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里面仙竹一片破敗,似是被人砍伐至此。
天靈族仙竹可做任何靈器,一直被各界覬覦,因有族人守護,從未遭過迫害。
可如今卻因得罪天族,一些仙家一擁而上,將里面破壞殆盡!
白語昔一路往家里趕,她就看到沿路,不少受傷的族人渾身是傷躺在地上。
她心慌至極,終于到了家。
她忙叫:“阿娘。”
白母聽到外面聲音,摸索著出來:“語昔,是你嗎?”
白語昔忙扶住她,看著她空洞的眼:“阿娘,你的眼睛怎麼了?”
白母聽出她的聲音,伸手摸索著她的臉,安慰她道:“年紀大了,眼睛就不中用了。”
說完,她又落下手。
“你快些回去吧,這里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白語昔搖頭,抓著她的手:“阿娘,我不回去,我要陪著你。”
白母聽后,面色頓涼,一把將她的手甩開。
“出嫁從夫,你如今已是九天神君之妻,不再是我天靈族人,你走!”
白語昔一時愣住,還想說什麼。
白母“嘭!”得一聲直接關了門,將她隔絕在外。
白語昔見此,鼻息一涼,就看鮮血從鼻尖滑落。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全身,就見一截南竹若隱若現……
她害怕本阿娘發現自己的狀況,只好跌跌撞撞跑走。
白母站在屋內,并不知白語昔情況,她聽其腳步聲遠去,這才邁著蹣跚著往誅仙臺飛去。
誅仙臺。
白陌一身是傷,撐著一口氣看著周天陰沉雷聲滾滾,鮮血止不住從嘴里滑落。
白母抱著他,摸著他身上的血,已知他此時的狀況。
她輕輕拍著白陌鮮少血跡的手臂,緩緩道:“我兒不怕,很快就不疼了……”
白陌滿臉是血,想要說話卻說不出,奮力方擠出兩個字。
“妹妹……”
白母知他心中所優何事,婆娑地手緩緩蓋上他的嘴,將一顆藥放入其口中。
“你不必擔心語昔,且安心去吧!”
她知誅仙臺撕裂魂魄之痛,不愿讓他兒承受,來時便去求了這毒藥。
藥入口,白陌輕哼一聲,抬起的手無力墜地!
白母懷中頓空,白陌如同點點星辰一樣散落飛逝,只留一截南竹落入她懷里。
“我的兒……”
白母抱著南竹,想去抓那些星辰,卻看不見,只能無聲痛哭。
“娘護不住你們啊……”
第八章 可滿意?
九宮殿。
龍彥得知白陌已亡,心底一顫。
他腦海中忽然閃現幾日前,白語昔跪在自己面前祈求一幕。
不知為何,不自覺到了攬月宮。
攬月宮,庭院外寂靜無聲,周圍花草枯萎。
龍彥莫名發慌,忙到宮內。
他就看白語昔一襲白衣,手里拿著一朵白色絹花,坐在鏡子前,一遍遍的對鏡簪花。
“白語昔。”
他出聲喚道。
女人這才有了反應,緩緩回首。
龍彥只見她臉上身上滿是鮮血,瞳孔皺縮,“來人,傳仙醫!”
白語昔卻不在乎:“神君見我如此,可還滿意?”
“你是在故意惹本君生氣嗎?”
白語昔聽罷苦笑,“是……我故意裝的,堂堂神君竟連這都看不出?”
她說著話,用最后一絲仙力悄然將身上血跡掩蓋。
龍彥見她身上的血色消退,面色頓沉:“白語昔,你再這般瘋魔,本君定不饒你!”
“不饒我?龍彥,你殺我阿爹,又殺我兄長,你還想怎麼不饒我?!”
這九天,還無人敢直呼龍彥其名!
龍彥周身冷的可怕,可白語昔絲毫不懼,眼底含淚逼問他:“你可是天界戰神,我且問我兄長一個小仙如何傷你?我阿爹一生打理天靈族,附庸天界,從不敢逾越,又如何勾結魔族?”
龍彥第一次見軟弱的白語昔這般伶牙俐齒,強忍著周身戾氣:“白語昔,你別忘了自己是何身份!”
白語昔滿眼寒涼:“身份?我與你除了名義夫妻,有何干系?”
龍彥臉色陰沉無比,將白語昔甩至臥榻,嘲諷道:“所以,你是在怪本君沒能坐實這夫妻之名?好,本君這就成全你!”
白語昔震驚地看著他,掙扎著反抗卻無濟于事。
她等了一千多年,卻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
她如同一條小舟飄零在大海之上,無所依靠。
不知過了多久,一切方才停息
龍彥看著臥榻之上,瘦如枯槁的白語昔,心底莫名煩亂。
消失殿內。
白語昔再次醒來,明月高懸。
她換了一身衣服,跌跌撞撞地趕往天靈族。
天靈族死去,都被供奉在了靈女廟中。
她趕到,就看到母親跪在廟中燒著香燭,小蝶紅著眼站在一旁。
“小姐。”
白母聽到小蝶說話,知是白語昔來了,緩緩道:“過來給靈女娘娘磕頭,祈求她讓你兄長父親早登極樂!”
天靈族沒有往生,世代供奉的靈女也只是心中的念想。
白語昔跪下,看著靈女娘娘的雕像,眼眶泛紅。
“娘娘,信女大錯特錯,若可,愿拿己之命,換天靈族和阿娘一生無憂。”
想罷,她朝著靈女像重重得磕頭!
靈女像周圍一微弱之光閃現。
白語昔抬頭,又看到靈女像后擺著無數南竹。
其中兩節南竹,一個是其父,一個是其兄。
白語昔說:“阿娘,以后我死,就不供奉在靈女廟里了,你把我隨意找個地方埋了吧。”
她害了天靈族,不配供奉再此!
“啪!”
白母聽到她的話,一耳光甩在她臉上,手微微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