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拍前,導演讓姜魚去補妝,姜魚習慣走女一號的化妝間,卻見到了傅沉舟。
他坐在黑色沙發上,左手腕纏著佛珠,卻還端著一杯紅酒。
佛珠和酒,一個是克制的枷鎖牢籠,一個是沖破牢籠的暗念。
兩人對視,傅沉舟的眸色發沉,閃動著姜魚看不懂的晦暗。
她心頭莫名一緊。
“抱歉,我走錯了。”
姜魚立刻退出門。
她在群演化妝間補好妝后,內景的大殿已經準備完畢,場務清空了所有人。
屋內昏暗,只有幾個紅燈籠燃著曖昧的暖光。
開拍后,除了機器的運轉,再無旁人。
姜魚跳完一曲飛天佛舞,白紗落下,裹著她纖細的腰,蓋住了她的上半張臉,她看不見了,隨后一道酒氣的男性氣息襲來。
還不等她緊張,密不透風的吻落下,叫她喘不過氣。
酒氣中混著熟悉的檀香,叫姜魚心慌。
“秦郁?”
一開口,她卻被吻得更加狠,男人像是要把她吃掉。
姜魚越來越覺得不對,扯開白紗,忽然看清了眼前的男人——
怎麼是傅沉舟!
第5章
姜魚再次用力推開傅沉舟。
靜謐的大殿,喘息都清晰。
男人側身坐在姜魚的斜上方,視線卻擒住姜魚不放。
那雙眼濃郁的暗色,壓得她下意識抱緊自己退后。
看著她的動作,傅沉舟忽得握緊腕上的佛珠,單手撐地站起身。
剛剛駭人的危險瞬間消散,姜魚跟著站起來,看著依舊清冷禁欲的男人,恍然以為剛剛那狼一樣的男人是她的錯覺。
卻聽傅沉舟低聲質問:“這是女一號的戲,你怎麼在這?”
姜魚擰眉,狐疑和男人對視。
不是他自己不讓蘇慧穎接親密戲,要她幫著拍這場戲?現在怎麼又指責她搶戲?
姜魚心累,沒心情爭執,也聽膩了他的警告,直接表態。
“你放心,我不會再糾纏你,我今天就離開劇組。”
說完,她就轉身離開。
也不管身后男人是什麼心情。
回到酒店,姜魚卸妝后就倒在床上,明明只是一場戲,卻累得她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的很不安穩。
直到被林珊一通電話吵醒:“姜魚!床戲劇照不知道被誰泄露了,現在網上全是床戲大尺度照片!”
姜魚點開微博,第一條爆款熱搜就是她的照片。
一張是她穿著飛天造型的戲服,一張是全裸。
出道五年,姜魚也見識過惡意,還算鎮定。
“珊珊,今天拍戲沒脫衣服,照片是P的。”
“我知道,這是有人故意黑你呢,姜魚你現在去找導演,問問今天拍攝時有那些人在,我聯系公關部把那張P出來的照片壓下去。”
掛了電話,姜魚起身正要出門,手機叮咚一聲響,蘇慧穎忽然發了一條實時新微博——
【照片上的人不是我,我雖然是《思凡》這部劇女一,但床戲是姜小姐替我演的。】
這話一出,網上鬧得更瘋了。
“蘇慧穎這話不就是變相承認《思凡》真有床戲,姜魚真的為了拍戲脫光了。”
“姜魚五年追愛不成,眼見傍不上京圈大佬,這是破罐子破摔了嗎?”
“這身材真有料,也不知道背地里便宜了哪些金主老男人。”
蘇慧穎一條微博,把姜魚釘在了恥辱柱上。
后續就算公關照片是P的網友也不愿意信,除非蘇慧穎公開道歉。
姜魚沒有去找導演,直接給傅沉舟打電話。
可接連打了好幾個電話,都無人接聽。
姜魚當即回了澄園,傅沉舟卻也不見她。
她就一直等在澄園外,注視著她無數個夜晚曾注視著的臥室。
夜色漸暗,臥室內已經開了燈。
屋內拉了窗簾,兩道影子在窗簾上糾纏,一高一矮。
姜魚面無表情看著。
她摩挲著手腕上的菩提佛珠,佛珠上的涼意似乎沁進了心。
她就這麼枯坐了一晚,直到暗夜撤退,天光微熹。
傅沉舟主動來見她了。
姜魚仰頭,就看到他脖子上抓痕和吻痕。
熬了一夜的雙眼,兀然刺痛。
她踉蹌站起來:“我不是來找你的,我要見蘇慧穎。”
傅沉舟卻冷聲拒絕:“慧穎的話沒錯,你與其找她幫你澄清緋聞,還不如退圈,本來你就不適合呆在娛樂圈。”
姜魚臉一白,她不可思議的望著眼前的男人。
他怎麼可以一邊纏著佛珠,一邊沖她捅刀子呢?
他這些年,修的是佛還是針對她的無情道啊?
她慘然一笑:“你的意思是,就任由蘇慧穎輕飄飄一句話,叫我永遠背負污名?”
沉默了幾秒,傅沉舟才開口。
“你17歲那年不是一直想要玫瑰園嗎,我把它補償給你。”
17歲那年,他買下玫瑰園,他們一起選下玫瑰種子栽下,他說等她18歲成人了,就把玫瑰園送給她。
后來他們鬧翻了。
物是人非,初心盡負。
姜魚紅著眼,揚起一抹嘲弄:“如果我不要呢,你堅持要護著做錯事的蘇慧穎嗎?”
回應她的,是傅沉舟沒有絲毫猶豫的話。
“慧穎是你的小嬸嬸,是我未來的妻子,而我,這輩子都只是你的小叔,明白嗎?”
第6章
怎麼不明白呢?
一個是妻子。
一個是沒有血緣關系的養侄女。
親疏有別,多明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