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砸落地面,傷口全部裂開,李瑤英疼到整個人縮成一團,止不住顫栗。
她艱難抬眼,卻見羅伽將李華嫣護在懷里,小心翼翼替她療傷。
他眉眼的溫柔,是她做夢都想要的奢望。
李瑤英只恨此刻,自己為什麼不暈過去?
卻聽李華嫣說:“羅伽,妹妹沒有了靈骨,噬心咒發作想來極痛,她也是不得已才偷學黑巫禁術壓制痛苦,你別怪她。”
李瑤英抬眼,恰和羅伽厭惡的視線對上。
只聽他說:“這都是她該受的。”
周身的力氣仿佛瞬間被抽空,李瑤英支撐不住嘔出一口血來。
羅伽來到她身邊。
李瑤英卻沒有了解釋的念頭,只問:“羅伽……是不是無論是非真假,只要李華嫣說的,你都會信?”
羅伽居高臨下的神態盡顯冷酷,說:“偷習禁術,蓄意傷人,既然你死不悔改,和親之前就在水牢里好好呆著。”
李瑤英苦笑一聲,她重傷不愈,失去靈骨成為廢人,此刻進水牢……這和折磨死她有什麼區別?
她可以為他去死,可是,她不愿死在李華嫣的算計里!
李瑤英眼中閃過一絲決絕,突然起身沖向李華嫣,而剛跨出兩步,背后果然傳來羅伽狠戾一擊!
李瑤英被硬生生擊飛到了庭院,撞向那棵老梅樹,白雪紅痕,分不清是是血還是梅。
一擊致命,羅伽毫不留情。
李瑤英痛到眼眸渙散,心里卻再明白不過,和李華嫣相比,自己輸得一敗涂地。
她苦笑著閉上了眼。
終明白為何佛說:七苦之最謂之,屬求不得。
第6章 和親劫親
李瑤英再一次醒了過來,入目,便是羅伽冷漠的眉眼。
之前那一擊,已經絕了她對他的期待,可感受到自他手中傳來的力量,經脈中的疼痛確實少了些。
李瑤英忍不住問:“為什麼救我?”
羅伽眼眸未動,只在起身收回手時才說了句:“因果未了,你不得赴死。”
何種因果?
李瑤英還沒詢問,卻見李華嫣帶著幾位宮人走了進來,宮人手中的托盤還盛著嫁衣。
李瑤英頓時心涼。
果然,就聽李華嫣說:“妹妹可算醒了,三日后你就要啟程去北國了,快試試這嫁衣合不合身。”
李瑤英猛然望向羅伽,顫聲問:“這就是你說的因果?你拖著不讓我死,是因為我死了,就沒人替李華嫣代嫁?”
面對質問,羅伽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見他承認,李瑤英只覺得胸中郁氣翻涌更甚,又吐出一口淤血。
羅伽瞥見那淌有些發黑淤血,隱隱覺得不對。
他正要上前,卻被李華嫣搶先一步擋住。
“妹妹,羅伽好心救你一命,你非但不感恩,怎麼還責怪他?莫不是被黑巫術反噬了心智,還未清醒?”
羅伽聞言,眉頭果然一皺,露出不耐的神色。
李華嫣眼中閃過得意,又伸手拎起一件嫁衣抖開,那竟是一件紅色的袈裟!
在李瑤英震驚的目光下,她故意沖羅伽說:“我們的婚期也近了,父皇特地命人趕制出了嫁衣,你不如回房試試?”
羅伽點了點頭,和李華嫣轉身離開。
“等等!”
直到他們跨出了房門,李瑤英才從震撼中回過神來。
她忍疼撐起身體奔到門口,不可置信問:“你們一個是圣女,一個是圣僧,卻要成親?”
李華嫣輕笑一聲,含羞說:“我和羅伽姻緣是命盤測出來的,乃天賜姻緣,妹妹不必擔心,我和羅伽定能恩愛白首。
”
李瑤英搖頭不愿相信,理智早已山崩地裂。
她扯住羅伽的衣袖,流淚質問:“羅伽,你不是告訴我,你心中只有佛祖,只有修行?”
“自三年前你拒絕我,我便是在伽藍谷日夜煎熬,都不曾去找你,生怕壞了你的修行!”李瑤英凄怨低吼,卻道不盡心中委屈。
“如今你竟要成親,是你不要你的佛祖了,還是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
可羅伽卻極其平靜回答:“天命所歸,我自當遵從。”
“這算什麼天命?!”李瑤英嘶喊著控訴,“羅伽,在你的眼里,這天道是否就是李華嫣的每一句話?”
“冥頑不靈!”羅伽冷眼怒喝,甩袖就把大門關上。
門外,還傳來他不容抗拒的命令,“看好李瑤英,三日后綁也要把她綁上花轎!”
李瑤英癱軟在地,眼淚幾近流干。
她的心,已再無出路。
三日后,李瑤英被逼穿上嫁衣,綁上了花轎。
花轎外,鑼鼓喧天。
可這熱鬧不是為她這和親公主送行,而是慶祝羅伽和難華嫣的大婚。
據說,今天是個難得的黃道吉日呢。
李瑤英苦笑,想諷刺什麼,卻不知道從何開口。
她就這樣默默無聲被抬出京都。
可在路過一道峽谷之時,一伙人竟然沖出來劫跑了花轎!
第7章 族人盡屠
這場劫持死傷無數,李瑤英終被搶走。
她以為自己將會是這世上死的最窩囊的公主,可沒想到蓋頭掀開,她竟然見到了自己的表哥!
“巫旭!你怎會在此?”
巫旭一邊為她解綁繩,一邊怒罵:“我不來,難道眼睜睜見到那妖僧逼你嫁給一個老昏君!”
李瑤英張了張嘴,可話卻全堵住喉嚨,巫旭見此,皺緊眉頭問:“阿英,你不會還想著那個妖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