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卻面不改色地起身,直接走到了學弟面前,語氣里滿是無所謂。
“麻煩了,學弟。”
學弟一臉懵然,正要站起身,謝琰白突然猛地起身,一把踹翻了凳子。
就在所有人都不明所以時,他冷冷打斷。
“玩了這麼久,有點累了,該中場休息了吧!”
他開了口,他的幾個室友也紛紛附和,社長只好宣布懲罰暫停。
第六章
休息時,有幾個女生說有點餓了,幾個室友連忙拖著房間里的男生下樓,說要去買吃的。
這一去就是二十分鐘,眼看著人遲遲不歸,社長也不想再等了,直接宣布游戲繼續。
蘇蘊然放下手機,環顧了一圈,才發現那個學弟不見了。
準確來說,是除了謝琰白以外的所有男生,都不見了。
她都不用猜就知道,這又是謝琰白故意為之的。
但她并不想如他的意。
所以她端起了面前五百毫升的酒杯,對著全場示意了一番。
“我選定的搭檔走了,按照游戲規則,我選擇喝完酒完成懲罰。”
說完,蘇蘊然仰起頭,面不改色地把杯子里的酒喝光了。
謝琰白沒想到她寧愿喝酒也不選他,臉色頓時黑了下來。
他沉著眼看向她迅速升溫的臉,把手里的骰子捏的吱吱作響。
少了一半人,游戲也沒了樂趣,聚會就這樣散了。
蘇蘊然醉意熏熏的,等到最后人都走了,才把包里的那份退團申請交給了社長,扶著墻想要下樓。
剛走到樓梯口,她迷迷糊糊地看到了不遠處的黎歆。
正想裝看不見躲開她,她卻一把抓住了蘇蘊然的手,眼里滿是憤慨。
“剛剛開燈后,你看我那個眼神是什麼意思?”
“我告訴你,琰白哥哥就算沒親我,那也是有理由的!那代表他對我的珍視!”
珍視?
蘇蘊然差點笑出聲。
但她知道此刻無論她說什麼,黎歆也聽不進去,于是她點了點頭,“嗯,你說的都是對的。”
蘇蘊然說完,就要拂開她的手離開,可黎歆卻越抓越緊,還一邊罵著,不肯罷休。
兩個人爭執著,蘇蘊然本就腳步虛浮,被一拉扯直接穩不住身形,往后倒去,一路滾下高高的階梯。
“啊!”
黎歆嚇了一跳,一時沒站穩,也跟著一起滾下了樓梯。
聽見樓上傳來的動靜,下面幾個還沒走遠的同學連忙回轉身查看情況。
眼看著兩個人都傷得不輕,大家當即就亂了陣腳。
最后還是謝琰白聯系了人,把兩個人送到了自家醫院。
一番檢查后,醫生說是骨裂,不及時治療可能會有殘疾的風險。
從發現兩個人受傷的那一刻起,他的視線就沒有從蘇蘊然身上離開過。
看著她那慘白的臉色和額頭上不停滾落下來的汗水,他仿佛能感同身受一般,心也揪著痛。
手術室已經準備好,但醫院里能做這個手術的,現在只有一位專家,謝琰白必須決定好先后順序。
他下意識的看向蘇蘊然,正好迎上了她看過來的目光。
那雙眼睛里沒有了往日的依戀和熾熱,只剩下一潭死水般的平靜。
這個眼神讓謝琰白的心狠狠顫了一下。
“少爺,您快點決定吧,先讓誰動手術?”
蘇蘊然臉色慘白的躺在擔架上,就在暈過去的前一秒,聽到謝琰白擲地有聲的說出了那個名字。
“黎歆。”
“先救黎歆!”
很快,醫生就推著黎歆進了手術室。
門關上的剎那,蘇蘊然也徹底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一天后。
蘇蘊然睜開眼睛,第一動作就是伸手摸向自己的腿。
在感受到她的腿還在,并且有知覺之后,她才松了一口氣,眼里涌出劫后余生的淚意。
幸好。
她沒殘廢。
蘇蘊然的父母收到消息很快趕來,把她升到了頂樓的vip病房細心照料著。
兩個小時后,黎歆就住到了她對面,謝琰白親自抱著她進去的。
為了方便檢查,兩間病房的門都開著,蘇蘊然能清楚得知對面病房的情況。
黎歆一直在呼痛,謝琰白就找各種話題分散她的注意力。
后勤處送來的病號餐不合她的胃口,他就親自回家做了很多清淡的食物來。
她嫌在病房呆著無聊,他就找來各種新鮮有趣的玩意兒給她解乏。
……
住院這十來天里,兩個人親密到連護士都八卦了起來,紛紛議論著自家院長是不是要有兒媳婦了。
蘇蘊然靜靜地聽著,沒有摻和進去。
但她心里清楚,謝琰白做這一切,不過是做給她看的。
畢竟這病房門她關了上百次,每次剛一合上,就有護士過來查房。
百分百的開門概率,總不能是湊巧吧?
第七章
出院那天,蘇蘊然在地下車庫又碰到了他們倆。
一看見她來了,謝琰白直接把坐在輪椅上的黎歆抱起來送到了車上。
隔著窗,黎歆探出半個頭,對著她假惺惺地笑著。
“蘇蘊然,聽說你就住在琰白家對面,我們捎你一程吧。”
蘇蘊然不想理會她,頭都沒抬一下,直接上了車。
等車開到公寓樓下,她謝絕了父母的幫忙,一個人拄著拐杖回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