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君璟墨這樣的舉動，無異于讓他們懷疑一直不插手六界事宜的鳳族和魔界有什麼牽扯。

垂在身側的手驀然緊攥，姜云卿緊盯著水鏡內君璟墨棱角分明的側臉，神色微凝。

在凡世，他滅了天師府不夠，現在還有來利用輿論害她鳳族被其他幾界群起攻之麼！？

“唰——！”

姜云卿的身影消失不見，再出現已然是君璟墨面前。

瞧著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身影，君璟墨先是一愣，待看清來人是姜云卿，眼中掛上抹神采。

“卿卿，你終于愿見我了！”

“我說過下次再見我不會放過你，君璟墨，你此來，是送死的麼？”

姜云卿眼中一片冷冽，也是這時，君璟墨才注意到她手中泛著瑟瑟冷光的長鞭。

眼神黯淡了一瞬，君璟墨掩下心間傳來的刺痛，啞聲道：“我只是想來見你，卿卿，你知道我對你……”

“我不知道，也永遠不會知道。”

姜云卿鞭子甩的簌簌作響，看著君璟墨的眼中也充斥著冰寒：“此戰之后，無論生死，你莫要再出現在我眼前。”

話落，她便朝著君璟墨沖去。

這攻勢，遠比她蘇醒那日更為凌厲，甚至殺意更甚。

君璟墨避躲著，心中苦澀更加深重。

他曾無數次幻想著他將她尋回來后會是什麼樣的景象。

也許她未對他生情，但總會有機會。

也許她對他也是情根深種，兩人琴瑟和鳴，相攜相伴。

又或許……

他想了許多許多，卻從未想過會是今日這般的場景。

他深愛的人，尋了千載的人，說著傷人的話，持著冷冽的鞭，想要取他的性命！

而這一切，皆是因為他為她做的一切。

“啪——！”

徒手抓住揮來的鞭，君璟墨不過掌心傳來的刺痛，喉間微苦：“你當真就這麼不想見我，就真的這麼想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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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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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姜云卿冷聲回答著，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話會對君璟墨造成多大的傷害。

君璟墨看著她，眼神深邃，妄想從她身上找回以前的她，哪怕不是凡世中愛著他的小天師，也該是那個救他于危難，從不在意他魔族身份的人。

可偏偏，他只能從她眼中尋到一片冰寒。

一瞬間，仿佛所有的力氣都被掏空，君璟墨驟然松開手，長鞭掉落在地。

“你要如何才能原諒我？”他沉聲問著。

“永遠不會。”姜云卿冷漠的收回長鞭，給著他答案。

君璟墨心尖一陣刺痛，看著姜云卿目光中也蒙上了層層的晦暗。

“姜云卿……”

君璟墨看著姜云卿嘴角陡然落下的笑，目光一片苦澀。

“別這樣看我……”他的聲音微啞，像是在忍受什麼酷刑。

“滾開南隅，別來臟我的眼。”姜云卿冷聲說著，路過他便要進入鳳族。

可君璟墨卻是伸手攔住了她，啞聲道：“你當真不愛我了麼？”

“……”聞言，姜云卿心口一滯。

她轉頭看著君璟墨迎著他滿眼的悲鳴，心中一片冰冷。

愛？

他怎麼還有臉來問她是不是真的不愛他了？！

僅憑他做的那些事，她沒有睜開眼直接殺了他，便已經是思慮了六界平衡之后才忍下的！

現在，他跑到她面前，來問她這種問題……還當真是可笑也荒唐！

“君璟墨，身為魔尊，有些事既然做了便要能承擔。”

姜云卿意有所指，君璟墨聽得明白，可他依舊攥著姜云卿的手腕，啞聲道：“我以為她是你，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

聞言，姜云卿猛然甩開他的手，氣極反笑。

果然，君璟墨和晏溪還真是一丘之貉，連說的話都一樣！

“你的意思是，天師府滿門被滅，孩子未出生便被你拿走布陣，你所做的一樁樁一件件錯事都是我的錯了？”姜云卿反問著，嘴角噙著的笑帶著幾分薄涼譏諷。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君璟墨啞然辯解著，卻有些無力。

深吸一口氣，姜云卿平復下翻涌的心緒，沉聲道：“你今日來到底所為何事？”

“我只是來找你，姜云卿，我……”

“可我不想見你。”姜云卿打斷了君璟墨的話，眼中滿是殺意。

“凡世歷劫，于仙來說不過一場夢，醒了便該忘了，可是君璟墨，是你將這一場夢變成了噩夢，讓我蝕骨難忘！所以，你有什麼資格說想見我？！”

姜云卿冷聲駁斥著，看著他的目光漸漸暗淡，心中爽快卻也有些刺痛。

“你當真這般恨我？”君璟墨啞聲問著，眼眸低垂。

“是。”姜云卿回答的堅定，然后抬步便走。

天地歸于寂靜，君璟墨抬起頭看著姜云卿的背影，眼中一片深邃。

原來她恨他。

可是他愛她啊，愛了千年，只不過他認錯了人而已，為何就要判他死刑呢？

君璟墨緊攥著手，眼中充斥著勢在必得的光芒……

天界。

虞塵通過水鏡看著君璟墨和姜云卿之間的波濤洶涌，眼中一片意味不明。

“帝君，司命來了。

”

天兵侍衛稟報后消失在原地，取而代之的是身著青衣，面容清俊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