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卻勾唇嘲諷:“再死一次,可就沒有人給我獻祭了,我現在惜命的很。”
謹墨臉色一白,卻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只一味乞求喊道,“阿云……讓我幫——”
話未說完,卻被云兮冷聲打斷:“你若是再不走,可別怪我不遵約定!”
謹墨無法,只好閉嘴離開。
只是,他剛出了云兮這處不遠,又猛然吐出一口鮮血。
“我早就說過,尊主不會同意的。”阿青從拐彎處來到謹墨面前,望著謹墨的神色甚是復雜。
“我知道她恨我,可是我總想著再試一試,或許她……”
謹墨說不下去,誰都知道不會有那個或許。
云兮,恨他恨到了骨子里,如今不殺他已是極限,怎麼可能允許他近身?
阿青又說:“你為什麼不和尊主說出實情,或許解開了誤會,尊主就不會那麼恨你。”
謹墨搖了搖頭,落寞說:“太晚了。”
這時,阿紫突然沖了過來,一臉警惕望著謹墨,問:“你們剛才說什麼了?!我告訴你,你別想挑撥離間!我們對尊主可忠心著呢!”
謹墨沒再說什麼,只拖著滿身傷痕離開。
身后,還傳來阿紫嘲諷的話語,“你這個二愣子,也敢單獨跟這道貌岸然的妖僧說話,小心中了他的圈套!”
謹墨步伐沒變。
心中卻苦笑。
瞧,連他唯二親近的人都這樣恨他,可見云兮有多厭惡他。
自作孽,果真疼徹心扉……
第21章 他死了更好
七日之后,云兮守約跟著謹墨去往咸都。
因知道謹墨有渡她的執念,所以,云兮一路上故意高調出行。
而謹墨也確實如他所說,一直跟在她的轎子邊,充當護衛的角色,路上襲擊云兮的各路人,都被謹墨擋走了。
如今,云兮一行人已經到了距離咸都最近的驛站,而前來誅殺云兮的人空前的多。
一波接一波,想車輪戰似的從四面八方攻過來,而云兮這邊,只有謹墨一人守在屋前阻擋。
“尊主,我們還是不出手嗎?”阿青心情極其復雜。
已經一天一夜了,謹墨本就重傷為愈,如今明顯有了疲態。
總是知道謹墨是仇人,但出于男人的惺惺相惜,阿青是佩服謹墨的。
就連一向看謹墨不順眼的阿紫都難得沒有抬杠。
唯有云兮,她的眼里自始至終都沒有溫度。
只冷情說:“不必,都已經到了北月國,他死了更好。”
恰巧,謹墨逼退了一波人,飛身到了云兮身邊,把她剛才說的這句話,一字不漏聽進耳里。
他的臉色瞬間煞白,差點沒有站穩。
心底更是涌向一陣又一陣絕望,可哪怕知道靠近她會有多痛,但他還是朝她走了過來。
他裝作什麼都沒有聽見般,柔情問著:“阿云,我們現在出發如何?”
云兮冷冷瞥了他一眼,卻說:“不如何。”
話音一落,謹墨神色明顯慌亂,急切說:“阿云,你不是答應了我——”
云兮卻冷笑打斷,“我答應跟你來北月國,可沒有答應跟你回咸都!”
謹墨頓時滿臉頹敗。
“阿云……”他沙啞喊著,乞求望著她,卻不知道該如何勸。
她不愿意踏入咸都,便更不愿意進入伽藍谷,可她如今瞧著厲害,身體卻已經承受不了幾次月圓之夜的發作了。
他要她回來,不過是想救她。
可云兮卻朝他走近,冷笑低問:“謹墨,這你就受不了了?你那曾想過,我的族人化成灰燼的時候我有多難過?”
她一次又一次信他,可結局卻一次比一次慘烈。
她永遠都忘不了,當初眼睜睜看著巫旭他們消失的絕望和無力。
她恨。
望著云兮眼眸濃烈的恨意,謹墨更是心疼萬分。
“阿云,對不起……可你的族人耗盡心血保下你,絕不是讓你這樣折磨自己!”
云兮勾唇無聲諷笑,“謹墨,你不必說這些冠冕談話的話哄我,沒有用的。”
說著嗎,她的神色驟冷:“你們欠我的,欠巫氏一族的,一絲一毫,我都要你們還回來。”
撂下話,云兮便飛身離開。
阿青和阿紫兩人立即跟上。
來接應云兮的下屬早已經在驛站不遠處等著。
而謹墨沒下狠手的那些死士都一窩蜂朝云兮沖來!
云兮就站在空地上,一動不動,眼眸望著這群朝自己沖來得我黑衣人,高傲冷嗤:“不知死活!”
說著,她運轉靈巫之力,狠戾朝那些人擊去!
紅光大盛,黑衣人但凡被紅光擊中,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就全部化成了灰!
后面的一批人,驚懼望著頭發飛揚,滿目猩紅的云兮,都大喊著轉身逃跑,“魔!她是魔——”
無一人能逃離。
謹墨也根本阻止不及,心間卻突然涌出一股鮮血,細看之下,那鮮血仿佛摻雜著絲絲紅光,和云兮身上的一模一樣……
第22章 親自出馬
驛站之處,云兮和謹墨分開之后,卻也進了咸都。
不過她是從南門進城的。
而伽藍谷,卻在北門以北處。
十年來,她沒有沒回過伽藍谷一次,她愧對族人,但凡靠近伽藍谷,哪怕是外圍,她都控制不了殺欲。
云兮如今歇腳的地方,是一座恢弘的院落——名為蕪苑,而后街挨著的便是她在咸都的消息據點。
后街一條街,咸都最好的酒樓,最豪華的首飾鋪子,最大的書齋等等都在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