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與紀川城風雪之日相遇,她在街上賣藝。
只有紀川城一人駐足聽曲,最后她起身道謝時他將披風披在她的身上。
然后,他用微微沙啞的聲音溫柔的問她“你喚何名”。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第十八章 芳音生辰
??
加入書架?A-?A+?
跳轉歷史
午時炎陽熱的盛柒柒衣裳都被汗濕。
她擦去額上的汗,忙將手中的琵琶置于桌上,生怕手中的汗沾了琵琶。
紀川城飲下一口茶,修長的手指輕扣著三才杯蓋:“你妹妹走了?”
盛柒柒一僵,難道他要治白凝的罪嗎?
她眉頭頓蹙,欲解釋:“王爺,阿凝她……”
“你留下便可。”紀川城站起身來,從袖中拿出一方錦帕走至盛柒柒面前。
欲幫她擦去額前殘留的汗,伸出去的手卻停在了半空中。
在盛柒柒詫異的目光中,紀川城只是將錦帕放在她的手中。
“本王還有政務處理,你回去吧。”
話畢,紀川城看了她片刻才轉身離去。
盛柒柒雖不是太敏銳之人,也感受到了紀川城奇怪之處。
他好似想靠近她卻又在顧慮著什麼。
盛柒柒抬手摸了摸有些紅腫的臉,刺痛感未減。
他難道認出了她嗎?她方才彈奏時已經將以往的小動作隱藏起來了……
良久,盛柒柒垂頭嘆了口氣。
任他認不認得出,她回來也不是和他再續前緣的。
盛柒柒抱起琵琶回到風榭院,卻看見院門被鎖了起來。
一門口等待的丫鬟將她領到一處新的院落。
盛柒柒望著匾上“望云閣”三個字愣住了。
“王爺說,風榭院狹小,故將姑娘移居于此。”
書房。
紀川城放下手中的書信,眼神冷淡:“事情可辦妥了?”
案前跪地的侍衛面無表情:“回王爺,白姑娘已入芳府,芳逸并未起疑。”
“暗中護她便是,下去吧。”
“是。”
紀川城看了眼外邊兒的天,太陽已落山,不知她此時在做什麼。
他起身,徐徐踏出書房。
此時,盛柒柒正站在兩個摞在一起的椅子上拼命的去夠樹枝上的錦帕。
她踮著腳,卻始終差著一指距離。
“吱……吱……”
椅子因她的不穩開始左右搖晃著。
本就天熱心躁,盛柒柒氣惱的蹦了一下,抓住了錦帕。
未來得及高興,椅子就先摔了下去。
“啊——”
盛柒柒以為自己會狠狠摔在地上,未想竟被突然出現的紀川城接了個正著。
“可有受傷?”紀川城眼帶擔憂,語氣也是有些緊張。
盛柒柒怔怔的看著紀川城的雙眼,竟忘了她還在他的懷內。
紀川城見她呆愣的眼神,心中雖覺好笑,更多的卻是愧意。
“本王很好看嗎?”
聽到紀川城戲謔的語氣,盛柒柒這才回過神來。
她連忙掙扎著退出紀川城懷中,后退兩步,低著頭:“草民該死……”
還有些刺痛的臉不知是因為天氣的原因還是剛剛的接觸而感到燥熱。
紀川城看她疏離自己,心中頓覺不快。
他自又靠近她幾分,突然抬手,似要將她面紗扯掉。
盛柒柒趕忙又退了兩步,身子側了過去。
“王爺……”
紀川城怔了片刻,略帶不甘的收回了手。
盛柒柒在排斥他。
袖中的手緊握成拳,紀川城看向一旁倒地的椅子,強壓著心中的不舍和微怒:“你在干什麼?”
盛柒柒將手中的錦帕悄悄塞入袖內,搖了搖頭:“沒什麼……”
她總不能說是為了撿他給她擦汗的錦帕吧。
紀川城將她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心中的小怒一下便沒了蹤影。
隨后,他突然道:“下月初三是王妃生辰,你準備一曲。”
第十九章 當眾難堪
??
加入書架?A-?A+?
跳轉歷史
芳音生辰?
盛柒柒緊抓衣袖的手漸漸收緊。
她嫁給紀川城第四年,他就再也沒有陪她過過生辰,如今為了芳音的生辰,居然讓她去獻曲。
“王爺,草民身份卑微,難登大雅之堂。”
盛柒柒的語氣帶著連她都未發覺的醋意。
紀川城失笑,卻不予解釋,他伸手撫了下她的發髻:“一月時間,你好好準備。”
言必,便轉身離開了。
盛柒柒抽出袖中的錦帕狠狠的摔在地上。
她眼中升起怒意,既然他們要聽,她就彈!
一月過半,白凝書信來,但只有“安好勿念”四字。
盛柒柒雖放心不下,但她身在王府,要提防的只有芳音。
果不其然,芳音在得知紀川城讓她獻曲時,命人送來一襲教坊中的青色襦裙,并下令在芳音生辰那日,她必須整日穿著。
青綠乃低賤之色,芳音無疑是在羞辱她。
又過了幾日,紀川城命人送來一件朱紅色素羅裙,卻沒有像芳音那般下令讓她必須穿。
盛柒柒摸著素羅裙,質地上乘,應該是皇上賞賜的。
若是穿紀川城送的素羅裙,恐怕會引非議,芳音更會嫉恨自己,那倒不如學芳音曾經的“借花獻佛”。
盛柒柒狡黠一笑,她倒是有些想讓芳音生辰快些到了。
半月后,王府一片喜慶,盛柒柒聽小廝王府已經三年沒有這麼熱鬧了。
芳音穿著正紅色華貴宮服,妝容精致的坐在紀川城身旁。
盛柒柒穿著芳音給她的青綠襦裙,抱著默默的坐在角落,沒有去看高坐于前的紀川城和芳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