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其他孩子都早已睡了。
他居然還在掃地。
明兒個還要去上學。
司念心里說不出什麼滋味,澀澀的。
周澤東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停下了動作,抬頭望了過來。
見司念站著盯著自己,立即站直了身子,緊張起來。
“媽...媽媽,你要找什麼東西嗎?”
司念搖了搖頭上前:“讓我來,你去睡覺吧,明天還要去上課。”
這孩子已經忙了一天了。
周澤東連忙搖頭:“我不困,我來掃,你,你去休息。”
說完別過頭,加快了速度。
司念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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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越深一身酒氣的回到房間,也不知道喝了多少。
司念剛從浴室換衣出來,就聞到了濃郁的酒味。
她迎面對上男人的黑眸,他神色淡然,不像是喝醉的樣子。
只是眼神漆黑,里面像是有勾子。
她眼皮子跳了跳,按著自己的睡衣的細帶,打了個蝴蝶結。
她剛換了睡衣,臉上的妝還沒卸掉,今日因為結婚,涂了紅色的唇膏,唇色嬌艷,唇形勾人,小巧的鼻尖挺翹,睫毛彎彎的,隨著她眨眼間煽動。
真絲睡衣輕薄的貼在肌膚上,淺色的布料更顯得脖頸白皙。
脖頸間還戴了那條純白的珍珠項鏈,貼著她肌膚,頭發絲盤著,有些亂,乍一看,優雅中又帶著幾分柔弱凌亂的美感。
周越深靜看她幾秒。
司念系好蝴蝶結,對上他的視線,頓了頓,問道:“要喝點醒酒湯?”
她剛在樓上可是瞧見了,這個男人一己之力干趴了好幾桌人。
周越深搖頭。
指腹揉了揉太陽穴,露出了幾分倦怠,看她抬手要拆頭上的珠花,上前輕柔的幫她取下,給她揉了揉緊繃的頭皮,手落到她的后腦。
“周越深。”
這一聲令他頓了下,看她,“怎麼了。”
司念盯著他:“洗澡。”
周越深嗓音低沉,“好。”
【第一百三十三 新婚夜】
周越深下了樓去洗澡。
二樓雖然有洗澡的地方,但是需要自己燒水提上去。
周家家里雖然有錢,但畢竟在農村,還是沒有城里那麼方便,設施確實是供不上。
司念平時都是自己燒了水一點點的提上來洗澡的。
但周越深沒那麼精致,直接去樓下用涼水沖兩下。
他頭發短,隨便擦一下就干了。
很快滿身濕氣的上了樓。
打開房門,周越深就瞧見斜坐在桌前椅子上翻著書籍的司念。
他上前,坐到了她的身側,大手一勾,就輕松的將少女帶入自己的懷中,嗓音有些低:“看什麼?”
司念多少有點緊張,捏著書,其實什麼都沒看進去。
“隨便看看。”
周越深伸手拿過她的書本,撩眼瞥了一眼,是一本外語書。
他收回目光,隨手將書丟到桌上。
司念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往后縮。
在親近上,這個男人永遠都手握主導權,讓司念防不勝防。
一旁的書本被她不小心打在了地上。
司念下意識歪頭,想伸手去撿。
然而剛錯開男人的唇,就感覺身前一松。
燈沒關,兩人的眉眼都很清晰。
這個曾經經歷過槍林彈雨的戰場,踏過九死一生的男人。
他途經太多生死離別,利益權勢的虛偽。
最終選擇了歸于平淡。
本以為這輩子便是如此,他的任務只要將三個孩子拉扯長大,便已知足。
更未想過,有朝一日會有一女人同他同床共枕。
結果陰差陽錯之下,卻叫自己遇到了她。
他們本因各自目的結緣,卻在平凡的生活中,走到了一起。
沒有轟轟烈烈,更沒有挫折起伏。
就那樣簡簡單單的接觸,可他卻像是被奪走了心,像是一個初心萌動的毛頭小子,想將所有一切展現給她。
好似她合該就是他的,他們本應該就是如此,會一起度過接下來的歲月與年華。
昏暗的房間中,就著月光,隱約可見起起伏伏的人影以及細碎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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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場盛宴持續到了天邊泛起白光。
司念是個很會隱忍的人,因為知道房子不隔音,家里還躺著不少人。
房間有個梳妝鏡,上面擺放著不少小玩意,精致的很,有她洗頭的、洗澡的、擦拭身體、抹頭發的。
各式各樣的香味撲鼻,卻并不叫人反感。
中間有個澡盆子,不大。
平時司念用來自己和給瑤瑤洗澡的。
廚房的灶火還冒著絲絲熱氣。
大鍋里的熱水已經好了。
熱水聲嘩啦啦地響著,司念被放了進去。
即便是睜不開眼,她也舒服的喟嘆了一聲。
男人好笑的看著一臉昏昏欲睡卻享受自己伺候的女人。
不知過去了多久,門被打開。
熱氣和洗浴過的香氣撲面涌入房間。
司念被男人用衣服裹著,小臉埋在他的胸膛,呼吸平緩。
周越深將她放上床,結婚特意打的羊絨被,柔軟親膚。
少女陷入其中,紅色的被褥更襯得她皮膚如雪。
他眼眸落到司念身上。
周越深拉過被子,給她蓋上。
隨手擦了擦身上的水汽,拉開被子靠近。
床太軟了,他睡不習慣。
一把將她摟進。
司念困倦的睜開眸子,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動作,水霧彌漫的眸子可憐巴巴。
周越深輕嘆口氣,將她攬入懷中,指腹輕柔的安撫著她,柔聲安撫:“別怕,我就是想抱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