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姑,殿下他看上你了》第869章

  “噌!”

  被叼著的趙四突然甩出手中的寬刀!

  正正好劈中那擋住裂縫的煞意!

  刀刃上,那層春離附加的霜意迅速散開!

  煞意消失!

  裂縫微光再次露出!

  云皓符篆一甩!

  裂縫被強行撐開!

  春離一頭鉆入!

  “轟!”

  幾人躍入微光中!

  云皓一扭頭,朝內扔了個天雷符!

  “崩!”

  飛云宮地底!

  悶哼扭曲痛苦的青月鬼臉忽然僵住,隨后,那怪異的陣法,一點點裂開!

  磚石剝落!

  轟地一聲,徹底炸開!

  高聳的飛云宮,轟隆一下!

  倒了半邊屋頂!

  屋梁掉下,正好砸在了正殿上,那慈悲憫目的觀音寶相的頭頂上!

  “砰!”

  “那里!”

  幾人從滿是惡意怨煞的陣法縫隙中一躍而出!

  四周景致倏然從一片昏暗渾濁惡意環繞變成了百花緊簇華美浮雕憑欄風景秀麗中!

  只是狂風驟起,若非春離的腓腓狀巨大,差點當場被掀翻在地!

  云皓一看,發現他們正好落在了紫陽宮的平臺之上!

  就聽頭頂風聲肆虐,周圍陰氣狂涌!

  順著那陰氣涌動放下抬頭,頓時神色大變!

  當即一拍春離!

  “快!空心這狗娘養的畜生!他要逼出落落體內封印的天地濁氣!令天下大亂!這才是他的目的!喪心病狂的混蛋!快!阻止落落!”

  他們的頭頂!

  烏云滾滾之中,云落落飄立在那里。

  月眸森冷,面若火霞。

  她的身后,漂浮著巨大的般若鬼臉,森獰之目,俯瞰眾生。

  而空心,就跪在不遠處,虔誠地看著她!

  春離火瞳一縮!

  當即松開趙四,腳下一踩!

  朝那滾云一躍而上!

  然而!

  “嗡!”

  滾云四周,卻驟然浮起一層無形的屏障,將他一下擋了回來!

  他低鳴一聲,再一頭撞去!

  云皓同時推出數道符陣!

  卻皆被那屏障阻攔,連黑云半分也觸碰不到!

  春離喘著粗氣落回平臺,看著半空陰云之中懸立的云落落。

  一張口!

  純白的雪意呼嘯而上!

  卻再一次,被無聲消融!

  云皓從他身上下來,渾身發冷,看著那仿佛化作魔意之身的云落落,喃喃道。

  “誰都進不去,誰都進不去!落落要殺了空心!她現在什麼都聽不了!”

  “空心在拿他自己獻祭,這個瘋子,這個瘋子!”

  “落落只要殺了他,就會被魔意徹底侵吞!”

  “落落,落落,不能!不能!”

  他嘶聲高呼,想阻止云落落,卻發現自己居然毫無辦法!

  這種絕望與無能,幾乎在瞬間將他擊潰!

  他攥緊了拳頭,骨頭因為力道而發出輕微的錯位聲!

  一邊,趙四忽然問:“大先生,三殿下也不能阻止云先生麼?”

  云皓猛地轉頭!看向趙四!

  忽然反應過來!

  他眼底巨顫!

  “三殿下!三殿下!可是,可是要如何才能找到三殿下,他被封在了陣法中,我想想,我想想……”

  就聽不遠處,傳來一聲虛弱至極的啞聲。

  “祈禱……”

  云皓猛地回頭!

  看見了倒在血泊里的空虛子!

  她的身后,是同樣昏迷的封容。

  兩人皆被一枚金色的符篆護著——那是落落的!

  只是空虛子卻探出了半身出來。

  他張了張嘴。

  空虛子氣若游絲地說道,“她有牽絆……祈禱……”

  云皓眼瞳一震!

  忽而想到封宬曾徒手按滅云落落頭頂金印!

  猛地掐住手指,低呼,“紫鳶!”

  魏瑾身側。

  紫色的花瓣忽然輕輕一顫。

  下一瞬。

  美麗的花妖現身。

  她站在魏瑾面前,對魏瑾道,“國公爺,請啟動陣腳。”

  同一時間。

  宣凌面前,暗九面前,所有的紫鳶花瓣,全都輕輕浮動。

  一個又一個花妖出現,朝他們俯身傳訊。

  紫陽宮的平臺上,云皓瞪大了眼,渾身發顫地等著。

  似乎只有僅僅數息,又仿佛過了漫長的歲月長流。

  忽然!

  一縷光柱,從懷德坊中亮起!

  云皓猛地抬眼!

  就見,又一縷光柱,從歸義坊中亮起。

  接著,一縷,兩縷,三縷!

  京都一百零八坊中,一縷縷的光柱穿破了黑云密布的京城上空。

  云皓站在紫陽宮的兩生陣平臺中央,踩著滿地的血水。

  猛地推出手訣!

  一道符印騰空飄起!

  “唰!”

  以符印為中心,所有的光柱連接起來!

  一道四象八卦太極陣,浩大而無聲地凝結!

  翻滾恐怖的黑云突然停止。

  驚恐的京城百姓抬頭,茫然地看著突然靜止的天空。

  他們的眼中,不見那巨大的陣圖。

  只能看到,那烏云沉沉,似有暴雨。

  云皓托著符陣。

  啞聲道,“聚魂封靈陣,是先者,為保天地清明,將天地人心生出的貪婪惡意種種欲壑聚集,封印在陣眼。”

  他的聲音,在微微發抖。

  “師父曾告訴我,三百年前,曾有人試圖以此法護佑天地。然,這陣眼,卻是要一個活生生的人,去承受這天地所有的不潔之氣。”

  “而這人,需得元年元月元日所生。元月元日不難,可元年乃是一國建立之初!恰那時所生之人,何處得尋?”

  他低下頭,眼淚落了下來。

  “我從前以為師父是在胡說,卻從未想過,師父原來是在告訴我,我的身邊,就有這樣一個可憐的孩子。”

  “她承受了天地人心的險惡,她背負了怎樣的苦痛?她又是……怎麼歷經百年光陰,以承受紅塵魔障之身,來看著這世間不變的人心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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