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立新看著這樣的鐘離釗,對他頗有些同情。
兩個人起身去了書房。
皇甫立新拿出一沓資料遞給鐘離釗,“你的堂爺爺鐘老二有可能是幕后的人,他一直負責提供資金給蘭廷尉,另外,蘭蔻似乎也不簡單,他們在帝景村莊的那個帝景公司vz實驗,很多決策應該都是她的杰作。”
鐘離釗:“……”
在外人面前,她表現得不聰明,愛哭還很沖動,沒想到卻是個心狠手辣之人,隱藏得夠深!鐘離釗佩服得五體投地。
……
某一天深夜。
夜幕下籠罩的城市寂靜無聲。
熟睡中的蘭芯迷迷糊糊地感覺院外有悉悉索索的聲音,倏地,她睜大眼睛,腦子瞬間清明,她豎起耳朵仔細聆聽,聲音距離她的窗前越來越近,她屏住呼吸,悄然下床,利落地穿好衣服,拿著護身槍朝門口走去。
她慢慢地靠近門口,輕輕地開門。
開門的一霎那,兩個黑色人影闖入她的視線,蘭芯迅速舉起手中的護身槍,厲聲呵斥,“不許動。”
兩個人影頓時站在了原地,一個人扶住另一個人,另一個人的左腿瘸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好像是受傷了。
鐘離釗聽到了蘭芯的聲音,強忍住疼痛,有氣無力地開口,“皇甫小姐,我是鐘離釗。”
蘭芯聽到鐘離釗的聲音,來不及多想,上前看著他的左腿,旁邊的李朗急忙說道,“總裁受了傷,可否去你家?給他包扎一下。”
蘭芯愣了一秒,連忙和李朗一起攙扶著鐘離釗進了房間,讓他躺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蘭芯開燈,才看見鐘離釗的臉色蒼白得嚇人,額頭上滿是大滴大滴的汗珠,左腿有血跡滲出,褲腿已經濕透,可見一路上流了不少血,房間的血腥味越來越濃。
“趕快帶他去醫院。”蘭芯焦急地對著李朗說道。
“有人一路跟蹤,去醫院不安全。”李朗回答。
蘭芯強制地壓下心里的慌張,穩了穩心神,迅速地走向壁柜,取出醫藥箱,剪開褲腿。
蘭芯看見圓形的傷口,傷口里面有一枚金色的硬殼,她心臟驟然疼了一下,嗓音有一絲哽咽,
“干什麼去了?怎麼會這樣?”
李朗的目光投向蘭芯,“皇甫小姐,還是我來取吧。”
她一個柔弱的姑娘,僅僅是看著就要哭出來了,讓她動手,一萬個不放心。
皇甫立新和凌風聽到了動靜,從房間里走了出來。
皇甫立新迅速查看了鐘離釗的傷勢,立即對凌風說道,“你來取。”
凌風頷首,連忙走過去拿起工具開始動手。
鐘離釗拼著最后的一絲力氣,側頭抬眸盯著蘭芯,嗓音虛無低沉無力,“你回你的房間去,女孩子不要站在這里,我不需要你這個外人為我擔憂。”
蘭芯霧蒙蒙的雙眸凝視著無比虛弱的他,堅定地搖頭。
見蘭芯不走,皇甫立新拽著蘭芯的胳膊,蘭芯拗不過他,被推進了臥室。
蘭芯的眼淚忍不住奪眶而出,她靠著門慢慢地滑下,坐在了地上,雙腿彎曲,雙臂環繞,整個人蜷縮在一起,禁不住有些顫抖。
皇甫立新蹲下身來,看著她了無生氣的樣子,安慰的話語卡在了喉嚨,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把她拉了起來,扶著她在床沿上坐下。
“你說他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的?”蘭芯淚眼朦朧地看著皇甫立新,疑惑地問道。
皇甫立新的眼眸暗了暗,望向窗外的黑夜,淡淡地回答,“一會問問他就知道了。
”
蘭芯起身走向窗前,拉開窗簾,小院外面漆黑一片,遠處的天空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
蘭芯打開一扇窗戶,任憑夜風吹了進來,吹動了紗幔,也吹動了蘭芯的碎發。
突然,轟隆一聲悶雷打來,狂風大作,片刻就是傾盆大雨,嘩嘩地落了下來。
夏日的暴雨來得猝不及防。
夜幕籠罩下的城市在沉睡中驚醒。
皇甫立新起身走了過去,站在蘭芯的身旁,溫和地說道,“你早點休息,我去看看外面的情況。”
話落就走了出去。
蘭芯想跟著他一起出去,但想起鐘離釗剛才說的話,她就壓下了想出去的沖動。
雨水敲打著窗戶,發出嗒嗒的聲音,她緩慢地關上窗戶,輕輕地拉上窗簾,靜靜地躺在床上,呆愣地望著屋頂,思緒紛亂不堪……聽著窗外落地的雨聲,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翌日。
蘭芯從睡夢中醒來,揉了揉惺忪的雙眸,伸了伸懶腰……
驀地,昨晚的記憶回籠。
她連忙起床走了出去,沙發上哪里還有鐘離釗的影子,客廳整潔干凈,空氣清新,似乎昨晚發生的一切只是夢境。
蘭芯走到皇甫立新的臥室門口,敲了敲門,皇甫立新打著哈欠走了出來,語氣不耐,“什麼事?不知道我昨晚睡得很晚?”
蘭芯不管他的起床氣重不重,直接開口問道,“鐘離釗呢,怎麼不見了?”
皇甫立新的雙眸惺忪,“鐘離釗,他一個大活人,我怎麼知道他在哪里?”
蘭芯舉起手臂,戳了戳他的額頭,“你怎麼不知道?”
皇甫立新被戳清醒了,他恍然大悟,“他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