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圍著舒妃的人差不多散了,宋昭才過去給她請安。
“舒妃娘娘萬安。今日見娘娘容光煥發,嬪妾打心底里替娘娘高興。往事不可追,娘娘是有大福氣的人,好日子還在后頭呢。”
舒妃笑著頷首,“承你吉言。李氏先前對本宮母子倆做下那樣的事,她是死不足惜。倒是本宮聽說當日你遭了冤枉。幸好皇上圣明還你清白,不然為著這件事再牽連了你,本宮心里也是不安的。”
兩人閑話了一會兒,瞧著時辰差不多便也該落座了。
今日壽宴,后妃皆按著各自的位份落座。
上首位自然是蕭景珩的,次坐則是皇后,
不過他們這會兒還沒來,四妃便以宸妃為首相繼落座。
宋昭是挨著蕭常在和劉常在一起坐的,
經過上次的事,蕭常在的嗓子還沒好全,聽起來還是有些沙啞,
“聽說今日和皇上手足情重的幾位王爺也會來?”
劉常在目光在殿內掃視了一圈,道:“說是如此,但眼瞅著都要開席了,怎還不見人?”
她話還沒落音,就聽見殿門外傳來了幾聲男子闊朗的笑聲。
宋昭順著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有三名男子有說有笑地入了場。
這三人都穿著蟒袍,身份不言而喻。
令宋昭多看一眼的,是走在正中的那名男子。
他看上去很是年輕,約莫十七八的樣子,生得劍眉星目,薄唇皓齒,很是俊美。
身上穿著的蟒袍衣角略微上翹,被他隨意地塞進腰間的白玉腰封里,
不過看著并不邋遢,與旁邊兩名穿著周正的王爺相比,倒還顯得更隨性些。
他與人談笑間從容自信,笑聲爽朗,一舉一動頗有幾分囂張的味道。
論起長相來,他與蕭景珩當屬伯仲之間,
但少了幾分蕭景珩身上的沉穩威嚴,反多了幾分獨屬于他的不羈與痞氣。
蕭常在小聲說:“中間那是哪位王爺?朝服穿戴的都不齊整。”
劉常在道:“瞧著像是六爺安王。六爺打小和皇上一同被養育在太后膝下,兩個人兄弟情誼最深。他散漫慣了,皇上倒也總是寵著他,這種小事從不與他計較。”
宋昭正瞧著,安王不經意一瞥,眼神正巧與她對上。
他舌尖抵著下顎輕浮一笑,向宋昭微微頷首示意,
那模樣像極了城中那些不入流的混子。
宋昭并未給予他回應,很快將眼神挪開,繼續和蕭常在她們說笑起來。
(PS:往后翻,還有一更。)
【第57章 各顯神通】
“皇上駕到~”
隨江德順在門外的一聲通報,殿內霎時靜下來。
眾人紛紛起身恭迎蕭景珩與皇后。
蕭景珩與皇后并排入內,彼此執手,瞧著恩愛。
皇后今日也換上了獨屬于她的鳳袍,襯得她雍容華貴,儀態端莊。
待蕭景珩落座上首位后,皇后緩步行至堂下,帶領著眾人屈膝下去福禮,
眾后妃齊聲道:
“恭祝皇上生辰吉樂,萬事順遂。福如東海,壽比天齊。”
蕭景珩揚手道:“平身。今日桐花臺宴席之上都是自家人,大伙兒一同樂一樂,也便不用這般守著規矩。”
眾人謝恩起身,各自回位后,聽安王第一個說:
“皇兄總是躲著不與臣弟喝酒,今日是皇兄的壽辰,咱兄弟幾個可得好好兒喝上一番,不醉不歸!”
他這話一說出口,祁王和瑞王的臉色便瞧著有些不大好。
蕭景珩跟他們稱兄道弟那是客氣,他們跟蕭景珩稱兄道弟,那可就是僭越了。
再者說,這滿宮上下都是勸著蕭景珩少飲幾杯,莫要貪酒傷身的,也就只有安王敢這般堂而皇之的對蕭景珩說出‘不醉不歸’這四個字。
瑞王座次距離安王近一些,他小聲規勸道:
“六弟,皇上政務繁忙,咱們該勸著皇上少飲酒才是。”
安王拍了拍瑞王的肩膀,笑道:“五哥悶悶的總是無趣。今日皇兄壽辰,難得躲閑一日,若還不痛快玩樂竟是拘束,反而不美。”
“哈哈哈哈~”蕭景珩聞言敞聲笑著,舉起酒杯來隔空對著安王,“老六所言極是,只是你別再喝醉了酒賴在朕宮中不走,叫朕頭疼才是。”
三位王爺共同舉杯,同慶蕭景珩生辰喜樂,
彼此有說有笑,不談國事政事,只當是尋常兄弟私下相聚一般。
等開席后,大伙兒一邊賞著歌舞表演一邊吃喝盡興,
皇后向蕭景珩進言道:“各宮的妃嬪為著皇上的壽辰,都精心準備了節目來為皇上慶壽,皇上可要瞧瞧?”
蕭景珩自是頷首默許。
皇后這個時候當然是不能出風頭的,不然總顯得小家子。
于是便讓各宮的姐妹先開始。
大伙兒各自謙讓,唯有宸妃不遑多讓,在她們還正商量著誰先表演的時候,她宮里的人已經將她的瑤琴取來了。
她彈了一曲《秋風詞》,散音松沉而曠遠,泛音則清如濺玉,顫若龍吟,琴技造詣之深,指法之熟稔,便是宮中最頂尖的樂姬也不能與之相較。
這是宋昭第一次見識到宸妃的本事,
連她也在心中暗嘆,原以為宸妃被贊為瑤琴國手乃是謬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