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該親手了結了她。

……

溫泉宮。

沈敘白剛進來，便見簡歆瑤盯著窗臺上的紅梅發呆。

“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表哥。”見來人是他，簡歆瑤不禁松了一口氣，她帶著些歉意，“抱歉表哥，我昨夜未找到你，便先行回來了。”

“無妨。”沈敘白打開了折扇，坐在了椅子上。

“表哥，我為你斟茶。”見他未怪罪，簡歆瑤松了一口氣，起身為他倒茶，“請。”

沈敘白接過茶杯，視線卻若有若無地落在了她的手腕上。

察覺到他的視線，將茶杯遞給他后，簡歆瑤有些心虛地將手背在了身后。

“行了，別藏了。”沈敘白看穿了她的小動作，這樣的行為，看來顧淮安所言非虛。

他無奈地嘆了口氣：“身體可有不舒服？”

簡歆瑤的身子本來就弱，沈敘白身為醫者，自然聽說過春風一度，昨夜她應當被折騰得不輕。

“表……表哥，你說什麼呢？”想起昨夜的荒唐，簡歆瑤面色潮紅，羞愧難當。

知道她臉皮薄，沈敘白也不再多說，待會兒吩咐小昭，給她好好補補就是。

“歆瑤，一會兒顧淮安會過來，你可想好了怎麼辦？”沈敘白問她。

“他為何會……”簡歆瑤有些驚訝，“表哥你都知道了，昨夜就是個意外，他知道是我？”

“不然呢？”沈敘白有些無語，“顧淮安只是中了春藥，又沒失憶，若是連對象是誰都不知道，那他也太渣了。”

“他說他會給你一個交代。”沈敘白看著她，“你呢，是如何想的？”

簡歆瑤垂下了眸子：

“我……不知。”

第五十六章

回過神來，顧淮安已經在她的面前站定，將手中的紅梅遞給了她：“送你的。”

“多謝顧大人。

”簡歆瑤怔怔接過，放上了窗臺，“這窗臺已經擺不下了，顧大人下次就不必特地摘下送來了。”

“好。”顧淮安點點頭，“下次，我直接命人將梅樹種在你的窗前。”

簡歆瑤沒接他的話，搞不懂他是何種心思。

“今日，城中有燈會，我帶你去看看可好？”顧淮安看向她。

簡歆瑤猶豫了一會兒，才說：“好。”

……

進了城，顧淮安帶著簡歆瑤來到集市上。

今日大街卻是格外熱鬧些。

他們二人，郎才女貌，走在街上，引來了不少艷羨的目光。

與顧淮安并肩走在街上，這是簡歆瑤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

之前顧淮安聽小昭說起，簡歆瑤因體弱多病，甚少外出。

他今日特意未穿飛魚服，就是為了帶她好好逛逛這涼州城。

既是燈會，自然便會有猜燈謎。

“公子，小姐，可有興趣猜一猜這燈謎，若是能中，這燈便贈予二位了。”一位小販在一旁叫他們。

顧淮安見簡歆瑤對這燈很感興趣的樣子，隨手拿起一個。

“剪去東風第?枝，半簾疏影坐題詩；不須脂粉添顏?，猶憶昔日相見時。”

這還真是巧了，顧淮安笑了笑：“梅花。”

“恭喜這位公子。”小販說著將燈遞給了顧淮安。

“這畫倒是稀奇，冬日應該很少見蝴蝶才是。”

他拿起這燈，才發現背面畫著一支紅梅，上面還停留著蝴蝶，“送予你。”

簡歆瑤接過，喃喃：“只是這梅枝上只有一只蝴蝶，未免有些冷清。”

“這個容易，我再畫上一只就好。”顧淮安說著，轉過頭問小販，“可有筆墨？”

“有的。”小販為他遞上了筆墨，“公子，請。”

顧淮安似是有些隨意，不過寥寥幾筆，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出現在了梅花枝頭。

“公子當真是妙手丹青啊。”小販不由得贊嘆。

簡歆瑤一直知道顧淮安畫得一手好丹青：“之前那些個告示，我的畫像是你畫的嗎？”

“是，那時不過隨手為之。”顧淮安看向她，“你若喜歡，我再為你作一幅可好？”

“這……會不會太麻煩了？”簡歆瑤有些猶豫。

“費不了多少功夫。”顧淮安轉頭看向小販，“可能借寶地一用？”

“當然，當然，公子，小姐，請。”小販為二人騰出了一個地方。

顧淮安讓簡歆瑤站在一旁，他提起筆，便開始為她畫像。

燈會人流本來就多，不知聽誰吆喝了一句，這里瞬間有不少人圍觀。

“瞧瞧這位公子，不止模樣俊俏，這畫也是一絕啊。”

“這位姑娘當真是好福氣啊！”

“若是這位公子能為我作上一幅畫就好了。”有人還在犯花癡。

“也不看看你的長相，這位公子與姑娘才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啊。”

聽著周圍的贊嘆，簡歆瑤微微攥緊了衣角。

從前三年，她與顧淮安幾乎未一起出現過。

坊間的傳言，她也聽說過，說她不得顧淮安青睞，終是她高攀了。

像如今這般說他們甚是般配的話，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些不知所措。

比起她的局促不安，顧淮安倒是很受用。

筆落，顧淮安起身將畫遞給了她：

“可還歡喜？”

第五十七章

簡歆瑤接過畫，看著畫中的人，當真是惟妙惟肖，傾國傾城。

畫上還提著字：

“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在喧鬧顧淮安就這麼看著她，眼角還帶著絲笑意。

翩翩公子，溫潤如玉。

簡歆瑤的臉上不禁浮起兩朵紅暈：“歡喜。”

忽然，從不遠處傳來了陣陣鑼鼓聲。

“走過路過的不要錯過，快過來看啊！”有人在賣力吆喝。

不少人被吸引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