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笑,可眼淚還是流了下來。
讓他拿著雞湯去毒害白景思,她就沒想過自己會有好下場。
白景思中毒,可她心里也不好過。
這成了壓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完全崩潰了。
他聽得心疼,眼睛也紅了:“不會的,咱們從頭再來。”
他吃力地扶起姐姐,送她去浴室清洗。
三天后,周一。
沈父的案子,重新開庭。
沈昕提前帶著司機,來接白景思。
她換了一身黑色的職業裝,西裝外套,西裝裙,高跟鞋,又化了個精神的妝,帶好文件,和她一起出發,去法院。
讓她意外的是,開庭的時候,容凌和傅嘉逸都在。
法庭上,她按流程,有條不紊地陳述案件,呈交證據,心思縝密,正義凜然,風姿綽約。
容凌的目光一直都在她的身上,旁若無物,眼底全是欣賞和寵溺。
如今的她,更成熟睿智,鋒芒畢露,卻又有該有的收斂,收放自如,此刻的她,已經是最好的白景思。
如果三年前……
回首再看,他的選擇沒有錯。
錯在他太專注于事業,把她暫時放到了一邊。
傅嘉逸滿目驚艷,原來,在法庭上的白景思,是那麼的優秀。
他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愛上她了。
此后,在他一生漫長的歲月里,她給他的記憶,都是最驚艷最深刻的。
可這樣的一個人,卻要死了。
他心里一陣絞痛。
第25章 我的條件是,放過他
沈昕坐在白景思的旁邊,孕肚突顯,帶著幾分柔和,眼神卻是冷的,連看都沒有看一眼被起訴席上的祈大少爺和他的父親。
她心里是恨的。
她走到今天,每一步,都是拜他們父子所賜。
祈大少不時看她,深邃的眼眸里染滿了哀傷。
當白景思陳述完案件,呈交證據后,祈家的律師還想站出來,被他阻止了。
他自己站出來,承認是自己設局陷害了沈父,承擔下了所有的罪名。
沈父當庭釋放,他被判三年,并賠償沈父巨額損失。
祈父臉色鐵青,惱怒不已,但他并不后悔這麼做。
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和這個女人在一起。
庭審結束的時候,祈大少目不轉睛地看著沈昕,想要親口跟她說句對不起。
她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冷笑,轉身,跟著白景思出了法庭。
她不是沒有被他打動過。
她知道他們之間不可能,聰明地沒有表露出自己的心跡。
可他們祈家,卻這樣對付沈家。
而他,直到現在,還是站出來,替他父親扛下了所有的罪名。
她看不起他。
祈大少看著那抹決絕的身影,因為大著肚子,而顯得有些笨著。
他的薄唇抖了抖,嘴形上可讀出三個字:對不起!
還在大學的時候,他就知道父親的心意,他這個祈家的繼承人,將來要娶的妻子,一定是門當戶對,能助祈家更上一層樓的。
可他就是鬼迷了心竅,除了她,誰都不可。
于是,他在這個漩渦里,再也無法脫身。
這次,當他再見到她,看到她大著肚子,完全變了個模樣,他才知道,自己的愛,對她的傷害有多大。
這就是他們之間的結局。
如果能夠重新來過——
如果能夠重新來過,他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法院外,沈昕和白景思來到車前,她從包里取出個信封,里面裝著厚厚的現金,遞給她。
“小景,謝謝你,這是你的薪酬。”
白景思沒有伸手去拿,而是冷著臉問道:“沈昕,三年前,我媽死了,這事,你知道嗎?”
她臉色微變,有些錯愕地看著她。
“她收到了一張容凌和傅嘉薇摟在一起的照片,摔下樓梯,引發腦血栓,當天死亡!”
盡管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三年,這翻話,在她的心里重復了數遍,可說出來,她還是怨憤交加,聲音發顫。
沈昕臉色刷地一白,手緊緊攥著信封,指骨森白,身體漸漸發顫。
“小景,對不起,白阿姨的事,我沒想到……”她聲音打顫,眼睛發紅:“我沒想到你會受到這麼大的傷害,我只是想報復容凌,讓他不好過。”
而容凌的軟肋是她,她只能從她下手。
“可你有沒有想過,容凌他并沒有對不起你,他當初甚至給你錢,幫助你!”
沈昕的眉宇間染上了一層冷酷和怨恨:“他明知道真相,卻不肯站出來作證,說句公道話,他那是助紂為虐,他無辜嗎?他沒有!”
從她出國的那一刻開始,她就下定決心,要報復所有的人,包括當年為了自己利益,不肯站出來為他們父女作證的容凌。
所以,當她傍上現在的情夫,有了實力之后,就一直在對付祈家,以及容凌。
白景思用力閉上眼睛,眼睫顫得厲害。
她甚至不想告訴她,容凌沒有義務幫她,但她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她猜到了這些年,她的所作所為。
一個人的觀念,一旦確定了,就不會改變。
多說無益。
兩人都冷靜了一會兒。
沈昕眼中溢出淚花:“小景,真的對不起,我沒想到,你和白阿姨會這樣,如果我知道,我一定不會這麼做的,我真的這想這樣傷害你,真的很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