指每天彈琴本來就很累,不要再做這種活兒了,喜歡圍巾,我們可以去買很多情侶圍巾,每天換著戴……”
女生靠在他肩膀上,小聲地說著什麼,男生一笑,低頭噙住了她的唇……
顧西洲移開視線,將手中的戒指攥緊,然后放在了左心房的位置。
那里,疼。
第十九章 他們愛情的開始
顧西洲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才起身。
一個踉蹌,他差點從臺階上摔倒。
手中的戒指滾落下去,發出細微的聲響。
顧西洲臉色大變,急忙伸手去抓。
最后一步,他直接跪在了臺階上,才穩穩握住。
失而復得。
顧西洲將戒指捧在手心,放在嘴邊啄了啄。
不能再失去了。
旁邊有人經過,看向跪倒在地的顧西洲,眼神帶著復雜的打量。
“你看那個人好奇怪……”
“不會是個瘋子吧?”
“我們快走,去告訴保安……”
顧西洲苦澀一笑,將戒指裝回錦袋,然后放回胸前的口袋。
他繼續在校園里走著,曾經兩人肩并肩走過的鵝卵石小路,手拉手走過的綠蔭小道,每一個地方,都跟記憶中的場景重疊。
只是身邊,再也沒了她。
走到學校后門的圍墻邊,顧西洲頓住了腳步。
這里,是他們第二次相遇的地方。
仲夏夜,校門已上鎖。
晚歸的學生都是從這里翻墻回宿舍。
顧西洲從酒吧回來,正準備翻墻回宿舍,便看到一個穿著白裙子的女孩抬腳想往上翻,卻又怕裙底曝光。
“現在沒人看你,你快爬上來。”圍墻上另一個女生不斷督促白裙子女孩。
“太高了,我真上不去……”白裙子女孩急得快要哭了起來。
她咬咬牙,直接將裙擺撩起,然后踩著磚塊網上爬。
顧西洲吐了一口煙圈,然后將煙頭扔到地上碾滅。
女孩嗅到空氣中的煙味,條件反射地往下看,便看到一個帶著耳釘的男孩,吊兒郎當地仰頭看著自己。
或者是,看著自己白花花的腿,還有……
“啊!”她受了驚嚇,手一松,直接從半墻上摔了下來。
顧西洲穩穩接住她,近距離一看,這才發現這是那日給自己撐傘的女孩。
“剛才你看哪兒呢你……”昏暗路燈下,都能看出許知意臉蛋已經發紅。
她話剛說一半,也發現了摟著自己的男生是那日在操場上淋雨奔跑的人。
只是她剛才那一叫,驚動了后門守著的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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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手電筒光便照了過來。
圍墻里面的同學一溜煙跑遠,顧西洲則帶著許知意躲在了拐角的角落里。
兩個人緊緊挨著,彼此的呼吸噴到對方臉上,讓人心癢。
顧西洲將視線往下看,她的裙擺還沒有歸位。
鬼使神差地,他伸手想將她的裙子整理好。
但大手剛捏住她裙子,好幾束手電筒光線便齊刷刷照了過來……
兩人進了主任辦公室。
主任苦口婆心地說了一大堆,大意是不反對大學生戀愛,但一定不能耽誤學業,還不能在上學期間,夜不歸宿。
這一鬧,他們兩人在學校后門的小樹林里打野戰的消息,傳遍了各大系。
顧西洲是在那個時候才知道她叫許知意,也從學生資料冊上看到了許知意父親的名字。
那一看,也注定了兩個人之后的發展。
他主動對許知意發起了猛烈追求,一切都順風順水。
最后,他也順應傳聞地帶著她去了小樹林。
她像個慌張無措的小白兔,紅著眼眶不斷捏住衣擺。
“西洲,我不想讓我的第一次……是在這里……”許知意渾身都在發抖。
“乖,可是我想。”顧西洲看著她的背,聲音溫柔滴水,眼眸卻有欲無情。
他打著愛的名義,讓她為了自己委曲求全。
第二十章 送去了火葬場
那五年,他們只有那一次。
全方位占有她,確保她對自己的衷心。
然后不再碰她——
直到婚后。
五年的點點滴滴,讓他早已分不清哪些是真,哪些是假。
他摟著身邊形形色色的女人時,眼前浮現的是許知意的臉。
他吻著最了解自己心思的柳妍時,心底想的是許知意的氣息。
那個女人的嘴,比她更柔軟。
味道,比她更甘甜。
像一沾就上癮的毒`藥。
他想盡辦法去戒,卻還是無濟于事……
顧西洲的思緒是混沌的。
他此刻唯一清楚的是,現在看著這些地方,腦海中回想起那些畫面。
他很痛,很難受。
“意意,我還欠你一個蜜月……你想去哪兒?”
顧西洲將戒指掏了出來,眸光溫和。
就好像,那個女人的魂魄在這戒指里一般。
沒有任何聲音回復他,只有身側沙沙的樹葉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