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邊兒上,還臥著一頭威風凜凜的黑豹。
小柳兒打趣道:“小姐還藏什麼呀,您就是不給奴婢看,奴婢也知道您畫的是安王殿下。”
只聞這一句,茹歌的臉霎時就紅到了耳朵根,
聽她打著磕絆辯駁道:
“不、不是!好你這丫頭,我不過是閑來無事打發時日罷了,倒是討了你的嘴!”
她嬌嫩而羞怯,聲音也若清泉涓涓流淌,娓娓動人。
小柳兒仍笑著說:“小姐可寬心,老也不是已經答應小姐了嗎?秀女名冊遞上去,老爺不日也會入宮去跟皇上說,讓皇上把您呀......”
她猛地湊近茹歌,將下巴磕在她的肩膀上,混搗蛋道:“讓皇上把您許配給安王殿下~”
“亂說!”
茹歌咯吱著小柳兒的腰肢,撓的她直求饒,
“哎呀哎呀!小姐!奴婢錯了!”
茹歌逗趣了好半晌才肯放過她,
轉而落座于菱窗前,托腮看著天邊燒紅的云彩,喃喃道:
“可總也是我一廂情愿,也不知安王殿下是什麼心思。”
“還能是什麼心思?安王殿下今年都二十四了,早就到了該娶親納妾的時候。小姐您知書達理,又生得漂亮,且還對名家畫作頗有研究。安王每每來咱們府上,聽了小姐對各類畫作獨到的見解,不也是贊不絕口?”
小柳兒貼近茹歌的耳畔,皮性子又犯了,
“滿京都里誰不知道,安王殿下眼頭高,尋常女子那是連話都與他說不上的,可他與小姐卻常是有說有笑。如此,還不算心里有小姐嗎?要奴婢說,得了小姐這樣的佳人,也是安王殿下的好福氣呢~”
“你閑的拿我打趣!我今兒個定不饒你!”
“別別別,小姐我錯了!”
主仆倆你追我趕間,倒是熱鬧。
這京都里都傳著,納蘭家的女兒是個不可多得的才女,
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不說,尤是丹青妙筆,更可堪與宮中如意坊的師父一較高下。
可旁人卻不知,茹歌并不喜歡作畫,原也是對品畫一竅不通。
能做到如今這般,全因她想與自己心之所念之人的距離,更近一些。
追逐打鬧間,小柳兒一個猛子撞到了家丁有才身上,
有才喝住她,一本正經地說:“柳兒,快別鬧了!你瞧瞧你,都要將小姐給帶壞了。這讓旁人看見了可怎麼好?”
“略~”小柳兒環顧四下后,沖他扮了個鬼臉,不以為然道:“人呢?哪有旁人?”
有才無奈嘆了一聲,轉而對茹歌說:
“小姐,安王殿下來了。”
聞言,茹歌只覺自己的心被什麼東西莫名地揪了起來,
她紅著臉,立馬轉身,邁著小碎步飛快地鉆回了閨房去。
【第428章 納蘭茹歌2】
見著自家小姐忙慌跑了,小柳兒巴巴兒地跟在身后,
追至閨房門口,嘴上還不忘念叨著,
“小姐您躲什麼呀?安王殿下這都兩個月沒來咱們府上了,您就是再害羞,也得出去應一聲禮才是。”
她啰嗦著推開房門,
卻見茹歌正對著妝鏡新添水粉,端理發髻,
手忙腳亂之際,還不忘向小柳兒問道:
“柳兒柳兒,你瞧我可還得體?”
小柳兒瞧著茹歌,一時竟看得癡了,
“小姐真好看!美得跟仙女似的!”
茹歌羞笑道:“屬你嘴貧。”
成妝后,茹歌忙趕著去了正廳。
甫一入內,納蘭措便沖她笑道:
“蓉蓉來了。”
蓉蓉是納蘭茹歌的乳名,
平常納蘭措當著外人的面,是不會如此稱呼她的。
但對于納蘭家而言,蕭景琰向來都不算是外人。
茹歌面若粉桃,先是低聲喚了句‘爹爹’,轉而向蕭景琰福了福,聲音清甜地說:
“安王殿下安。”
彼時,蕭景琰正在賞著納蘭措新得的畫,
得茹歌問安,只是禮貌性抬眼看了她一眼,應付地笑道:
“正和你父親說到你婚嫁的事兒,你就來了。”
聽他此話,茹歌的臉更是紅的發燙,
不知怎地,向來落落大方的她,這會兒卻是心慌得很。
她雙手不自然地擺弄著衣擺,口中怯怯懦懦地說:
“爹爹,女兒想起母親方才還交代了事未辦,女兒先退下了。”
說罷又沖蕭景琰福一福,急匆匆地退出了正廳。
卻還沒走出去兩步,心下的緊張便化作了莫名的興奮,
茹歌緊緊地攥著小柳兒的手,難掩欣喜道:
“小柳兒,你聽見了嗎!安王殿下說......他在與爹爹商議我的婚事?他......他當真是屬意于我的?”
小柳兒用力頷首,咬重了字音,應道:
“那是自然了!小姐那時與老爺說,若是能嫁給安王殿下,哪怕是做個侍妾您也心甘情愿。這話叫誰聽了會不感動呀?只是......小姐,若安王殿下真將您當成侍妾納入了府中,您心里真的會痛快嗎?”
“不重要。”
茹歌回眸,遠遠兒地看著正廳內正與納蘭措談笑風生的蕭景琰,會心笑了,
“只要能陪在王爺身邊,能時時刻刻見到他,于我而言,這便夠了。”
說話間,她于袖間取出了一枚同心結,緊緊地攥在掌心里。
這動作被小柳兒瞧見了,忙打趣道:
“去年有才帶著小姐翻墻出街,遇見了幾個痞子攔住了小姐的去路,那時是安王殿下為您解圍的。他打跑了那些痞子,匆匆去時,不慎落下了這枚同心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