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姑,殿下他看上你了》第151章

  封宬也眼眶微瞪,見云落落又把袖子往上推了推,下意識按住云落落的手。

  玩笑看她,低聲道,“落落,你我雖已拜過天地,可到底還沒完全成禮,這般肌膚相親,到底于你來說不敬重……”

  等等等等!

  云落落袖子里撐著上半身的紙人僵住!

  前一刻還興奮不已的小甯不可置信地動了動(并不存在的)耳朵——她好像……聽到了什麼奇怪的話????

  “嘶啦!”

  云落落卻并未理會封宬的言語,手上再一個用力!

  就這麼生猛地,一把扯下了封宬的袖子!

  這可是一尺百金的云上絲!

  別說華貴了,就算材質那也是極不容易撕裂的!

  這小丫頭,到底多大的力氣!

  “落落。”

  封宬眼角微抽,卻是含笑無奈抬頭看她,“便是急于成禮,也該由我給你一個完備的儀式才是,不然叫你受如此委屈,我……”

  云落落又一把將他露出的胳膊扯到近前,低下頭去。

  眼看她的臉都湊了上來,封宬不知是推是退,連著臉上沒轍的笑容,都一起僵在了原處!

  云落落的袖子里,紙人小甯也僵了,沒有五官的紙臉‘目瞪口呆!’

  感覺‘十分赤雞!’

  這小道姑,原來這麼大膽的麼!!

  窗外。

  暗七死死拉住想要沖進去的暗九。

  趙一黑著臉站在門的一旁,瞪著幾步外的秀露。

  秀露只覺這畫舫里的酒客們太吵,吵得她耳朵嗡嗡響,根本不明白這個黑臉大爺干嘛瞪自己。

  “落落……”

  房內,傳來封宬似是妥協的輕嘆,“你真是……唔!”

  忽而一聲悶哼!

  眾人齊齊一驚!

  幾個侍衛齊齊撲到窗邊門邊畫舫頂上!

  暗七大著膽子沾了沾口水,在窗戶上戳了個洞,偷眼看去。

  便見,封宬光著半條胳膊,被云落落拉到近前!

  而云落落的手指并攏成劍,在那胳膊上極快速地點了幾下!

  一條淺淺的紅色紋路,便順著小臂的血脈,如蛛網瞬間布開!

  “!!!”

  幾人齊齊色變!

  袖子里,撐著半邊身體的小甯震驚地張大嘴……并沒有的嘴。

  封宬不過悶哼一聲,卻在掃見那瘆人血色蛛網時,竟先就笑了出來。

  “這是什麼?”

  先前在陰宅中聽說身中死咒時,他也是這個模樣。

  仿佛身陷囹圄,反而是件讓他高興的事兒。

  云落落將他的胳膊放在桌上,少見地露出幾分黯淡,輕聲道,“是我想漏了。怕是要叫你吃點苦頭。”

  封宬一聽,何意?

  朝她看,卻依舊笑著,“無妨。落落想如何做?”

  云落落伸手進身旁的小布兜里,掏出一個針包,推開桌上的東西,將針包順著鋪開。

  封宬便見一排大小長短粗細不同的金針。

  不由眉尖一動。

  云落落伸手,從里頭掏出一根繡花針一般大小的。

  針尖在燈光的照射下,森光閃閃。

  封宬的眉頭又抽了抽,眼底已有暗翳浮起。

第一百三十章 落落,我好痛

  畫舫頂上,趙三低聲對暗七道,“這可不好,殿下忌針!八歲時候的事兒,叫殿下心里生了翳障,若是……”

  話沒說完,就聽底下云落落拿著針,對封宬道,“就刺一小下,你別怕,很快就結束。好不好?”

  分明是在他眼中已化作魔鬼利爪的扭曲怪物,可云落落的一聲‘好不好’,卻又叫他的眸光清明了些許。

  他本可以點頭,可以忍耐,也可以用笑意去遮掩。

  可……

  他又看了眼那針,隨后,竟撇開眼睛去,頓了頓,問:“能……不用針麼?”

  袖子里的小紙人一怔。

  畫舫頂窗邊門邊的數個暗衛呆住。

  云落落看著封宬,隨即,將針放了回去,針包一卷。

  封宬沒料到她居然如此干脆,一時不知是袒露心跡的軟弱叫他有些難堪,還是受她如此認真對待讓他心內莫名懸空。

  他竟難得地沒有去笑,只是沉默地看著地上搖晃的燈影。

  然后就聽云落落說:“若是放了血,便不會那樣痛。我換個法子,但是只怕痛得厲害,你可能受得住麼?”

  痛?

  痛算什麼?

  他低低一笑,很無所謂地將手臂主動伸到了云落落身前,“無妨,落落不必顧忌。”

  云落落看他,須臾,將旁邊的小木人拿起來,放入他的手心。

  封宬又掃了眼那丑的不堪入目的小木人,笑了笑,剛要說話,云落落卻曲起了他的手指。

  于是他被動地握住了那個小木人。

  他眼皮子跳了跳,云落落已然收回手去,淺聲道,“握緊了。”

  封宬沒法,只好裝作不見,避開目光,收緊手指。

  隨即,感覺到云落落的指尖,搭在了他的手臂上。

  觸感微溫。

  他竟然心頭略松——到底不是之前那樣的涼了。

  正這麼想著。

  那指尖忽然順著手腕,輕慢如舞動般一點點游走起來!

  分明肌膚下血脈噴張幾乎要沖破軀殼,將他炸裂個粉碎。

  可那指尖輕盈,又仿佛帶走了那漲裂的痛楚。

  奇妙的柔軟與酥癢在肌膚上彌漫。

  像一尾毫無重量的羽,若有若無地搔動心扉。

  封宬側過眼角,余光自眼尾處不著痕跡地看去。

  便見云落落劍指并攏,順著那蛛網血色,在一點點畫著什麼。

  他看不懂,卻能瞧出那游走之勢的氣勢如虹。

  隨即察覺,原本繃緊的血脈,似乎真的松軟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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