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溪走到公交站,邊上的行人用嫌棄的眼神看著她,站牌上的諾大海報刺痛了她的眼,把她好不容易筑起的冰墻裂開了口子。
紀修齊和付詩雅要訂婚了。
她看了兩眼,忍住眼眶的酸澀,慢慢的走到站臺前面,等著去荒野的那一趟車。
寧溪心里有著一絲期待,也許付詩雅是騙她的,她的娜娜好好的睡在那里,根本沒有被人打擾。
這里很荒涼,離市區有一段不小的距離,寧溪慢吞吞的走在路上,仔細看去有些…跛。
等她停下腳步,卻看到本該埋著孩子的地方,一片平坦,什麼都沒有。
“我的娜娜啊——”
荒涼的土地上,女人跪倒在地,止不住的發出哀鳴。
紀家。
付詩雅和紀修齊正陪著燦兒玩耍,有下人進來通報:“少爺,安小姐說要來拿東西。”
紀修齊皺眉,語氣中滿是不耐:“這里沒有她的東西。”
寧溪站在門外聽著里面的歡聲笑語,聽到紀修齊的話,深吸了口氣直接走了進去。
付詩雅先反應過來:“小溪!你出獄了?怎麼都不跟我們說一聲,我和修齊也好去接你。”
寧溪沒有搭理她,將目光投向冷著臉的紀修齊,即使過了五年,再次看到這個男人,她的心臟還是緊縮了一下。
“我只是來拿娜娜的東西。”寧溪努力讓自己的聲音平靜,現在的她沒有任何奢求,只想有個念想,好好活下去。
紀修齊一如既往的冷漠,冷冷的看著她,眼里的厭惡只增不減。
寧溪朝樓上走去,卻被付詩雅喊住:“小溪,娜娜的東西……放在雜物間。”
“什麼?!”
紀修齊見她態度激烈,不悅道:“那孩子死了這麼多年,難道還要留著她的東西占地方嗎?”
寧溪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紀修齊,你到底有沒有人性?娜娜是你的親生女兒啊,你怎麼忍心!”
付詩雅見情況不對,連忙說道:“小溪,你別生氣,修齊也是為了燦兒好,娜娜以前總是生病,我們只好把她的挪到其他地方去。”
寧溪攥緊拳頭吼道:“你閉嘴!付詩雅,你少在這里假惺惺,我咒你不得好死!”
她恨,她真的太恨了!我的娜娜……都怪媽媽沒有本事!
男人眼眸微瞇,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漠然的說道:“看來你在監獄的這些年,還是沒有學會聽話。”
“管家!”紀修齊冷喝道:“把她要的東西拿過來!”
片刻后,紀修齊看著臉上滿是倔強的寧溪,眉頭緊蹙。
“把她送去‘月色’調教,直到聽話為止。”
章節目錄 第七章 給臉不要臉
月色,紀修齊的產業,也是無數富豪趨之若鶩的地方,以絕色和服務聞名的一家夜總會。
寧溪剛來時,領班扔給她一件低領的超短裙,她低著頭沒有去接。
“怎麼,嫌它露?”領班斜睨著她,有些惱怒。
“我身體上有疤,怕嚇到客人。”寧溪吞吞吐吐的說道,頭幾乎要低到胸口。
“呵。”領班也沒心思多說,直接吩咐道:“那你就去當個清潔工吧,看你這幅樣子,也不會討客人喜歡。”
說完領班就出去了,這女人姿色還可以,只是月色,最不缺的就是姿色上佳的女人!
寧溪松了口氣,她迎著周圍的譏誚目光,走回座位坐下。
她知道,清潔工都是那種大媽年齡的,只是她不在意,能混口溫飽已經很不錯了。
日子風平浪靜的過了三個月,月色所有人都知道,有個姿色不錯的女人竟然去做了清潔工。
在這里,向來是攀高踩地,有人在客人那里受了氣,就想在另一處找回來,而看上去溫吞又好欺負的寧溪,自然是最佳人選。
“清潔工,過來,把這酒送去帝豪包廂。”一個服務生喊道。
帝豪包廂是那些豪門子弟的專用廂,進去的服務員都被整的慘不忍睹,所以根本沒人愿意進去,只是今天這個服務生倒霉,看到寧溪的身影不由眼前一亮。
“我只是個清潔工。”寧溪說道。
“趕緊去送酒,不然你我都沒好果子吃!”服務生指著寧溪,帝豪的那些人他很清楚,都是吃人不吐骨頭的主。
寧溪沒辦法,只能接過酒水往包廂走去。
她剛打開帝豪包廂的門,一桶混著冰塊的冷水就從天而降的傾倒在她的頭上,。
“哈哈……真是落水的野雞。”看到狼狽的寧溪,包廂內響起一陣哄堂大笑。
寧溪端著托盤的手指泛白,緊咬著唇朝桌子走過去,甜腥味在嘴里蔓延。
“喲,快看快看,這不是曾經的安大小姐麼,嘖嘖……這麼快就出獄了。”突然一個人上前撩開了寧溪的頭發,裝模作樣的嘲諷道。
頓時,包廂里所有人的目光都齊聚在她身上,除了坐在角落飲酒的男人。
“啞巴了,我跟你說話呢!”
突然有人故意推了寧溪一把,托盤從她手中滑落,上面的紅酒盡數摔碎,她整個人也摔到在地。
“哈哈哈……”
寧溪感覺到熟悉的目光,下意識的看過去,身體不可抑制的一抖。
紀修齊。
有人開口道:“安大小姐,你衣服都濕了,要不要脫下來啊?”
那人帶著不懷好意的語氣,讓寧溪臉上血色盡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