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風在這,那他的媛兒,一定在。 剛才,他一定沒有看錯。 他的媛兒,就在那畫舫上。
沈如風察覺身后有人,縱身躍上房頂。 只見兩抹身影,在那月色下追逐。
論輕功,沈如風不如季云笙,加上他體內的蝕骨散,功力大不如從前。
季云笙攔住了他,眉目比那月光還清冷:“媛兒在哪里,把她交出來。”
沈如風一襲白衣,立于那月色下,譏笑:“我倒是想交出來,可她已經死了,這一點,季云笙難道你不清楚嗎,是你縱容著季媛給媛兒下了蝕骨散,怎麼,你忘了?”
“她不可能死,沈如風,把人交出來,朕饒你一名。”
“蝕骨散,天下無藥可解。”
季云笙眸色更冷:“畫骨峰以醫術名揚天下,你將她帶回了畫骨峰,她不可能死。”
沈如風眼中帶著憂傷,嘴角勾起苦笑,道:“如果你早放她離開,她確實還有救,可你卻偏偏將她禁錮在那該死的皇宮,我是帶走了她,可因為躲避你的人耽擱了時辰,還沒回到那畫骨峰,媛兒她已經死了,是你,季云笙害死了她。”
“不可能不可能。” 沈如風的話,令季云笙腦中轟然,如被雷劈。
“季云笙,你害死了媛兒,你沒資格再提她,你的存在,就是她的噩夢,你是罪魁禍首。” 季云笙如癡如狂,一記掌風,打在沈如風的胸膛。
沈如風猝不及防,也避不過,生生受下,連退數步,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腳下的瓦片跌落,發出聲響,驚動那屋內的百姓。
第17章:跟朕回宮
第17章:跟朕回宮
“誰在房頂上。”
屋中婦人,扯著嗓門,提著燈出來,抬頭一看,見屋頂上白衣與玄衣交纏,有人打架,瓦片悉數‘哐當哐當’落下,嚇得她尖聲大叫,趕緊躲了起來。
季云笙以為只要找到了沈如風,就能找到唐媛,可沈如風那眼中的悲傷,又如何解釋? 他的媛兒,難道真的死了。
客棧里。 唐媛眼皮一直跳,有不好的預感,她起身敲了隔壁沈如風的房間:“如風,睡下了嗎?”
無人應她。 眉頭輕蹙。
唐媛推門進去,房中空無一人。
想到那季云笙就在鎮上,她心里不放心,出了客棧尋找。
街頭的人已經散了,清冷無比。
她沿著一條街找人,到了郊外,沒有找到沈如風,卻看到有身影奔向湖面,縱身跳下去,河面一聲輕響,濺起水花,旋即,沒了身影。
這大半夜的,難道是有人想不開?
天色昏暗,又隔著一些距離,唐媛并沒有看清跳水人的模樣,可人命關天,她想也沒想,躍入河中。
她識水性,只不過當初睿兒沒了時,她是一心求死,也就任由自己沉入水中。 然這次不一樣。 她在水里尋找著剛才跳水的人。
受了刺激的季云笙只想在水里安靜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沒想,卻見一人朝他游來。
是他的錯覺嗎? 他好像看到了他的媛兒。
兩人的發絲在水里交纏,怎麼也分不開。
水下無光,唐媛哪里看得清是誰,只伸手將人一拉,直向水面浮去。
從水中浮出時,季云笙睜開眼,看著眼前的人,不是唐媛又是誰?
“媛兒。” 季云笙將人一把抱住,緊緊的,牢牢的。 那熟悉的淡淡的香味縈繞在鼻間,人在懷中,不是夢,也不是幻覺。 是真實的媛兒。
唐媛懵了,她沒想到跳水的人竟然是季云笙,任由季云笙緊緊地抱著她,失了神。
上了岸,一間破廟里。 兩人的外衫架在木棍上烤火,都只著了一件單衫,坐在火堆前。
季云笙目光灼灼的看著唐媛,唐媛低著頭,手里的樹枝撥弄著火堆。 誰也沒說話。
破廟里,只有噼里啪啦的火苗上竄的聲音。
沉默好半響,季云笙抿成一條線的唇微啟,按捺不住激動:“媛兒,你還好嗎?” 他十分緊張。 說這話的時候,心跳加速。
她冷言冷語:“你這不是已經看見了嗎。” 唐媛心里也十分緊張,她不知道為什麼會是季云笙,為什麼會在這種情況下,與他相遇。
季云笙心底泛起陣陣苦澀:“媛兒,你還在生我的氣?”
“不敢。”她神情很是恭敬。 就算他是微服出巡,那也還是皇上。
季云笙倏地起身,唐媛也一個激靈,跟著起來,連連后退:“皇上,民女有事,先告退了。”
他攔住她,劍眉冷蹙,透著無奈:“媛兒,我找了你許久。” 他在她面前,不再稱朕。
“還找我做什麼?”她偏過頭,他有季媛就夠了,還找她做什麼呢? 她于他,又算什麼? 不過是有著救命之恩罷了。
他道:“跟我回宮。”
她笑:“民女與那深宮,再毫無關系,早在一年前,唐媛就死了。”
第18章:反目成仇
第18章:反目成仇
“媛兒。”他囁喏著唇角:“當初是我的錯,讓你受了委屈,在爾虞我詐的深宮里,沒有保護好你跟睿兒。”
唐媛很是驚訝,堂堂的大梁皇帝,竟然向她認錯? 在她錯愕中,他擁著她,她回過神來,掙了掙,卻逃不脫他的桎梏。
她有些惱:“季云笙,我們已經結束了。”
他偏執“沒有結束,再次相遇,就證明緣分未盡,跟我回宮。
”
唐媛睨了他一眼,心中苦澀:“那也是孽緣。”
她掙脫他,拿了烤干的衣服穿上,就要朝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