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蕭景珩頷首應下,“平安符是你替朕取回來的,所以朕一直都戴著。”
宋昭憶起往事,心有余悸的向蕭景珩詳述了當日她險些從云臺跌下來的全過程,
而后道:“后來嬪妾去瞧過,內務府的人已經將鐵鏈重新加固了。但云臺臺階陡峭,平日去的人不多也便罷了,但后日那麼些后妃登高,萬一哪個體力不支腳下打滑,從云臺上跌下來,那可就不好了。”
“出了這樣的事,也不早與朕說。”蕭景珩放下筷子,牽起宋昭的手,滿眼盡是關切。
宋昭道:“左右嬪妾也沒事,說出來豈不要皇上擔心?”
蕭景珩知道宋昭的性子,
她本性純良,凡事都愛替旁人考慮,總是將自己放在最后的位置上,
她當日不說,是怕內務府的宮人會被追責;
如今說出來,是怕到時候會出意外傷及旁人。
蕭景珩攥著她的手緊了緊,“你所言甚是。但朕答允了皇后此事,總不好食言。”
宋昭想了想說:“禮佛一事最重心誠則靈。而且太后知道皇后娘娘有喜后十分高興,說是要跟皇上一同去祈福。太后年事已高,那云臺更是攀不得,也不好要她老人家跟著受累了。”
宋昭無意間提起太后,倒要蕭景珩想到了,“太后宮中原是供著一尊純金打造的佛像的,且太后篤信佛法,常年禮佛,滿宮里再沒有比仙壽宮更虔誠的地方。不若到時召集眾后妃,去太后宮中為皇后祈福祝禱,也省了太后奔波。”
宋昭并未再發表什麼意見,表面云淡風輕繼續給蕭景珩布菜,隨口應了一句,
“一切但聽皇上安排。”
【第121章 天璣密令2】
當天晚上侍寢過后,宋昭瞧上去也是被折騰累了,
她靠著蕭景珩的肩頭,很快呼吸聲就沉了下去。
月光灑在少女白皙精致的臉龐上,蕭景珩側首在她的額頭上淺吻一記,也便睡了。
約莫一刻鐘后,等蕭景珩進入夢鄉時,宋昭卻睜開了眼。
她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確認蕭景珩睡熟了后,才動作很輕地起了身,一路躡手躡腳地走到了菱窗前,將窗子開啟了一條縫。
冬日的寒風從縫隙灌進來,冷的宋昭打了個哆嗦。
等她再度折返回龍榻時,卻并沒有急著將身體裹進被衾里,
反倒將被衾全都卷到了蕭景珩身上,生怕他被凍著似的,
而她自己,卻只穿著單薄的寢衣,就這麼睡了。
第二天拂曉,蕭景珩是被冷氣給催醒的。
他瞧見自己身上卷了兩層被褥,而躺在身旁的宋昭卻蜷縮著身子,熟睡中仍蹙著眉。
他忙將被衾蓋在宋昭身上,下意識朝菱窗的方向瞥了一眼,才發現菱窗似乎是被風給吹開了,就這麼敞了一夜。
他想,定是他后半夜睡夢中覺得冷,便不自覺將被衾都卷到了自己身上,讓宋昭受了一夜涼。
此刻摸著宋昭冰涼的臉頰,他眼里滿是憐惜,心底滿是愧疚。
宋昭與他的撫摸中緩緩抬起眼皮,聲音略有些虛弱道:“皇上......咳咳......”
兩聲咳嗽聽得蕭景珩盡是心疼,
他掖好被角,將宋昭裹得跟個粽子似的,略帶歉意地說:
“要你受涼了,昨夜是朕不好。”
宋昭伸手熨平了蕭景珩蹙起的眉頭,笑著說:“哪兒就那麼虛弱了?皇上放心,嬪妾沒事,就是覺得身上有些冷。
”
蕭景珩沒說他把被子全都卷走的事,宋昭也不提,
總歸彼此心里明白是怎麼回事就夠了。
后來蕭景珩趕著去上朝,吩咐江德順熬了驅寒的姜茶給宋昭送過去,又對宋昭說:
“朕下朝便去看你。”
而宋昭回宮之后,因為受了一夜的寒氣侵體,已經開始有發熱的跡象了。
云杉急著說要去請太醫,宋昭卻攔住她,
“這個時候你去請太醫,可不是要鬧得皇上心下不安?別去了,江公公不是送來了姜茶嗎?我喝點姜茶,你再讓小福子進來替我診脈,隨便開點驅寒的藥應付一下就是了。”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小福子捧了個熱氣騰騰的藥盅進來,
“小主,咱們宮里頭就剩下這些藥材了,您先喝著。御藥房的小墨子和奴才關系不錯,奴才私下問他討些醫治風寒的藥,就說是自己病了,不叫這事兒傳到皇上耳朵里去。”
“不用。”宋昭冷著眸色接過藥盅,卻是一口沒進,全都倒進了渣斗里。
小福子納悶道:“小主這是為何......”
宋昭說:“我染及風寒,身子抱恙。未免將病氣過給皇上他們,明日后妃跟隨皇上去太后宮中祈福的時候,我就不去了。到時你替我去跟皇上告個假。”
小福子是愈發糊涂了,
宋昭這病是受了寒,又不是疫癥,是不會過病氣給人的。
且自家小主從來都是走一步算三步,她當然不會不知道,合宮去給皇后祈福,她不去必然受人非議。
“小主明日若不去,恐怕那些娘娘們總要數落您的不是。”
宋昭冷笑著說:“我這病是因為皇上得的,誰敢說我半句不是?”
說罷沖小福子略一挑眉,神神秘秘道:“你上前來,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交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