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便對清月說:“為了證明你主子的清白,此番也只能委屈你了。閆九德,將人帶去慎刑司,務必把這件事問清楚了。”
慎刑司里頭的刑官,各個都是有絕活在身上的。
憑你多忠心,只要進去被上了刑,就什麼都得吐出來。
清月是舒妃的心腹,明里暗里幫舒妃做了不少事。
她這一進去,那從她口中交代出來的東西,可就不知道能有多精彩了。
宋昭打眼瞧著舒妃魂都沒了,眼神空洞腿腳發麻,倚著墻根就癱坐在了地上。
于此時,她忽而痛呼了一聲,
“嘶......”
蕭景珩立馬看向她,“怎麼了?”
“沒事......”宋昭活動著手腕,低聲道:“許是方才拉簫姐姐的時候,手腕被扭到了。”
“你也是,明知道自己有著身孕,還要撲出去救人。”蕭景珩沖太醫一抬眼,“過來給懿嬪瞧瞧。”
劉太醫按照流程,先是查看了宋昭的外傷,后又開始替她診脈。
卻才搭上脈象沒多久,
就見他神色忽而大變,慌張無措地結巴道:
“這......回皇上,懿嬪娘娘手腕處的扭傷并無大礙,
只是......只是娘娘體內似乎有用過麝香的跡象!”
【第159章 雙殺之計1】
聞聽太醫此言,宋昭眼里滿是驚恐與慌亂,
她有些腿軟,得小福子攙扶才勉強坐在了椅子上,
“麝香一物傷損胎氣,我從不曾用過!”
說著又十分焦急地向劉太醫詢問皇嗣情況,
“那本宮腹中皇嗣可有損傷?”
劉太醫道:“萬幸發現得早,微臣開兩劑藥給娘娘服下,將此物從體內拔除便可無礙。從娘娘脈象上來看,麝香之氣乃為外著,并非內附。說明這麝香并不存在于娘娘的日常飲食之中,應該是從您平日接觸到的東西上面沾染己身。
”
蕭景珩神情凝肅,沉聲發問:“日常接觸?所指為何?”
“應該是涂抹或是聞嗅。看情況娘娘接觸此物應該有十來日,不過那劑量輕輕緩緩的,不算猛藥,所以娘娘并未察覺身體不適。可太醫每個月來為娘娘請一次平安脈,若今日此事不被察覺,真等到一個月后,只怕后果會不堪設想......”
劉太醫說這話的時候嘆了好幾聲氣,想來此事也的確兇險。
對于他的分析,宋昭忙搖頭否認,
“不可能。本宮自有孕之后,就已經不再用水粉香料。若說是聞見了什麼味道......本宮前段日子都在自己宮里少外出走動,也就前兩日才恢復了給皇后娘娘請安,這期間也并未聞見什麼特殊的氣味。”
提及味道,倒讓蕭景珩想起了一件事。
前幾天他去宋昭宮里的時候,正碰見小福子在宮中四處焚燒艾葉。
蕭景珩也是后來才知道,熏艾的主意其實是皇后先提出來的,
熏艾可安胎,剛好趕著那幾日是驚蟄,蛇蟲鼠蟻甚多,也可驅散邪祟。
所以皇后自己宮中熏著,也叫蕭貴人與宋昭一起。
艾葉焚燒氣味頗重,若宋昭宮中當真有麝香一味,也有可能被艾葉的味道給蓋住。
于是他沉聲道:“你不是沒聞見,你是聞不出。”
說著,他看向病榻上的蕭貴人,叮囑她好生將養身子,
隨即牽起宋昭的手,道:“走,朕隨你去你宮中瞧瞧。”
宸妃忙說:“皇上......那舒妃這事兒當如何懲治?”
蕭景珩思忖須臾,隨口說:“蕭貴人落水的事還未查清楚,等慎刑司問過請月后,此事再做定奪。
”
言外之意,他現在只關心是誰要謀害宋昭,并沒有心思去管別的事。
后來,蕭景珩與宋昭回了長樂宮,皇后叫宸妃和舒妃也一同跟去。
回宮后,眾人落座正殿,御前的人則受旨開始搜宮。
其中著重搜查之地,便是宋昭的寢殿。
過了大約一刻鐘后,江德順帶人出來回話,
“回皇上,奴才在懿嬪娘娘塌下貼著床板的地方,搜出了一個香囊,聞起來香味甚異。”
劉太醫接過香囊細查細驗,很快就得出了結論,
“回皇上,這香囊里面裝著的是麝香仁,此物香味極其濃郁,主活血散淤,聞久了對胎兒損傷極重!這味道沖鼻子,娘娘本該早就有所察覺,或許是近日宮中熏艾的緣故,才將這味道給蓋住了。”
蕭景珩陰沉著面色,將香囊從劉太醫手中拿過來,
他垂眸的一瞬,便看見了香囊上紋繡著的麒麟抱日的繡樣,
他雙眸瞪得渾圓,脖間青筋蔓起,勃然大怒道:
“放肆!”
一聲斥責過后,香囊也被他摔在了舒妃的臉上。
舒妃被砸懵了,緩過神來撿起香囊查看后,整個人更如同被灌了鉛似的,僵在原地目瞪口呆。
“怎麼會......”
皇后不解地質問道:“這麒麟抱日繡樣的香囊你日日都戴著,好端端的,它怎麼會跑到懿嬪的床底下去?”
宋昭亦是滿腹委屈,哽咽喃喃著:“舒妃娘娘......臣妾一向都很尊敬您,您為何要......”
“此事與本宮無關!你休要胡亂攀扯!”舒妃厲聲喝止了宋昭的委屈,而后舉起香囊情緒激動地對蕭景珩說:
“這香囊早些日子臣妾不慎遺失,發現當日就已經在宮中留下記案,并報給內務府,讓繡坊重新做一個給臣妾送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