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什麼？”

“說怎麼感覺好像是在等未婚妻試婚紗，要是我們再把您扣著不還給他，他就要直接過來找人了。”

說完，幾個年紀小的工作人員都抿嘴笑了起來，葉燃被她們搞得也有點羞，一旁有個工作人員端出兩個精致的小壽司：“方先生還說了，我家那位不比別家的，吃是最重要的，讓我們先準備了一點小點心，您要是餓了可以先墊一口。”

看著那玲瓏剔透的小壽司，葉燃這下更羞得沒辦法見人了。

——

好不容易穿戴整齊，葉燃踏著木屐鞋，艱難地邁著小步子，火急火燎地往方謙一的包廂里疾走。

終于明白為什麼日本女人都這麼溫順柔和了，穿這麼重的衣服在身上，喘氣都困難，更別說跟人吵架，估計大氣都沒法兒出，當然溫順了。

拉開低矮的竹制拉門，兩邊的工作人員應景地喊了一聲：“新娘子來嘍。”

葉燃瞪了兩邊的人一眼，方謙一一身合體剪裁的暗灰色西裝，正坐在下陷的榻榻米旁，聽見門口的動靜，他神色平常地回望。

這一望，正好與滿面羞澀，楚楚含情，穿著像剛結婚小媳婦似的葉燃的目光對了正著。

在場所有人都看見了，方謙一的眼里隱隱又緩緩地綻開說不清道不明的綺麗色彩，真的不遜于丈夫看到妻子穿婚紗時的fristlook。

葉燃被他這種眼神看的臉更燙了。

兩邊的服務人員笑嘻嘻的，就真的像媒婆與紅娘，把葉燃摻進屋里：“看看，美得我們新郎官都看暈了眼，話都不會說了。”

方謙一這才回神，伸出修長的手指咳了兩聲：“多謝了。”

“方先生，您有事按桌子上的響鈴就行，我們就不打擾您二位了。”

竹門被工作人員帶上，屋子里剩下已經羞得不會說話的葉燃，和才回過神來的方謙一。

“怎麼坐我對面了？坐過來。”方謙一拍拍他身邊的位置，示意葉燃過去。

可葉燃好不容易才拉扯著那麼重的和服坐下，哪有力氣再站起來過去，她直接在桌子下踹了方謙一的西褲一腳：“我不過去，不然你過來。”

方謙一沒說話，自己站了起來，就真的走到對面，長手長腳地坐到了葉燃身邊。

桌子早就擺滿了各色的日本料理。

葉燃真不知道方謙一是怎麼能忍住等她來的，反正她是饑腸轆轆忍不住了，剛要伸手去拿海螺，寬大的袖擺就因為她不注意，差點碰倒了清酒杯子。

葉燃哭喪個臉：“這是個什麼玩意兒啊！一點也不方便！”

方謙一拿了小碗做的海膽刺身，舀了一勺喂進葉燃嘴里，算是安撫她的情緒，可嘴上卻一點不留情面。

“哪個富家千金會像你這樣直接伸手拿吃的？還有臉說衣服不方便。”

葉燃來不及吐槽，就這勺子喵嗚喵嗚地吃了下去，但吃完她還是得說：“這衣服好沉，我想脫了。”

方謙一把勺子放下：“那脫了。”

葉燃無辜眼：“可我自己不會脫。剛剛在里面，是兩個人幫我穿的。”

言外之意，最起碼也要有人幫她脫才脫的下來。

“……”

方謙一知道這伺候小祖宗的活又落到他身上了，就認命地伸手去摸葉燃的腰，好家伙，三層外三層的腰封，把葉燃本來沒什麼尺寸的腰圍成了水桶。

“這東西有扣子麼？”他問。

葉燃吸了口氣，委屈巴巴的：“沒有，我穿的時候看過了，她們都是用繩子固定的，所以巨緊，我感覺我的胃都擠到這里了。”她指指胸口，絕望地告訴方謙一到底她有多難受。

方謙一自飲了口清酒，渡給了葉燃一半：“那不如先這樣，我喂你吃好了？”

葉燃癟癟嘴，一副傲嬌的小表情：“那倒也不是不可以。”

“但你少占我便宜！”她補充與抗議道，充分證明了之前他是有多能占她的便宜。

但方謙一卻說：“今天不了，今天我有正事要跟你說。”

“？”

方謙一又夾了一塊三文魚喂給她：“今天下午你郵件給我的豐城產業園投資報告我看過了，沒什麼大問題，這項目的癥結還在丁猛身上，我想再去豐城看看，打算明天走。”

葉燃嚼了嚼美味：“可你才回來，怎麼又去？”她又問：“那需要我和你一起去嗎？”

方謙一頓了頓：“暫時不用。這次我讓周衍和我一起去。”

“……”

葉燃若有所思，她覺得他們兩個人之間應該沒什麼猜忌和隔閡，就直筒似地問他：“那個，我能問一些可能會讓你不開心的問題嗎？”

方謙一語氣很正常：“你說。”

“你和劉峰，還有張新蕊，你們三個人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我其實很想知道。”

葉燃不想憋著，她把自己的所思所想都說了出來：“他們都說，張新蕊是你的前女友，但是你和她的關系真的很差，我不知道是因為你對每個前任都這麼差，還是僅僅對張新蕊這麼差，然后就是劉峰，之前我聽到過一些你和他的事情，還有你們三個人之間的事情，我聽得云里霧里，又有豐城這個項目纏在里面，我好多都沒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