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溫月喉嚨像是被一根針堵住了一樣,她試圖去抓陸清遠的手,而男人卻一下躲過。
她的手頓時僵在半空,許久才扯出一抹苦笑。
“小叔,我好想回到小時候,那時候你會牽著我的手,還會給我買糖吃……”
陸清遠聽著她自言自語,沒了耐心。
只說了一句:“我們都長大了。”
而后,他上車離開。
溫月看著他的車從眼前離開,忍不住追上去:“小叔……我沒說謊,我真的……”
生病了幾個字,她還沒說出口。
身后一個人兇神惡煞的看著她。
“嘭!”巨大關門聲,陸清遠下意識看向后視鏡。
公路上已空無一人,只有棍棒落在身上的聲音隱隱從門縫中傳出來……
第四章 她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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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月躺在地上,痛苦的卷縮成一團,棍棒一下下地揮向她。
溫父的謾罵縈繞在她的耳邊,而她渾濁的目光卻只是緊盯著那扇門。
可直到意識模糊,那扇門依舊緊閉著。
“咔噠”一聲,大門突然開了。
溫月喘著粗氣抬起眼,眸光一亮:是陸清遠嗎?
“老,老溫……老太婆出事了……”
陳慧眼神一片慌亂,白色的上衣帶著點點血跡。
不是陸清遠,溫月正失望閉眼之際卻又因陳慧嘴中“老太婆”三字緊繃起來。
“怎麼回事?”溫父收了棍子,不耐煩的問道。
溫月拼命撐起身子,咳了一口血踉蹌的沖了出去。
“死丫頭!給我站住!”
溫月捂著劇痛的肩膀奔跑在小路上,心臟的病痛像是一顆攔路石,絆的她狠狠的摔在地上。
“奶奶……”她嗚咽著,強迫自己站起來。
她不能讓奶奶出事,決不能!
等到了奶奶的住處時,她愣住了。
幾個小時前還安慰她的奶奶此時躺在地上,身下全是鮮血。
溫月所有的疼痛好似都被眼前這一幕奪走了,她紅了眼撲上去:“奶奶——”
鄰居聽到溫月的呼救,幫忙打了120。
救護車呼嘯而過,溫月緊緊握著奶奶的手,淚如雨下。
直到要進急救室,她才不得不放了手。
溫月靠在墻邊,緩緩滑落蹲在地上,眼淚爬滿了臉。
奶奶是她心中唯一殘存的親情,沒了奶奶,她就是個真正的孤兒了。
整整兩個小時,醫生才從里面出來。
“老人家傷及肝臟,又失血過多,雖然搶救過來了,但還是要去ICU觀察幾天。”
看著昏迷中的奶奶被推進ICU,溫月心中止不住的心疼。
陳慧打她,她認了,可是奶奶已經快八十歲了,她怎麼下得了手!
她的眼眸漸漸染上了一層恨意,雙拳緩緩緊握起來。
第二天傍晚。
陸清遠從公司回家,正為溫月沒有去公司等他感到放松時,卻在家門外看見了溫月。
嘴中無情的話因溫月滿是傷痕的臉卡在喉中。
陸清遠蹙著眉,半晌才道:“你又來干什麼?”
溫月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目光切切:“小叔,你幫幫我好不好?”
她想了很久才決定來找陸清遠,他是律師,而且就算他不喜歡她,兩人好歹也認識了十多年,不可能見死不救。
“什麼事?”陸清遠聲音冷淡。
“幫我打官司。”溫月看著他冷漠的樣子,心中沒了底。
陸清遠打量了她一下,嗤笑出聲:“你是跟哪個混混打紅眼了,還是混到被別人告了?”
溫月眼眸一震:“我……”
“另外,你有錢請我做辯護律師嗎?”陸清遠拒絕的意味不言而喻。
溫月捏著空蕩蕩的褲兜,心中一陣悲涼。
陸清遠的話堪比溫父的棍棒,但這一下砸在了她的心上,力道也更甚。
“要是我真的要坐牢,你會替我辯護嗎?”不知怎麼的,溫月突然問了句。
陸清遠看著她哀戚的目光,心中煩悶:“不會,因為不值得!”
第五章 墮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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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值得三個字就像壓在溫月身上的巨石,差點讓她在陸清遠面前倒下。
良久,溫月低下了頭,自嘲一笑:“是嗎?”
她后退著離開陸清遠,隨后抬起頭強扯一笑:“小叔,那這幾天我就不來幫你收拾房子了。”
話畢,她轉過身去,死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來。
望著她有些顫抖的背影,陸清遠心中的煩躁就像是被催發了一般。
他陰沉著臉解下領帶,扭頭進屋。
屋子里干凈整潔,溫月從前都是三天來打掃一次,雖然他覺得并沒有這個必要,但溫月偏偏樂在其中。
茶幾上還放著胃藥和維生素,全都是她放的。
陸清遠坐在沙發上,靠在沙發背上歇了會兒,腦子里盡是溫月離開的背影。
“哐”的幾下,陸清遠突然將藥全部扔進了抽屜,目光復雜的仰頭喝了口水。
為什麼她就是不肯死心,他不明白,溫月倒底為什麼能堅持這麼久。
被余暉籠罩的客廳分外寂靜,陸清遠看著溫月離去的方向出了神。
另一邊,身無分文的溫月陷入了巨大的困難中。
一是奶奶的巨額醫藥費,二是請律師的費用,哪一個她都無法拿出錢來。
萬般無奈之下,她去了高級會所中當陪酒。
整整一周,溫月化著濃妝,穿著緊身短裙和黑色絲襪,看著一個個大肚便便不停給她灌酒的中年男人,從最開始抗拒到最后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