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私心里也盼著,若哪日你也能替皇上誕育皇嗣,便更好了。”
她看著宋昭平坦的小腹,嘆道:“按說皇帝也很寵你,為何遲遲不見動靜?”
宋昭羞澀道:“這樣的事順從天意就好,也不是嬪妾心急就能急得來的。”
而她有沒有身孕,太后又怎麼會知道呢?
這日回宮后,小福子來替宋昭診脈,
他十分謹慎,診了又診,最終篤定道:
“回小主,您確實已經有了一個月的身孕!奴才雖然醫術不精,但是這點把握還是有的。”
宋昭聽了這話依舊神色淡淡的,絲毫沒有旁人那般得了個孩子跟得了個元寶似的歡喜,
“我知道了,這件事你且瞞著,誰都不要說。”
“奴才明白,只是最近小主也得開始忌口起來了。”
宋昭笑著頷首,而后吩咐小福子先行退下。
其實從溫泉山莊回到皇宮后,宋昭月事沒有按時來,她就已經讓小福子給她診過脈了。
她一早就知道了自己有孕的消息,所以當日即便沒有安王相助,她也能解除禁足的困局。
可用有孕的消息,來換得解除禁足,未免有些虧得慌。
宮里面但凡誰有了孩子,那總得是要為自己謀取一些利益的。
所以宋昭在等,
她得等一個合適的時機,再將這消息說出來,以求得利益最大化。
比如:
一舉封嬪,成為一宮主位,
來日才能光明正大的將自己的孩子,養在自己膝下。
【第131章 帝王試探】
初五這日,蕭景珩于桐花臺設宴,宴請朝中重臣。
遠在川陜一帶的寧妃的父親寧柏川,今日亦位列在席。
寧家父子倆去年接連打下三場勝仗,用居功甚偉來形容他們寧家一點也不過分。
因此這場宴請,也可以算是蕭景珩對寧柏川的表彰宴。
幾乎所有的朝臣都在圍著寧柏川轉,盡說些溢美之詞阿諛奉承著。
而寧柏川倒也沒有被這些馬屁拍昏了頭,
他守著規矩,舉起酒杯來與蕭景珩敬酒,道:
“臣能有今日,全賴皇上倚重栽培,君恩浩蕩莫不敢忘,這杯酒,臣敬皇上。”
話落毫不含糊,昂首間杯中酒盡數下了肚。
蕭景珩笑道:“寧愛卿為大啟立下汗馬功勞,朕心甚慰。故而朕決意抬你愛子爵位,并將你夫人晉為正一品誥命夫人,可上參進言。”
無論是給長子抬爵,還是晉他夫人為正一品誥命夫人,那都是滿朝罕見的榮耀,無一不彰顯他寧柏川在啟朝地位超然。
得了這樣的喜事,滿殿朝臣都急著恭賀寧柏川,
可他卻瞧著對這些封賞并不滿意。
寧柏川斟滿一杯酒,兀自一飲而盡后,將酒杯重重放在桌案上,沖蕭景珩抱拳道:
“臣多謝皇上隆恩,日后定效仿前朝榮將軍,為我大啟開疆擴土,為朝廷、為皇上拋頭顱灑熱血,萬死不辭!”
這話說得慷慨激昂,聽著是好話,
可前朝的榮將軍是什麼人?
那是啟朝建朝以來唯一一位鎮國大將軍,是先帝的生死之交。
官至超一品,得先帝親賜免死金牌與尚方寶劍,掌二十萬精兵,更可戎裝上朝。
不過榮將軍雖然權勢滔天,但卻對先帝忠心不二,
其將一生都奉獻給了啟朝,最終戰死沙場,壯烈犧牲。
他戎馬一生,無妻無兒無女,死后先帝還破例為他舉行了國喪。
寧柏川如今拿他跟榮將軍相提并論,瞧著他的野心,是想染指鎮國大將軍的官職了?
對此,蕭景珩表現的面色毫無波瀾,
反倒回了寧柏川一杯酒,道:“朕也盼著你能成為和榮將軍一樣的肱股之臣。來,喝酒!”
彼此暢飲三盞,寧柏川話鋒一轉,又道:
“臣在外征伐一年,十分惦記宸妃娘娘。不知娘娘近日在宮中一切可好?”
蕭景珩不動聲色地撂下酒盞,語氣明顯重了些,
“宸妃,一切都好。”
后妃褫奪封號乃是大事,寧柏川怎麼可能不知道?
而他還敢堂而皇之的稱呼寧妃為宸妃,這豈不就是在光明正大的為他的女兒爭取榮寵?
瞧著今日蕭景珩松了口,寧妃恢復封號的日子,怕也就不遠了。
*
與此同時,御花園西南角的假山后。
宋昭披著夜色,只身一人匆匆來了此地。
來時便見蕭景琰倚著柏樹,正閑閑昂首賞著月色。
聽見宋昭的腳步聲,蕭景琰這才將目光收攏回來,側目看向宋昭,唇角掛著一貫痞氣的笑。
他從懷中摸出天璣密令丟給宋昭,
“謝了啊~”
接過天璣密令后,宋昭半句話也不愿和他多說,轉身便要走。
蕭景琰卻跟在她身后咋咋呼呼道:
“喂喂喂!小爺我最起碼還幫你解了禁足的困境,你卻連句道謝的話都沒有?”
宋昭駐足回首,泠然道:“我與王爺不過各取所需。我以為我和王爺之間談得是買賣,怎麼?難道王爺不是這麼以為的?”
蕭景琰懊喪地抓了抓頭皮,“好好好,你說什麼便是什麼。既說是買賣,小爺我一貫大氣。便買一贈一,再告訴你個消息。”
他一個晃身湊到了宋昭面前,戲謔道:“我一個蹴鞠搭子昨兒個從豫地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