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點東西。”
似乎有些熱,周越深脫下了板正的軍裝外套,整齊的折疊放到了床上。
他里面穿的是襯衫,領口被他解開兩顆,微敞,眉眼冷峻。
他側頭朝她走來,袖子挽到手臂上,看她一眼。
司念穿著紅色旗袍,頭上戴著珠花,五官明艷驚人,只是往那里一坐,就美的不可方物。
下一秒,男人走近,彎腰單手摟著她的腰。
“怎麼了?”
脊背緊靠男人的寬闊的胸膛。
司念心一跳,忙指著被鎖掉的抽屜說。
“我剛剛發現這里有個被鎖住的抽屜,里面是你的東西?”
周越深掃了一眼她指的地方,眼眸微動,掌心輕摁在她細軟的腰肢,“是我的,用來放以前的東西。”
他指了指軍服上的勛章:“這些。”
司念:“原來如此,我說我以前怎麼沒在家里看見這些東西。”
周越深的手握住她的腰線。
“你不吃飯嗎?”司念被老男人盯的有些臉紅,忙問。
周越深抱著她,輕“嗯”了一聲:“給你送點吃的。”
“那你快下去吧,我看有幾個重要的客人也來了,你上來沒關系嗎?”
司念也不懂這邊的習俗是什麼,但是她記得以前參加婚禮的時候,有些新娘子也是一天餓到晚。
不太明白。
不過周越深還惦記著給她送吃的。
司念倒是不太餓,剛剛才喝了小老大送的湯。
周越深沉默了些許。
司念又說:“司家人是過去看見你了吧,這家人唯利是圖,看到你穿成這樣,又同李局長他們認識,怕是要變了態度了,你不要搭理他們就是,下去吧。”
周越深應了一聲,沒動。
司念:“.....”
他的大手拉過窗簾,屋子里的光線一下就暗了。
“今天累嗎?”
司念看他,得虧她和周越深接觸的時間長了,所以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緊張,昨晚上一大早就睡了,今天起來的早也沒那麼困。
周越深還開車去接她,當然不累。
但疲憊還是有那麼一點的。
她抬眼盯著男人幾秒,搖了搖頭。
周越深握著她的腰的手一頓。
略微挑眉,隨即一笑。
他微微俯身,湊到她的耳邊,嗓音低沉:“等會兒就累了,多吃點。”
司念望著他,眼皮子一跳,心跳加快。
樓下一片熱鬧,然而房間里卻安靜的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
她眨了眨眼睛,清麗的眉眼中有著他的倒影。
兩人在房間糾纏了一會兒,直到門被人敲響。
外面吵吵嚷嚷的來了不少人。
周越深起身,打開門。
就見小兒子抱著碗飯站在門口,身后跟著一二三四個小豆丁。
一個個仰著腦袋,眼巴巴的看他。
“爸爸?你怎麼在這里?”
周澤寒驚訝的問。
周越深挑眉:“給你媽媽送飯?”
周澤寒點頭,“對,媽媽還沒吃飯,肯定餓了。”
別人都在吃飯,只有自己想到給媽媽送飯,自己最心疼媽媽了。
周澤寒心里美滋滋。
周越深心情很好,大手揉了揉兒子的腦袋:“很好,進去吧,但不要吵到你媽媽。”
周澤寒乖巧的點了點腦袋,歡喜的捧著碗走了進去。
“媽媽,媽媽,我給你送吃.....”一句話還沒說完,就瞧見了桌上放著的一碗飯。
周澤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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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越深回到位置上,周圍的人看他表情曖昧。
他的表情很是冷淡, 如果不是襯衫領口上沾染了口紅的話,似乎誰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麼。
林思思被刺的雙眼睜大,指尖顫抖。
連筷子也拿不穩了。
司家看到周越深來了,很是熱情的和他打招呼。
“小周啊,你是給念念送吃的了嗎,你人真好啊,我們念念找到你可真是她的福氣。”
周越深聽到這話,眼神一頓。
側頭看了司家人一眼。
以往高高在上的一家人,此刻卻把姿態壓的極低。
他眼底閃過冷意,聲音毫無溫度,“給她送吃的,不是理所當然的嗎,為什麼會是福氣。這也叫福氣的話,你們口中的福氣,未免也太廉價了。”
司父司母臉都笑僵了。
李局長等人也是明顯發現周越深不太想搭理這家子,聯想之前這家子說是帶女兒來看望養父母,并沒有說是來吃酒席的,頓時明白了什麼。
估摸著是不知道周越深的身份,之前瞧不起人家。
結果現在看人不一樣,所以才換了個態度。
司家人找過關系往他局子里塞人,李局長一直就對他們沒個好印象。
現在看周越深也是這個態度,頓時舒坦了。
嗤笑一聲:“行了行了,司營長還是快吃飯吧,你們不是還要忙著去看親女兒的養父母?”
這話說的大聲,司父司母格外尷尬。
同桌的人都是周家比較關系好的人,聽到這話,也是忍不住皺眉了。
剛剛他們還自我介紹說是新娘子的養父母,特意來送女兒出嫁的。
明明剛剛送親的人過來,大家就沒看見他們。
原來竟是如此?
還有那個林思思也是,臉皮真厚,之前說了親說走就走了,這會兒居然還好意思來這里?
周圍的人無語的收回目光,誰也沒搭理他們。
因為司家人,又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當中。
憋屈的吃完一頓飯,司父司母氣的肺都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