穎妃嗆聲道:“你怎麼這樣歹毒?給人人的香囊里面都放了蛇瑩草?你是想讓咱們都被蛇咬了,你才痛快嗎?”
云妃亦道:“本宮就說,這大冬天的怎麼會無端竄出兩條蛇來?看來你是早有此打算,說不定這蛇也是你提前安排的!你是容貌毀了,心也跟著黑了嗎?”
瑤嬪也忍不住指責兩句,“按說你毀了容,咱們也沒人譏諷嘲弄你,人人還都撿著好聽的話對你說,想不到你竟能做出這樣瘋魔的事來......”
質疑聲、唾罵聲,從四面八方向蕭常在涌來。
她哭著解釋:“嬪妾也不知道蛇是從哪兒來的,嬪妾沒有做過,真的沒有!還請皇后娘娘明察!”
“賤人!”
蕭常在正說著話,宸妃卻忽而發作起來,
她也顧不得她妃位的儀態了,抬起一腳就踹在了蕭常在的肩膀上,將她踹倒在地,
“你當本宮不知道你安得什麼心思?你私心里以為昔日是本宮在鳳首琵琶上動了手腳,害得你毀了容貌,所以才要伺機報復本宮!”
宸妃居高臨下地瞪著蕭常在,聲音發狠道:
“你是什麼身份,本宮是什麼地位?憑你也值得本宮毀了圣母皇太后的遺物來算計?呸!恬不知恥的東西!”
說完又要去踢打蕭常在,
還是迎香上前攔了一把,勸道:“娘娘別跟她置氣,仔細傷身。奴婢倒想起來了,方才咱們在梅苑躲避蝮蛇的時候,娘娘絆倒之前,好似蕭常在就在娘娘身邊。說不定......是她故意將娘娘給絆倒的。”
眼見自己的嫌疑又加深了一層,連做這事的動機也被人給補全了,
蕭常在冒出了一身冷汗,一個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沖著宸妃磕頭如搗蒜,
“嬪妾沒有做過!當時......”
她倏然抬起頭,手指一一劃過幾人,道:“當時在嬪妾身邊的,還有劉常在、宋常在,好像還有清月姑姑。那時人人都慌了,說不定是她們誰在慌亂之中,不小心絆倒了娘娘!”
“蕭常在可不能亂說!”
蕭常在的話幾乎才落音,就聽劉常在立馬急著解釋道:
“誰忙著逃命的時候眼睛不是瞅著自己腳底下的路?好端端的,誰又會莫名其妙把腳伸到宸妃娘娘的足下?”
對此,宋昭默然不語,小福子則替她解釋了一句,
“那就更不可能是我家小主了。要是我家小主存了那樣歹毒的心思,又何必事后連命都不要了,也要撲出去救宸妃娘娘?”
舒妃也看向清月問了句,“你絆著宸妃娘娘了?”
清月有些難為情地說:“奴婢當時理應要跟在娘娘您身邊伺候的,但因為一些隱疾,所以才走慢了......”
宸妃白了她一眼,“你是足下生了繭?自己主子不護著,倒在本宮面前晃悠。”
清月無奈地撩開褲擺,將她的宮鞋露出來,
那鞋子小得很,完全不像是能裹住一個成年女子的腳的大小。
“奴婢是越人,越人女子是有纏足習俗的。雖然奴婢八歲被賣去跟了舒妃娘娘時,束足已經拆了。但腳骨畸形,所以腳掌尤為小,平日里走路步子都邁不大,如何還能去絆宸妃娘娘呢?”
舒妃跟著解釋了一句,“清月打跟著本宮在母家的時候,就已經走不快了。這事不怪她。”
這下可好了,
宸妃被絆倒的時候,人人都有證據證明不是自己。
雖然劉常在的證據很薄弱,但她早先有意示好宸妃,明里暗里也助了宸妃不少次,所以宸妃自然不會懷疑到她頭上去。
如此一來,更加加身了蕭常在的嫌疑。
宸妃悶哼一聲,肅聲下令道:
“來人!將這賤人給本宮押入慎刑司嚴刑拷打,且看她還能嘴硬!”
“慢著。”皇后沉聲道:“事情還沒有定論,蕭常在到底還是皇上的表妹,總不能稀里糊涂的處置了。要真把她發落去了慎刑司,受了刑折磨掉半條命才證明她是清白的,豈不讓人寒了心?”
宸妃冷嗤一聲,陰陽怪氣地說:“皇后可真會做人。那你說怎麼辦?由著她縱著她,是指望她這回沒害成臣妾,下回再接再厲嗎?”
“宸妃,你別太失了分寸。”皇后斥了宸妃一句,也不管她再使什麼小性子,而是看向蕭常在,尚算平心靜氣地問她,“此事最大的疑點,還在你送出去的香囊上。好端端的,你為何要給大家送香囊?”
蕭常在道:“這香囊是舒妃娘娘讓我做的。舒妃娘娘說我這麼久不來給皇后娘娘請安,已經是罪過了。所以才讓我給大家做些香囊送過去,一來祈福保平安,二來大家也不會跟我計較什麼......”
舒妃淡定道:“本宮是讓你做香囊,可沒讓你往里面放什麼蛇瑩草。”
“既是如此,蕭常在你又為何要放蛇瑩草進去?”皇后輕撫著懷中霜若新送回來的湯婆子,又補了一句:“這蛇瑩草雖然能安神,但絕不是尋常香囊中會放的東西。”
蕭常在解釋道:“嬪妾根本不通藥理,只是吩咐御藥房送些能安神的干花草藥來......”
皇后聞言看了一眼江德順,他便立刻派人去將御藥房的人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