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姑,殿下他看上你了》第696章

  趙一明顯意外,看向封宬,“殿下的意思是……”

  封宬看向一旁,目光落在不遠處的云落落身上,神色微微一緩,繼而道,“我要她這段時日的行蹤。京都內她供養的兩處道觀,再去查一查。”

  趙一點頭,“是,卑職去安排。”

  頓了下,又問:“那五皇子……”

  封宬已轉身,淡然道,“別有用心之人博弈之棋罷了。不必理會。”

  這一刻的封宬,仿佛又變成了從前的那位三皇子殿下。

  冷血,無情。

  封氏皇家血脈中天然傳承的殘忍,一露端倪。

  趙一心頭一凜,朝封宬看了眼。

  封宬腳下微滯,又看了眼那邊的云落落,緩聲道。

  “五皇子是人是妖,都只是一枚棋。而這枚棋子要引出的后招,才是那些人真正的目的。”

  他低笑一聲,盡是嘲弄,“朱亭鎮曾暗示過我不要插手,為何卻是我不要插手,而并非御察院?”

  趙一皺了皺眉。

  就聽封宬道,“除卻皇子的身份外,還因為我的身后,有個落落。”

第五百九十三章 查

  趙一頓時醍醐灌頂!

  ——朱亭鎮暗示殿下居然有著兩層意思。

  一為皇子。遇害的是五皇子,而他出手,是否會引起陛下手足相殘的猜忌?

  二是云先生。云先生在京中如今的聲名全與殿下干系,若殿下一旦插手這件事,那便等于要將與他關系匪淺的云先生推到這件妖異之事的前頭!

  其一如何,趙一以為殿下根本不在乎。

  重要的是其二,殿下怎麼可能會做出讓云先生去冒險這樣的事!

  不再疑慮,當即應聲退了下去。

  封宬徑直來到云落落的身邊,看她俯身,那纖細輕盈的身段,連落在地面的身影都靜巧翩然。

  一想到五皇子之事會牽扯到眼前的女孩兒,封宬的眼底再次寒意掠起。

  然而面上卻毫無異樣地溫和問道,“落落,以人成妖,這也是有可能的麼?與文太妃當時情境,莫非有異曲同工之處?”

  此時云落落正站在朱府昨夜用來安置朱亭鎮的書房中,伸手,摸了摸門檻,正捻著指尖,聽到封宬的問聲。

  搖了搖頭,“百日之子,正是陽氣昭昭之時,若強行以咒將其從人逼為妖物,所承受反噬之力,咒者不可能生還。”

  將手湊到眼前,仔細看了看,又道,“文太妃那時,她本已心生魔意,成咒主之傀,與五皇子當并無多少相似之處。”

  封宬若有所思地點頭,“那也就是說,還是有可能了。”

  云落落想了想,道,“我未曾親眼見,也不知到底如何。”

  又站起身踮腳要去揭開貼在門上的符篆。

  封宬轉向門邊,伸手,幫她把夠不著的符篆揭下來,問:“發現什麼了?”

  竟再未提及宮中之事。

  趙三在旁看了封宬一眼,沒有出聲。

  云落落將符篆夾在指間,輕輕一晃。

  原本符篆上的朱砂痕跡如水光一閃,接著,就在幾人眼前紋路變化。

  轉而化作了一個如蚯蚓紋的散逸開圖形。

  云落落看著,并未回答,而是轉到屋內,四處轉圈,似在尋找什麼。

  這時,方遠從另一頭由趙五領著走進來,行了一禮后,看了眼屋內的云落落。

  低聲道,“殿下,學生查得,最近朱大人時常所去的,只有平康坊的春來居和芳香閣。點了妓娘作陪,卻從不留宿。與尋常并無甚不同。”

  說著,遲疑了下,還是說道,“倒是學生偶爾聽那龜奴提起一件事,叫學生心中有些在意。”

  封宬朝他看,“何事在意?”

  方遠這才說道,“學生在春來居打聽的時候,那龜奴聽到提及朱大人,說,曾有一晚,朱大人喝酒喝多了,來不及回府,老鴇便安排著讓朱大人在樓里休息。有個平素常陪朱大人的妓娘便說要去伺候。結果到半夜,那妓娘突然尖叫著跑出來,非說朱大人要殺了她。”

  封宬忽而想起先前魏瑾提起的舊事,露出幾分沉吟之色。

  方遠看了他的神色一眼,繼而又道,“只是老鴇同龜奴去看的時候,朱大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因著沒驚動什麼人,后來朱大人也如常來喝酒并未提及當晚之事分毫,老鴇和龜奴也只當是那妓娘自己睡糊涂了,便揭過去了。”

  方遠說著,又看了眼封宬,沒再說話。

  封宬凝神,正思忖間。

  就聽身后傳來云落落平靜的問聲:“是何時發生的事?”

  封宬轉身。

  方遠立時道,“約莫三四日前。”

  云落落走到封宬身邊,又問:“我可以去看看麼?”

  這個方遠沒法答,便朝封宬看去。

  封宬已然朝一旁趙三吩咐,“去春來居清人。”

  趙三轉身便去。

  方遠只覺有些好笑,看到云落落手中的符篆后,問:“不知朱大人身上有何云先生所需之物?”

  若能知曉,他們也能更仔細地去幫著找一找朱大人的蹤跡。

  卻見云落落搖了搖頭,走到那荒敗尚殘存血氣的院子中,朝四周看了看。

  道:“我要問他幾句話。”

  方遠訝異,“先生為何不早先詢問?”

  明明等他醒了便可問的。

  只是這話問得好像云先生有些那什麼似的。

  果然方遠剛說完,就見封宬朝他看了眼,立馬清了下嗓子往后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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