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封定鈺不說話,顧盼也不再繼續糾結這個事了。這家伙就像更年期的大叔,脾氣陰晴不定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說不定下一秒又哈哈大笑了。
直接跳過這個話題,她將自己想做家教的想法簡單跟他說了一下,哪知卻遭到了他的強烈反對。
見此,顧盼忍不住抗議:“你憑什麼不讓我做?”
封定鈺理直氣壯:“你又不缺錢,做什麼家教?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多陪陪我呢!”
“封定鈺,你什麼腦回路啊?”顧盼氣息不穩地看著他,“難道做一件事非得是為了錢嗎?我想體驗一下做家教的感受不行嗎?”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不讓你去!”封定鈺的態度比她還強硬,絲毫不肯讓步。
“封定鈺,你知不知道有時候你真的很難伺候?”其實她一直不想說這句話的,因為她明白那樣會傷害玻璃心的他,但現在她終于還是忍不住說出來了。
在顧盼話音落地的一瞬間,封定鈺臉上的表情變得格外精彩,青與紅在他臉上反復切換,清亮的眼眸中充斥著難以置信和不可思議。
他低下頭,自嘲地笑了笑,然后反問:“是這樣嗎?”
“是。”顧盼閉著眼睛別過了頭,不忍再去看他那哀戚的神色。
“就算是這樣,你也別想逃開!”暴躁的封定鈺氣勢洶洶地沖她吼了一句。
顧盼重新回頭看向他,臉上的不可思議比他更甚。兩人就這麼鼓著腮幫子大眼瞪小眼,相互瞪了將近一分鐘,最后還是封定鈺忍不住先妥協了。
他小聲說:“你想去就去,大不了我每天接送你就是了。
”
見他終于肯讓步了,顧盼也不說話,只是繼續保持著沉默與他對視。
封定鈺拉住她的手,放軟了語氣對她說:“但是不管怎麼樣,你都不能不要我。”
他也知道自己脾氣很壞,尤其是在感情的事情上,他甚至還有些偏執。在這世上,除了顧盼這麼溫柔的人以外,恐怕誰也不會包容他,哪怕他長得再好,相處一段時間之后肯定還是會被拋棄,所以他才如此害怕,如此惴惴不安。
“好。”顧盼嘆了口氣,回握住他的手。
隔天,顧盼按照廣告單上的聯系方式打了電話過去,很快和對方家長約好了面試時間。
面試那一天是封定鈺開著他的豪車送顧盼過去的。
對方所在的青秀小區并不高檔,是中等的普通小區,小區內的街道也不寬闊,只勉勉強強能進一輛車,好在一路開進去他們都沒有與其他車輛迎面相遇。
顧盼按照對方給出的地址來到了目的地,開門的是一位年過四十的女人,長得挺親切的,一見到顧盼便笑瞇瞇地請她和封定鈺進去。
由于兩人此前已經在微信上聊過,顧盼也將自己的簡歷發給對方看了,所以見面聊了兩句之后,這位家長便表示對顧盼非常滿意,直接就讓她給自家女兒上課了。
或許是這位家長望女成鳳之心太過急切,一連兩周顧盼每天晚上都有家教課,這可把她累得不行,好在每天封定鈺都會接她來回。
大一入黨的積極分子都要不定時上黨課,而且不能缺席,一旦缺席便會直接被取消入黨資格。
這天晚上封定鈺需要上黨課,于是告訴顧盼他不能送她去做家教了。顧盼知道封定鈺這些天陪著她也很累,于是很懂事地說:“那你好好上課,我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封定鈺有些不放心:“下課后我去接你。”
“不用了。”顧盼說,“那里離學校也不是很遠,我可以坐公交車回來。”
“哦。”封定鈺嘴上也沒再堅持,心里去接她的想法卻沒有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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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盼給小女孩上完課后已是晚上九點多了,跟小女孩一家人道了別后她便離開了。
初秋的涼風掠過樹枝,在寂靜的夜晚中帶起窸窸窣窣的聲音。走在狹窄昏暗的街道上,顧盼心里泛起一陣恐懼,下意識地加快了腳步往公交站走去。
此前不管上課到多晚,封定鈺總會準時來接她,她從沒獨自一人在這麼偏僻的小道上走過,偏偏今夜月黑風高。
“搶劫!”
一道駭人的聲音冷不丁在顧盼耳畔響起,緊接著兩個彪形大漢擋在了她面前,當中一個穿藍T恤的手里還亮著一把刀。
她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地后退幾步,恐懼地看著他們:“你們想干什麼?”
“呵呵!”兩個大漢對視了一眼,然后同時淫邪又囂張地笑了起來。
他們住在這附近,自這小姑娘來這邊第一天便注意到她了。
她每天和她男朋友同進同出,二人坐著一輛豪車,氣質和衣著皆屬上等,由此他們判斷這二人都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他們早就想對這兩個小娃娃下手了,只不過一直沒逮著機會,而且他們對那男生的底細沒摸清楚,沒敢輕易下手,現在只有這個女娃在,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顧盼又后退了幾步,顫巍巍地問:“你們到底想干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