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都快十二月份了,下一年要去上學的話,總不能讓她自己騎自行車去吧?
大嫂長得跟天仙兒似的,一個人騎車走山路,實在太危險了。
于東頓時理解了自家老大的良苦用心。
當即就拍胸脯保證道:“成,我晚上回去就去找小胖,他那里應該有渠道,不是問題。”
周越深低聲應了一聲,沒有多說。
于東剛走,男人忽然又改變了主意,“等等。”
于東疑惑掉頭,“咋?”
周越深點燃手中的煙,看他,嗓音低沉:“我跟你去。”
“?”聽到這話,于東覺得自己被侮辱了。
難以置信的看著周越深,受傷的語氣:“老大,你不信我?”
周越深指尖夾著煙,聞言,冷眼睨了他一眼,沒說話。
兩人上了車,車子駛離了幸福村。
一路上,于東的表情都很低迷。
他覺得自己的脆弱的心靈受到了傷害。
眼看車開的方向越來越不對,他總算是從傷感中回過神來。
疑惑的看著貨車漸漸停在了百貨商場的樓下,發出了疑惑的聲音:“老大?我們來這里干什麼?”
不是要去買車嗎?
百貨公司哪里來的車?
周越深沒理他,下了車。
于東心癢癢的,好奇的很,忙跟了上去。
但很快,他后悔了。
深刻的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好奇心害死貓”這句話。
誰能告訴他,老大一個190的糙漢,為什麼能夠這麼面無表情,毫無羞恥之心的走進了一家內衣店?
于東一個急剎車,停在了門口,老臉通紅。
“老,老大,等等......”最后兩個字,聲音小的連他自己都聽不見。
周圍進來的女人都皺了皺眉瞥了他一眼。
于東臉漲得通紅通紅的,感覺身體都不像是自己的了。
周越深進去之后,找到了司念買的那條裙子。
司念買的顏色沒有了,但同款還有。
他指著,在店員驚愕的目光中,讓她包起來。
一摸兜,自己錢包忘帶了。
周越深側頭掃了一眼外面的于東,叫他進去。
于東裝沒聽見。
一旁的店員上前:“同志,叫你呢。”
于東:“我們不認識,真的。”
周越深:“......”
捏著“小香香”的袋子上了貨車,周越深淡定的點燃一支煙。
“走吧。”
掏了錢買了一件睡裙的于東腦瓜子還嗡嗡嗡的。
半天都沒反應過來剛剛自己做了什麼?
他一個大男人居然進了內衣店。
還給自家老大買了一條粉色的睡裙?
剛剛目送他的店員們,那偷笑打趣曖昧的目光,此刻還歷歷在目。
于東:.....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得了。
**
周越深是凌晨回的家。
門口的衣服已經被收進去了。
那條裙子被他弄成了那樣子,肯定是不能穿了。
所以他想著于東去市里的話,順便過去一趟,
有的話就給她買回來。
司念不愛一直穿一件衣服,她每天都會換洗。
她去一趟市里不方便,難得買了一條裙子,還被自己弄壞了。
周越深一天都不在狀態。
這會兒買了一條,心里總算是沒了那股子不適感。
他捏著袋子進了屋,沒一會兒,天色漸亮。
周越深隨便吃了一點東西,端著盆走到了門口,蹲在地上清洗起來。
張大嬸和幾個好姊妹約著一起去挖地,剛扛著鋤頭出門,路過周家門口,又瞧見了周越深坐在門口洗衣服。
她驚訝。
這周老大也忒勤快了吧。
每天都給司念洗衣服呢?
她打了聲招呼:“周廠長又給媳婦兒洗衣服呢?”
這一聲,頓時吸引了跟隨的幾個人的注意力。
歪頭一看,果然,往日廠里說一不二的周老大,此刻正蹲在水龍頭面前,大手正捏著不知名的蕾絲布料,極其熟練又小心的搓洗著。
濃眉緊蹙,表情認真。
仿若在干什麼精細活。
大家吃驚不已。
沒想到周老大私底下居然是這樣的妻管嚴?
周越深揉搓的手一頓,抬眸掃了一眼。
瞬間對上了門口1234個大嬸八卦又曖昧的目光。
他頓了頓,又低頭瞥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布料,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嗓音低沉的應了一聲:“是。”
果然,幾個老女人頓時露出了迷之微笑。
“好啊好啊,周廠長真是個疼媳婦兒的,我們司念同志可真是有福氣咯。”
“可不是,你每天這麼忙,還要給媳婦兒洗衣服,也太有心了。”
周越深沒說什麼,他不覺得洗衣服這是什麼大事。
自己平時的衣服也是隨便往水里洗一下,扭干就能穿了,幾分鐘的事情。
又不是什麼體力活。
不明白自己只是洗個衣服而已,為什麼這些人會這麼驚訝。
他沒多說,怕自己一不注意又不小心給弄壞了。
清洗、扭干,每個動作都泛著小心。
最后,將那單薄的布料掛在了衣架上,老男人總算是松了口氣。
他擦了擦額角的汗水,清理了門口的水漬,又關門,剛打算去養豬場,忽然想到什麼,回頭看了看司念房間的窗戶一眼,又看了掛在旁邊的裙子,猶豫了兩秒過后,老男人轉過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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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剛走,司念就醒了。
她下意識的摸了摸旁邊,涼涼的,顯然,昨晚上男人沒回來。
剛跟她還隱約好像是聽到周越深的聲音來著,是自己聽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