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姑,殿下他看上你了》第742章

  “道士?”封宬看向暗九。

  趙一和趙三還尚未察覺有何不對。

  封宬卻忽然聲音發沉地問道,“可查過這道士了?”

  暗九一愣,搖了搖頭,“屬下只命人去查這縣令,還無消息傳回。”

  卻聽封宬道,“去查,年初案件發生后,出現的道士是何名號。”

  暗九頓了頓,忽然反應過來。

  趙一趙三也跟著眼睛一瞪。

  “殿下?!”

  趙一低低驚呼。

  封宬已捏著信紙轉過身來,冷聲道,“十多年前,青云真人前往冢底村,你們說他,可見過這縣令?”

  趙三的眼神驟戾!

  幾人已完全明白了封宬的意思!

  ——若青云道人十年前見過這縣令,之后在飛龍橋又因為同樣的慘案見到同一人。

  他會不會心生懷疑?

  事關云皓身負的血海深仇?作為師父,他會袖手旁觀?

  一個月后。

  青云道人西去。

  趙一眉頭緊鎖,低聲道:“青云道人莫非是被……謀害?”

  如此說來,他分明事先已送出拜帖,若青云道人當真身體不適,應當也該有所回絕才是。

  但是他卻并未收到拒見之意。

  只有一種可能……青云道人的離世,是突發的!

  他的話音剛出,就見封宬的臉上驟然森翳覆蔽!

  眼中的冰冷幾乎化實!

  暗九當即抱拳,“屬下這就讓人去查當時前往飛龍橋的道士名號。”

  若當真是青云道人……

  “慢著。”

  卻被封宬喚住,回頭,見他點了點手里的信紙,“出行文書記載,當年青云真人,從咸水村出發,一路往北,僅僅用了半月之久,便過了渭河,抵達冢底村。”

  暗九點了點頭,尚未明白封宬的意思。

  便聽他道,“渭河于西北,咸水村在江南。

二者相距數百里,當年不過十六歲的青云道人,卻緣何得知冢底村之案,急行如此漫長之路,趕了過去?”

  幾人皆是一愣!

  封宬的聲音已徹底冷了下來,“再去查當年冢底村之案。其中牽扯,受害,嫌疑,辦案官員,村中所有,諸般種種,逐一細查!”

  “是!”

  暗九神色一凜,抱拳應下,轉身便匆匆去了!

  封宬轉過身。

  趙一上前一步,低聲道,“殿下,若青云道人當真是被……謀害,是否要告知云先生?”

  封宬腳下微頓,沒說話。

  趙三在旁道,“云先生素來聰慧通透,若青云道人當真故于非為,云先生會毫無察覺?”

  趙一朝他看了眼,若有所思。

  封宬依舊沉默,朝前走了一段后,忽而出聲:“趙一。”

  “是,殿下。”

  “你親自去查。”他看向前方,“落落到靈虛觀的那一年,青云真人的行蹤。”

  趙一垂下眼,抱拳,鄭聲道,“是。”

  趙三低聲問:“殿下是懷疑?”

  封宬將信紙地給他,繼續往前走,溫雅之聲里皆是霜意,“若大師兄被帶回靈虛觀并非意外。那麼落落,又是為何被青云道人帶回?”

  兩人皆是一震!

  他們竟從未想到這點!

  對視一眼。

  趙三對趙一道,“你最近手里的事兒交給我。”

  趙一點了點頭。

  封宬走在前頭,腦中卻再次浮現今夜,溫泉池中,那個靠在自己懷里,軟而輕薄的小小女孩。

  她湊近他的咫尺前,輕聲說。

  三郎,你是我的無畏。

  那眼神里的信任與依賴,那毫無保留的丹心與柔軟。

  這樣好的女孩兒,卻偏曾被人說。

  ——是晦氣。是霉運。是會克死親近之人的……煞星。

  他攥了攥拳頭。

  落落從不提及觀主離去之事,難道是以為……

  他垂下眸,緩緩吐出一口氣。

  眼神幾經變化后,再度恢復一片寒冷淡離。

  然后抬手,推開了面前的一扇門。

  “嘎吱。”

  內里兩人,一個年輕一點兒的趴在地上,一個上了年紀的趴在一條偌大的長桌一角。

  長桌上下四周,全是各種的符篆,木人,制法行咒的器物。

  那上了年紀的聽到腳步聲,閉著眼便哀求,“真的寫不動了,讓人歇一歇吧!就是磨坊里的驢也不敢這麼使喚……”

  “純陽子!”趙三低喝。

  趴在桌角的那個一抖,抬起頭,模糊的視線聚了聚。

  昏暗的光線里,忽然看清面前這通身矜貴貌若仙君的人時,猛地一顫。

  跟著便跪了下去。

  張口,嚎啕大哭起來,“三殿下!三殿下!”

  他膝行著朝封宬撲來,卻被趙三攔住。

  只得跪在地上不住磕頭,“貧道知道錯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算計殿下您!貧道罪該萬死,求三殿下,放過貧道吧!貧道以后再不做道門,老老實實回家種田,再不敢惹是生非!我我,小人對天發誓!”

  他身后,躺在地上的那年輕人也醒來,一眼看到封宬,臉都白了!跟著跪起,卻渾身抖如篩糠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第六百三十三章 生不如死啊

  這二人是誰?

  正是消失了許久的純陽子與風塵子!

  從無極觀出發時,二人意氣風發滿心壯志,只為能道京城大展宏圖揚名立萬!

  誰知,半路封宬突發意外落水失蹤,他們便如豬狗被圈禁了起來!

  自那之后,是第一次再見到封宬。

  純陽子哭得那叫一個涕泗橫流。

  “當初算計您,真是空虛子私自動的手,小人真的不知啊!那空虛子也并非小人的徒弟,是京城里派來的人!他拿著蓋著宮印的文書,我那小小的無極觀何以敢得罪?誰知他竟是圖謀要害三殿下!若早知如此,小人便是死,也絕不可能讓他進無極觀半步!三殿下,您放過小人吧!小人真的……真的熬不下去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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