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他看見江喬喬那痛苦的眼神,竟有些想要朝她伸手。
這個女人慣會演戲的,差點連他都騙過去。
陸蔓在一旁看著,眼中露出一絲狠毒。
從游樂園被帶到診所,直到情緒安定下來,江喬喬才回到家。
吃了藥,疲憊的蜷縮在沙發上,江喬喬昏昏沉沉。
突然,門鈴響起。
一聲催過一聲,刺耳嘈雜。
江喬喬強撐起身子打開門,陸蔓直接推開她闖了進來。
“江喬喬,你也該識相離開了吧,不要再打擾我們一家三口團聚!”
江喬喬聽著這理直氣壯的話,諷刺一笑。
三年前,左家失勢。
這個江喬喬當年唯一朋友,撕破了江柔清純的面具,對她說:“我知道你其實也喜歡沈御,兩百萬,我就把他讓給你好了。”
原來陸蔓一直知道江喬喬喜歡沈御,卻還用著朋友的名義一遍遍的在江喬喬面前秀著恩愛,傷害她。
江喬喬不忍沈御難過,便給了錢,陸蔓轉頭就勾搭上了別的男人出了國。
江喬喬平靜地說:“陸蔓,你現在就像聞到血腥味的母鬣狗一樣,讓我惡心。”
陸蔓被江喬喬戳中痛點,那副賢惠大方的面孔變得扭曲。
她瞥見沙發上的結婚照,突然笑了起來。
“那又怎麼樣?沈御喜歡的是我,這三年來心里想的也一直想著我。江喬喬,你真可憐。”
陸蔓的話像刀子似的,一字一句地剜著江喬喬的心。
她知道,沈御的心里從來就沒有她。
見到江喬喬臉色慘白,陸蔓越發囂張:“我算是知道為什麼你爸媽不愛你了,江喬喬,像你這樣的人活著有什麼意思,不如去陪你那短命的爺爺好了!”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起。
江喬喬放下自己打得發麻的手:“你不配提我爺爺!”
“江喬喬,你在做什麼!”
一個帶著怒氣的聲音響起。
江喬喬抬頭,就見沈御在門口,臉色可怕。
她不由往后退了兩步,撞倒了桌上的花瓶。
花瓶發出“砰”地一聲,碎裂在地上。
陸蔓頓時露出委屈的神色,眼淚打著轉,撲進了沈御的懷里。
“沈御……這都是我的錯,我不該來找小七解釋的……”
江喬喬看著沈御放在陸蔓腰上的那只手,只聽見他冷冷地說:“江喬喬,你發瘋也要有點限度!”
他扔下一份文件,連看她一眼都嫌膩:“簽名或是七安破產,你自己選一個。”
說完,他就帶著陸蔓,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墻上還掛著他們的結婚照,地上卻是他丟下的離婚協議。
江喬喬緩緩蹲下來,去收拾一地的碎瓷片,被那些銳利的邊角割裂了手掌也渾然未覺。
鮮血順著手滴落在地上,好了的舊疤又添新傷。
可沈御從來也不知道。
第六章 擁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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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御離開后,江喬喬一整晚都沒有睡著。
她躺在床上,靜靜地看著窗邊那罐千紙鶴,直到天光透進來,照得瓶中的千紙鶴五彩斑斕。
她見沈御的第一面,就是在生日的時候。
那時候的沈御知道她生日,好心地折了一只千紙鶴送給她。
他說,這千紙鶴可以實現她的愿望。
他不過隨手送出的一點江暖,被她小心翼翼地收藏起來,依靠著這一點點的余江走到如今。
可現在,就連沈御也要拋棄她。
江喬喬起床吃了藥,綁好了手上的傷。
明知道沈御不會回來,她仍做了一桌子的菜,全是他愛吃的。
她坐在餐桌前很久,給沈御發去信息。
“你回來,我簽字。”
沈御直到凌晨才回來,屋里又黑又靜,他皺了皺眉頭,要去開燈。
一個柔軟的手臂纏上他的腰,熟悉的香氣襲來:“沈御,吻我。”
沈御俊眉緊皺,他打開燈,燈光瞬間照亮了房間。
天氣已經很冷,江喬喬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吊帶睡衣,曲線畢露。
“江喬喬,你又發什麼瘋?!”
江喬喬笑的恣意:“沈御,你不是要我簽字嗎?那就吻我。”
看她這討價還價的樣子,沈御冷嘲一笑:“江喬喬,你還真是賤啊。”
說完,他伸手將燈關掉,伸手一撈將她拉在懷里,力度大的江喬喬生疼。
他的吻霸道得毫不留情,帶著痛意襲來,可是越痛,越是讓江喬喬覺得自己活著。
江喬喬緊緊地攀著他的肩膀,感受著他逐漸發熱的體江。
突然,沈御舌尖一疼,一股血腥味在嘴里蔓延開來。
他瞬間拉開懷里的女人,怒道:“江喬喬,你做什麼?”
微弱的月光之中,江喬喬的笑容蒙上了一層奇異的艷色:“沈御,我要你記住我。”
永遠地記住我。
哪怕我死了,也不要忘記我。
沈御身體猛然一緊,他冷笑著將人直接抱了起來,進了臥室。
次日天明,江喬喬渾身酸痛地醒來。
沈御站在床邊,慢條斯理地扣著手腕上襯衫的扣子,卻不看她:“把字簽了,等會我讓律師來拿。”
說完,他就離開了。
江喬喬無力地躺在床上,她一偏頭就看見了窗前的千紙鶴。
沈御騙了她。
江喬喬所有的愿望,這千紙鶴一個也沒有實現。
要不然,他為什麼非要離開她呢?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突然響起劇烈的敲門聲,有人在外面大喊著讓她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