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璟墨,我們之間有今日,不是你逼出來的麼?”
姜云卿的話令君璟墨心中一顫,過往種種皆浮現腦海。
天師府滅門,孩子尚未出生便被奪了活的機會,這些都是他做的。
甚至,他還差點就害死了姜云卿,害死她——!
君璟墨心中一片后怕,看著姜云卿的眼神越發深情,同樣的看向晏溪的目光也越發的冷凝。
“你若想她死,我可以替你動手。”
君璟墨的話一出口,晏溪哀求的聲音霎時凝住,就連姜云卿也有一剎那的愣神。
不過很快,她便反應了過來。
是啊,君璟墨是什麼樣的人,她該是心知肚明的。
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當初他以為晏溪是她之時,不就是這麼對待她的麼?
現在,一切真相水落石出,他自然能做出取舍。
姜云卿看著他,輕哼了聲,譏諷意義十足,不知是在嘲笑當初自己的蠢亦或是現在晏溪的天真。
君璟墨這種人,沒有心的,他在乎的,只有他自己。
就連他所做的一切事是為了她,也不過是在滿足他自己的報答之心而已。
也許是姜云卿沉默的太久,君璟墨以為她被說動,便要對晏溪出手。
“唰——!”
一道劍光閃過,魔氣被仙力攔住,劃開云霧后消失無蹤。
君璟墨看著出手阻攔自己的姜云卿,眉間微凝:“姜云卿?”
“我的事,用不著你動手。同樣你殺的人,也和我沒有關系。”
姜云卿冷聲說著,將她和君璟墨之間的關系劃分的明確。
“你曾經害過的人命,我會一條一條討回來,下次見面,你準備好,我不會再放過你。”姜云卿扔下這麼句話,帶著晏溪轉身而去。
第12章 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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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塵看著姜云卿離去的方向,回頭看向君璟墨。
一族尊者,卻因情蒙眼,連這般簡單的障眼法都瞧不出來,虞塵不知道是該說君璟墨什麼。
事情走到如今這一步,只能說是他和姜云卿之間有緣無分,天道早定。
“事到如今,放棄執念才是正道。”虞塵開口提醒道。
聞言,君璟墨慢慢收回目光,他仰頭看了眼瞧不見盡頭的天,倏然冷笑。
“正道?”
他看向虞塵,眼中滿是執拗與瘋狂,“我從來就不曾走過正道,我只知,心之所向,方為我道!”
君璟墨這話不可謂不狂,六界之中,種族無數,卻不曾有任何人敢不敬天道。
而如今,君璟墨竟說,他從不曾走過正道!
說不出心里是什麼震撼,虞塵看著他,眼中復雜晦暗。
鳳居南隅,棲梧桐,食竹實,飲醴泉。
南之一隅。
姜云卿剛落地,周圍的族人便一擁而上,將其圍了起來,瞧不見身影。
一時間,鳳族熱鬧非凡。
久違的關心與溫暖一擁而上,讓姜云卿想起了從前在天師府的日子。
是啊,這是她的家,天師府也是,只可惜她護住了鳳族,卻護不住天師府。
想到這兒,姜云卿眼眸暗了一瞬,不過很快便恢復了正常。
她回來了,君璟墨曾經欠下的,她會替天師府一點一點討回來!
“殿下,你腰間這是掛的什麼啊?”一族人瞧著姜云卿腰間藍色掛件眼中滿是好奇。
聞言,姜云卿眼神冷了冷,她將那物什拿下來,冷聲道:“一個妄想鳩占鳳巢的東西。”
話落,她手中仙力閃動,只見那物什逐漸變化,最后竟變成了一只藍色有著鳳冠的鳩鳥!
鳳族的人瞧了眼,便認出了種類。
“真以為有了鳳冠便是鳳凰?殿下,她可是在你歷劫時做了什麼?!”
聞言,姜云卿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看著昏迷的晏溪道:“將她關起來。”
看著被族人帶走的晏溪,姜云卿臉色微冷。
一只鳳冠鳩,當真以為有了鳳冠,便能成為鳳凰麼?!
她冷笑著,吩咐了幾句,轉身離開了南隅。
南隅外,虞塵看著出來的姜云卿笑了笑:“回到族里,心情好些了沒?”
點了點頭,姜云卿看著虞塵道:“你身為天帝,卻插手凡世之事,可會有什麼影響?”
“沒什麼,我說過,這是我該做的。”
虞塵平淡的笑了笑,看著姜云卿的目光中一片溫寧。
這樣的目光看的姜云卿心口一滯,虞塵他……
姜云卿心中一沉,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道:“我還有些事要做,天界事多冗雜,你出來了這般久也該回去了。”
虞塵將姜云卿的退避看在眼中,心間莫名一痛。
“心之所向,方為我道。”
君璟墨的話突然在耳畔響起,虞塵抿了抿唇,嘴角掛上抹苦澀。
果然,他和君璟墨是不一樣的。
身為天帝,他身上背負了太多的責任與重擔,他永遠不可能像君璟墨一樣,為了心之所向,不管不顧。
也注定了,即使他同君璟墨一樣,對姜云卿情根深種,卻無法像他一樣,表達心意。
虞塵的眼眸中摻雜著苦痛與掙扎,最后歸于一片平靜。
“嗯,我是該回去了,待改日來天界,我帶你去嘗月老的桃花酒。”
見虞塵恢復了往常的模樣,姜云卿心也落在了實處,剛應是她想多了吧。
同他相識千載,他怎麼會對她產生那種心思。
姜云卿想著,嘴角勾起抹笑:“好,待一切事了,我定去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